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烽火丽影 > 正文 第五百二一章:下一招险棋
    殷罡书记告诉吴韵丹,现在北平军政委员会副主席谢长林正在想找自己新的靠山,而南京军政部长陈诚则是他首先的目标,因为陈诚是老蒋的绝对亲信,又是身居军事要职的最高长官,就连国防部二厅的厅长郑介民和军统局长毛人凤都得看他的眼色行事的那,而以前谢长林曾经做过陈诚的秘书处里的一个副科长,所以和陈诚之间有些来往。而这次陈诚给谢长林的任务就是务必拉拢杜子睿,使得他手上的老晋绥军的两个军接受军政部的改编,这样这几万人被整编后,原来的长官就再也调动不了了,归了老蒋的直接指挥,这样老蒋和军政部对于华北的这块心病也就算是医好了,谢长林若是能做到这个的话,陈诚答应给他一个军长的头衔,还可以将其调往安徽或者河南做省主席去了。

    “这对谢长林的诱惑实在不小,其实在北平他暗中被自己的学生胡雄在排挤着,胡雄早就不满足于自己目前这个小小的警察厅厅长的职位了,谢长林的军政委员会副主席的地位一直是他梦想的目标,只要把谢长林挤走了他就可以如愿了,因此这次你在和谢晓飞的博弈中,胡雄持的是观战的态度,他巴不得你搬倒了谢晓飞那,只要谢晓飞被法办了,那么谢长林的声誉便会扫地,谢长林正是因为明白这点,所以这次他才和你们检察院妥协了,省的再给自己树敌。否则这次你踢断了谢晓飞的肋骨他这个做老子的岂能和你善罢甘休啊。”

    殷罡书记对于吴韵丹抓了谢晓飞的事儿一直很关心,要不是吴韵丹被谢晓飞激怒踢断了他的肋骨的话,那么这次谢长林很可能将陷入到很尴尬的境地去了。

    殷罡书记还说:“其实毛人凤一直都很支持胡雄排挤谢长林的,这次他接到谢长林的电话后也一直装傻,说是要调查一下才能答复,最后没办法谢长林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南京军政部,还是陈诚最后给了他一点面子,给周炳义打去了电话,这样警察厅才准备释放谢晓飞的,没想到就在临释放前,让你韵丹同志给打给那样了那,哈哈……,我说韵丹同志啊,你那脚工也太厉害了点吧,三脚两脚的就把一个花花公子哥踢的住了院那。”

    吴韵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那是他自找的,本来为我妹妹的事儿我还心里一直堵在这儿那,他偏偏要提这事儿,我不踢他踢谁那!”

    殷罡书记马上告诉吴韵丹说:“对了,你妹妹的消息已经有了,据悉她就在河南郑州,她好像被坏人控制了,不过我们的人已经就要查到她的下落了,届时一定会把她揪出来的,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据估计这事儿还真的和谢晓飞有关系的那,但是目前

    我们还没有掌握谢晓飞的实际证据,因此还拿他没有办法的。”

    对此,吴韵丹很是欣喜,说:“真的啊,真是要感谢河南的同志们了。只要我妹妹还好好的活着,那就有希望把她送到我父母的身边去,总算能给父母一个交待了。至于谢晓飞的事儿总是要新帐老账和他一起算的,作恶的人必须受到公正的惩罚才是。”

    殷罡书记点点头说:“是啊,现在上级指示我们北平的同志,要侧面协助胡雄扳倒谢长林的事儿,让敌人的内部先起内讧,然后再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做好我们的组织恢复工作,半年前我们被敌人破坏的太严重了,这个始作俑者却是你的父亲吴学义将军啊,虽说他现在有些幡然悔悟了,但是我们的组织当时受到的破坏也是极为严重的,到现在还不能做很多的关键的工作那。说起来也有意思,连我这个当书记的当时也怀疑你是和你父亲站在一起的那,结果后来的事实证明你是一个好同志,真是有点了惭愧的那。”

    吴韵丹微笑了一下说:“这个一点不怪组织,当时我父亲也是在谢长林的高压之下,不得已才做出了对平津我地下组织大搜捕的决定,对此我很内疚,因为在此之前父亲是明白我的真实身份的,所以对我守口如瓶,造成我不能把大搜捕的情报送出来,真不好意思的该是我才对那。”

