88读书网 > 烽火丽影 > 正文 第七百一十章:恶棍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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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宏其实被吴韵丹的这一突然的肘击给打的是在不轻,面颊骨疼的要命,他真怀疑自己的面骨是否被吴韵丹给打裂了。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去医院看急诊,试想一个高级检察院的总检察长深更半夜的出现这样的状况,医生不会认为是个意外的,万一被他们报了警事情会变得复杂起来。

    因此华宏还是忍住疼痛落荒而逃的回到了自己位于阜新街的家中。

    这里是个类似于别墅的带院子的二层小楼,布局格式有些类似于吴韵丹居住的美韵居。不过这里是贫富混杂的居住区,没美韵居那边的环境好就是了。

    华宏自己把小轿车停在了院子外的大街边上,然后没有惊动护院的钱叔和保姆李婶,而是自己掏出钥匙开门进了院子。但是他看到家里一楼的客厅里还亮着灯那,也许是听到了院子铁门的响动声,客厅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华宏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钱叔在给自己等着门那,这样自己肿起来的脸就会被看到,如果钱叔问起是怎么搞的,那就有些丢人了。

    好在开门出来的是他的老婆,四十岁的顾大琴。

    顾大琴的父亲顾德鑫是陈立夫的老朋友,如今是中统驻香港站的站长,在中统里资格很老。当年顾大琴之所以嫁给了比自己大八岁的这个结巴子男人,正是由于吴胖子在顾德鑫面前给牵线搭桥的,这也就是到如今这个心机重重的男人为何还对吴胖子如此忠心的原因之一。

    当时华宏能娶到属于名门望族的顾大琴,自然是很得意的。但是婚后几年过去了,顾大琴的肚子还是没能大起来,结果去医院一作检查,敢情原因就出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华宏知道了原因之后很是郁闷,作为男人哪儿能没自己的后代那,但他又不敢和顾大琴提离婚的事儿,否则顾德鑫是不会放过他的。对此素有“母老虎”之称的顾大琴曾提出抱养一个孩子,但华宏死活不肯。

    “大琴啊,我华宏必……必须要有属于我自己的种……种儿,你放心我这么说但我是不……不会娶小的。不过在适当的时候我要借……借个肚子生下自己的子……子嗣,这点我要和你商……商量商量了,你看你的身子是这样的……,我又给了你保……保证,你能站在我的角……角度上为我华家想想嘛?”

    当时顾大琴愣了一下,说:“姓华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借人家的肚子生孩子?难道你想花钱请个穷人家的女人偷偷的帮你怀个孩子,这……这我倒是没有意见。但是咱们好像得约法三章,这个钱我顾大琴拿了,为了你有自己的种儿我也不计较这些了,但是得先说好了,不管是哪

    个女人帮你生下了孩子,都得随即一刀两断不再纠缠,对了,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也不许再纠缠人家。第二,孩子生下后人钱两清,谁也不欠谁的。第三,从此以后咱俩就带着这个孩子一起过日子你甭想其他的坏心思。这三条你答应了,那就可以这么做,要是违反了可别怪老娘我跟你没完!”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的。”

    吴韵丹那时还没考进检察院,华宏当时说的想借腹生子自然也不是指的她,那时华宏也不在北平,而是在重庆的国府检察院里当着一个小小的办事员。所以当时的借腹生子的想法还是真实的,只是后来他一直无法选中合适的目标,就这么给耽搁了下来。

    再之后,抗战胜利了,华宏也被派遣随着国府的接接受队伍开进了北平,慢慢的借着老丈人的光环爬到了北平高级检察院副检察长的位置上了。

    这个天生的结巴子本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他利用顾大琴不能生孩子的小辫子在外经常的寻花问柳,对此顾大琴也和他吵过打过,有时还闹的华宏连家都不敢回。不过顾大琴总是觉得自己有些理亏,有时候对华宏的夜不归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他不提出娶小的或者是离婚便给了他一些容忍。

    就在华宏出任总检察长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告诉顾大琴自己终于在千挑万选之后确定了一个最合适的代孕对象。

    就在他说出此人是谁的时候,真真实实的把顾大琴给吓了一跳。

    “什么,吴韵丹?!华宏,你这家伙在胡说八道吧?”

    顾大琴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儿,对于吴韵丹顾大琴不仅自己见过,并且还听人说起过这个气质极佳的将门之女的风采过。

    “吴韵丹是有家有口的大小姐了,人倒是长的真是没挑剔的了,那种身材长的真是没那个女人不嫉妒的,男人没有看到这样的女人不想干她的。哎呀,不对啊,华宏,我看你是想给老娘我玩花活儿吧?人家这样的大美人儿又是出身大户人家,怎么可能会答应帮你生孩子的那?远的不说,就她住的那个美韵居就值几十万大洋,人家根本不会缺钱,又怎么可能答应为你怀个孩子的那?你华宏要人没人,要品行没品行的,大学生出身的吴韵丹能看上你这号的?我明白了,你是想玩人家吴韵丹吧,还假模假式的在老娘面前说像让人家为你生孩子,我真是没看出来啊,你胆子真大,在老娘面前还敢撒谎,看我不宰了你这王八蛋!”

    说着顾大琴上去操起鸡毛掸子对着华宏就是一顿乱抽,打的华宏也不敢还手,围着那圈儿沙

    发和老婆玩起了“警察抓小偷”了。

    “大琴,大琴,我说你这娘……娘儿们别激……激动好不好啊。”

    华宏着急上火的道:“我真的没骗你,你让……让我把话说完……完了行不。”

    顾大琴一点不示弱的道:“好,老娘今天就让你个王八蛋把话说完了,我看你还能编出啥样的故事来!”

    得到喘息的华宏连忙扶着老婆坐下,他干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对吴韵丹觊觎已久的由来和自己的针对这个大个子美人的完整计划都一一道了出来。

    听完老公的话后,顾大琴狐疑的看着他说道:“这……这能行吗? 你这是为了要孩子不要命了啊,这样的事儿将来要是被金大牙给知道了,他肯定是要枪毙了你的啊。再说了,吴韵丹真能上了你的套儿?你这没出息的货,想人家吴韵丹的心思想的简直是啥都不顾了,你不会是想得了这个大美人儿后把老娘我给甩了吧?”

    “那哪儿会那!”

    华宏肯定的道:“大琴你也不想想,连你都明白吴韵丹是不可能看上我这样的,那她更是不会的了。我用这样的计策得到她不就是逼迫她为我怀个孩子吗,真的我要是能得了手的话,我保证只要吴韵丹有了我的孩子我就再不纠缠她了,要是违背了的话,那就天打五雷轰!我发誓事情就是这样的,你就答应了吧,我敢说我一定不会对吴韵丹有其他的什么想法的。”

    华宏还是在撒谎,他心里其实十分明白吴韵丹根本就不会为自己生孩子的,即便是不慎真怀上了,这个嫉恶如仇的大个子美人儿也一定会想办法打掉的。他这么说不过是在骗骗顾大琴这样头脑简单的女人而已。

    果然在这个结巴子的赌咒发誓下,顾大琴真的相信了他,表示自己也会尽全力帮着他完成对吴韵丹的占有,直到这个美人儿检察官怀上了华宏的孩子为止。

    有了“母老虎”的许可和支持,这下华宏的胆子就大到了天上去了。随后连自己制定的一系列计划都告诉了顾大琴,对此顾大琴表示可以去做。这样就有了华宏今天夜里闯进了“美韵居”,就差那么一点儿便可完全的占有这个大个子美人儿了,是那个不知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才叫凶残狡猾的结巴子功亏一篑的。不仅如此,还差点被吴韵丹那一胳膊肘给打碎了面颊骨,所以弄的如此狼狈的回到了阜新街的家中来了。

    这一见面,顾大琴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的男人会是如此的德行。进了屋后连客厅都没敢待,两人直接上了二楼的卧室的外套间。

    “该死的,老头子

    怎么成这样了?是车子撞墙了?我说你晚上还是让司机开车嘛,你非自己开,就你那技术不撞墙才怪那。我就说是没看到你的车开进院里来嘛,在哪儿撞的?你不是说今晚上你要去你们检察院的吴大小姐家嘛,看起来是老天爷对你的这样的不轨之举看的清楚,惩罚你了不是。”