    殷罡书记交待吴韵丹,她的主要任务不是收集情报,而是在协助上级完成对杜子睿的策反工作上来。

    他说:“这次虽说杜子睿和周炳义合作在松山打了个大胜仗,但周炳义也看到了杜子睿手上的部队作战能力非常之强,所以对他的这个助手也是心生忌讳的,因此今天的关键地区周炳义都不会派七十七军和十五军去戍守的,这样杜子睿会看到军政部对自己的依旧不信任,对我们动员他站到人民的一边来是大有好处的。关键问题是要打消杜子睿对老蒋的幻想,因此你这个大才女就是一颗关键的棋子了,看你怎么做好这位杜叔叔的工作了。”

    吴韵丹说:“书记同志,我尽力吧。杜子睿虽说是行伍的出身,跟随我父亲征战多年,但是这个人并不简单,他属于粗中有细的那种男人,心思很精明。并且他对**的研究并不深刻,只是承认老蒋这人虽有毛病,但还是中国正统的领导者,要想纠正他的这一认识还需要时日,操之过急是不行的。”

    殷罡说:“这个我们也都明白的。对于做杜子睿的工作,我们也做了分工,你就是旁敲侧击的向他灌输我们的理论和宗旨,要他渐渐明白只有**才是真正一心为人民服务的政党,一切**和代表官僚资

    产阶级的政权是迟早要垮台的。而我的任务则是接近杜子睿,必要的时候向他亮明身份直接开诚布公的谈话。而杨芳同志的工作则是动员胡雄和谢长林干,制造他们之间的矛盾,最后让胡雄也在内讧中倒台,这样北平城的敌人就再也谈不上团结了,他们不团结我们就有了趁机恢复市委各机关的机会了,为最后的胜利去做各自应尽的职责工作了。”

    吴韵丹有些吃惊的说:“杨芳同志,她不是归晋中军区直接指挥的吗,现在归市委领导了?”

    “哦,这倒没有。”

    殷罡书记说:“但是现在军调工作结束了,现在留在北平的原军调处的同志改为了解放军驻北平军代表办事处,用于处理人道主义救援,和有关战俘待遇问题的协调工作。而国民党的张兆辉也去了晋中国民党驻我解放区的军代处,因此双方对这个军代处都有着一定的敌意,为了能更好的协助杨芳同志工作,上级让我们可以和她做适当的接触,我们的一些同志她也可以见面,你不在其中,还是隐蔽为好。谢长林上次没能找成你的麻烦,但她和胡雄都还是认为你的脱党行为很可疑,对你根本不那么相信的,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你最好不予身份公开的杨芳同志接触,这样就避免了你的暴露,能更好的留在杜子睿的身份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样,吴韵丹终于明白了上级的苦心,表示自己一定会做好杜子睿的工作,从侧面协助组织上完成对他的策反工作。

    吴韵丹回到了家里,一切显得又开始平静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一九四六年的十一月了,因为和国民党彻底决裂,新四军和八路军在我党的领导下已经合并成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就此解放战争正式拉开了帷幕,两党之间的斗争变得更加激烈和白热化看起来。

    作为解放军的军代表,虽说不被允许穿自己的军装公开出现,但是军代处的龚子成、杨芳等人还是领到了新军装,这套军装已经不是先前的灰色的传统颜色了,而是黄色的军装,胸口上缝纫着白底儿黑字红框的胸章,上面工整的印刷着“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黑字儿。不过,军代处的同志们只能在办事处里穿着,要想走出去必须得换上自己的便装,所以大家都把军装收着,知道自己早晚会有一天能公开的穿出去的。

    而这时候的龚子成主任收到了上级的指示,要求他们和国民党方面交涉,要求去查看昌平我们被俘的同志的待遇情况,另外希望和国民党交换一批战俘,先把我们手上战役中被俘的那十二名女战士交换回来,因为此时她们还在昌平的感化所里接

    受着考验,不能等到她们的意志真的被敌人磨灭后送进《万象周报》社去,那时候即便是将她们交换出来,也和郑芸、张芝华那样成为了毫无精神和信仰的人了。了解昌平全内情的杨芳明白,这是上级要赶在这些女同志怀孕生孩子之前把她们营救出来,只是不好明说这样的事儿而已,否则一切就都显得有些晚了那。