    顾大琴说着连忙去柜子里找药箱,华宏的嘴角上挂着血痕,鼻子下面也是的。左面颊已经肿起了老高,一副典型的残兵败将的样儿。

    看到顾大琴为自己清洗起了脸,华宏疼的只呲牙。

    “我说大……大琴,你轻着点儿好……好吗。”

    华宏一边哼哼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我这哪儿是撞……撞墙了啊,我是撞人了。我怕被钱叔和李婶看……看见丢人,所以车我没开进……进院子来,停在外面马路边上了。这个吴韵丹还真是不……不好对付啊,眼看都要成……成功了,告诉你大……大琴,老子已经进了吴韵丹的嫩……嫩那个里去了,舒服的老子要……要死要……要活的,正要对她射……射的时候谁知来了个他妈的个电……电话,就我这一愣……楞神的时候,被吴韵丹给狠狠的用胳膊肘给打……打了,这不就了这模……模样了。”

    “啊?!这么说老头子你已经弄到吴韵丹了,你还真行啊, 听说吴韵丹在女人中算是能打能拼的,人家也是雪山神功派的女弟子啊,你也太大意了。像这样的人你该把她绑起来再日,那她就没办法反击了,你是太自以为是了,这回吃了亏知道吴韵丹不好惹了吧。”

    顾大琴听到自己男人说吴韵丹是嫩逼,心里极为嫉妒,毕竟人家吴韵丹才二十八岁的年纪,正是女人最美最吸引男人的年龄,自己与之是无法相比的,所以她接着说:“华宏你别嫩这个嫩那个的,谁不知道你说的是女人的那地方啊,人家吴韵丹那地方是嫩但人家的手可不嫩,上次你怎么被她给打进了医院别以为老娘我不知道,不就是去摸吴韵丹的胸和屁股被她墩伤的吗。我看这回你还是得上医院检查,万一是脸上的骨头伤了,那你就甭想再吃饭了,等着饿死你个老色鬼吧!”

    华宏疼的龇牙咧嘴的,还不得不陪着笑脸说:“呵呵,大琴啊,你甭吃……吃醋啊,哎呀,疼死我了。这是咱俩早说……说好的嘛,这可不带反悔的。明天还是请市立医院的赵……赵哲培大夫给看看吧,估计得拍……拍个片子了,只要骨头没问题,那就继续去上……上班,我想今天吴……吴韵丹已经听出我是谁了,明儿不找最迟后……后个儿她一定会来找我算……算账的。我还要准备准

    备那,这次要是不能在她面……面前占了上……上风的话,我的计划就他妈全得报……报废了。”

    “啊,你才被大个子给打成这样,还想着她的心思那?”

    顾大琴被自己男人的执着给弄的有些迷茫了,说:“死老头子,你有把握吗?这事儿不行我看就算了,你们检察院里那么多女人,那个都比吴韵丹好对付,我看你还是换个人吧,干嘛非死缠着吴韵丹不放哪,只要有人肯帮咱们生个孩子就行了,这个吴韵丹身材是好,可就太麻烦了,咱不要再费那事儿了好吗。”

    “那可不信!”

    华宏捂着脸斩钉截铁的说:“老子要……要定吴韵丹了,除了她那个女人我都看……看不进眼里,就这个吴韵丹我这辈子是非要不……不可的了。大琴你尽管放……放心,我保证弄不出事……事儿来的,就算她吴韵丹是天上下……下凡的仙女我也敢搞……搞她!人都说金大牙的军……军统里有两大不要命的主儿,一个是朱贵……贵三,一个是秦保录。可真要是论起玩……玩命来的活儿来,他俩给老子做孙子都不……不配你啊。所以这天底下只有我华宏有……有那命能得吴韵丹,其他的都一边看着眼……眼红去吧!”

    顾大琴这才点点头说:“你这个死不了的东西,看起来早被吴大个子给迷昏了头,就这医院都去二次了还不死心那。你还是悠着点儿劲儿的好,我看不定那天犯在吴韵丹的手里,恐怕就不是再去医院了,要去太平间了那!

    华宏在老婆面前还是不那么敢放肆的,所以只是笑了笑说:“大琴,你给我拿两颗止……止疼片来,不然今……今晚上我是要疼的睡……睡不了的了。这个吴大……大小姐下手可真够狠的,哎哟,疼……疼死我了,吴韵丹你给……给我等着好了,老子发……发誓会让你生不如……如死的!”

    第二天吴韵丹换上一身素色的旗袍去的办公室上班。她进了办公室定了定神,然后将手枪的子弹顶上了膛放进自己的提包里去了华宏的办公室敲门。

    听到敲门的声音,华宏的秘书张德宝从隔壁出来说:“噢,是吴检察官啊,你找总检察长?他不在。早上来电话说是有事儿去市里开会了,可能要下午才会回来那。”

    吴韵丹一愣,随即微微的冷笑了一下,心里说这个该死的王八蛋,现在可以断定昨晚上就是他干的了。肯定是自己那一下子给的过猛,这会儿不是脸肿起来不敢来上班了就是去了医院治疗那。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有了一丝的慰藉,自己总算是让这个结巴子尝到了苦头了。眼下最要紧的是要

    考虑如何能拿回那些照片来,否则的话她真要马上就打死华宏了。

    “谢谢张秘书,那我下午再来吧。”

    吴韵丹转身又下楼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想这件事儿也许不那么简单,最好还是能跟组织上汇报一下,于是她又起身去了郑明宝的办公室,在那里她抓起了电话听筒,她知道郑明宝的电话是一定不会被窃听的。

    电话那边接听的人是殷罡书记的夫人朱青梅,她告诉吴韵丹殷罡书记有事儿一早就出去了,不过一会儿会回来的,并代殷罡书记约了吴韵丹上午十点半在“裕祥绸布店”的联络点见面。

    朱青梅办事还是有板有眼的,十点半钟吴韵丹果然在绸布店的后院一间大屋里见到了赶过来的殷罡书记。

    于是吴韵丹坐下后,顾不上喝茶便把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儿向书记作了汇报,不过对于华宏已经插进了自己身体里去的事儿吴韵丹还是隐瞒了下来,只是说她断定是那个驼背蒙面人就是华宏,并且差点就奸污成功了而已。

    殷罡书记听完严肃的点点头,说道:“韵丹同志,这很危险啊,真正要是仅仅**倒也能坚持住了,这点儿组织上对你是信得过的。只是华宏这么做会危及到你的安全,如今我们和周炳义的接触越来越频繁了,正是需要你在外围做工作的时候,华宏在这个时候插上这么一杠子非常的讨厌。我看这事儿还是要做个了断。等马抗日同志他们在狼窝那边得了手之后,回头就杀了这个华宏,以免弄出节外生枝的东西来。”

    吴韵丹马上说:“书记,这事儿还是交给我吧,对付华宏我还是有办法的。只是眼下不能杀他,他一死上面马上会派人来接他的班的,新来的总检察长肯定要清点特别调查证的数字,发现少了马上就会追查,那样的话马队长他们就无法进入到狼窝里去了。”

    “嘿嘿,韵丹同志你考虑的很成熟,倒是是老地下了,想的很周密。”

    殷罡书记既鼓励又是赞扬的说:“我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因此才让华宏这个败类多活上几天,没想到你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了,这很好。不过到时候对华宏动手的事儿还是让马抗日他们手枪队的同志来做,你不易暴露自己,因为需要你做的事儿还多着那。”

    吴韵丹虽说憎恨华宏到了极点,但她还是不好向殷罡书记说出那照片的事儿来,因为那实在是难以启齿,弄不好上级领导还会批评自己做事太不谨慎了,作为一名地下工作者的起码警惕性不高,否则怎么可能被许一善给拍到了如此不堪的照片来那。

    因此在告辞殷罡书记的时候

    ,吴韵丹在心里又有了自己的一番盘算,这个照片是一定要先拿到的,否则华宏万一一死,自己的这样重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像洪水猛兽一样让自己无地自容的。

    但是吴韵丹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组织上的,也因此造成了后来她为了伟大的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自己个人却是意想不到的沉重付出,也给这个坚强的姑娘带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悲情哭泣,直到如今对于这样的付出到底是不是值得,也一直是有争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