    不过,现在国民党并不承认昌平基地里有我们的战俘,还是杨芳和龚子成同志拿出了大量的证据证明,谢长林和胡雄才不得不勉强的承认了其中有少量的男女战俘,并答应杨芳等人可以安排去查看一下,顺便研究交换名单出来,不过《万象周报》社的人不在其列,也就是排除了能马上救出萧帆同志和孙二曼等人来的可能性了。

    就在这个时候,杨芳突然接到了上级指示,要她火速赶到雁北解放区,在那里有新的任务布置。

    于是杨芳还是以自己公开的身份,在两位同志的护送下去了雁北解放区。

    而一到那里,杨芳便秘密见到了邵文学部长,经过了两天的动员和思想工作,杨芳终于答应接受组织上的一项新的高度机密的任务。这项秘密任务只有邵文学部长和军区曾思玉政委才知道,还有会通知到北平的殷罡书记那里,仅此而已,其他的同志包括雁北的同志都一概不知情。

    不久被晋中根据地来的政治部的同志向杨芳宣布了逮捕令,说她是阶级异己分子,要押回晋中根据地审查,原因是她的父亲杨崇德在华北的各大报刊上发表**文章,弟弟也是国民党济南警察局的侦缉队的副队长,她自己和国民党华北军统的头目胡雄关系密切,所以她的立场也都是装出来的,为是在我军中长期潜伏为国民党工作。

    这一下,杨芳算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上了。

    她被自己的同志给戴上了手铐和脚镣,临时关在了雁北军区的拘留禁闭室里,外面有两名政治部的卫兵看守着,只有邵文学部长才能进去和她谈话。

    这天下午,邵文学进去后再次的和杨芳说:“杨芳同志,这件事儿确实很委屈你,我再次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现在要是反悔还来得及,我们在找新的人选好了。”

    杨芳笑笑说:“不用了,上级分析的对啊,现在吴韵丹同志和江跃萍同志都已合法的身份出现在敌人的阵营里了,她们将会起到极大的作用。现在要是让萧帆同志以突然转变立场的方式再打进敌人的内部,狡猾的谢长林和胡雄都是不会相信的,那样反倒显得做作了。而我父亲的问题一直在上级那里有不同的意见,这样以我的身份出现这样的

    事儿可信度很大,原来胡雄对我接近他就将信将疑的心里泛着嘀咕那,这次他肯定认为争取我的机会来了,一定会在半路上设法伏击押送我的同志的,这样把我救出来就会让他感到万分真实,我在这种时刻转变立场也就名正言顺的了,可是我现在最大的不安就是押送我的那些同志都毫不知情,很可能他们会死在胡雄的枪口下,这怎么是好那?”

    邵文学沉重的点点头说:“杨芳啊,这是我们必须付出的代价啊,不付出这样的代价敌人能相信你吗?现在根据我们的可靠情报,敌人在我们的高层领导里有其打入的内应,代号‘02’和‘毒玫瑰’,这对我们的军事行动和地下组织的安全实在是致命的隐患了,为了挖出这样的重大内奸,为了挑起敌人的内讧,我们经过全面的分析研究不得已才想到了你的身上,因为你毕竟在北平曾做过地下工作,上级对你的革命立场是极为信任的,又加上你父亲目前的**立场,更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了,所以才有些舍不得你做出这样的牺牲来,你看是不是需要再想想,现在翻盘的话只需要我出面一解释就没事儿了,可一旦你坚定了决心的话,这事儿就只能走下去了,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了啊!”

    杨芳很沉稳的点了点头说:“邵部长,我明白的,上级能下这么大的决心,还要为此牺牲几个同志的生命,我知道事情的严峻性,所以请相信我再大的艰难困苦我都能挺过来的。请党和组织考验我吧,我一定能完成这项光荣的任务的!”

    “那好,杨芳同志。”

    邵文学有些说不下去了,他道:“到时候你要和魔鬼们在一起打交道,这叫做与狼共舞啊,我们知道这是很不容易的事儿,也许你将经历的是不堪忍受敌人的考验,甚至还有屈辱,这真的委屈你了,我和曾政委都相信你一定能挺过来的,首先你要先战胜了自己心里的魔鬼,接下来去战胜敌人这样的魔鬼就会变的容易的多了,我预先祝愿你一路平安。明天开始我们的人就会在北平把逮捕你审查的消息传播出去了,目的是让胡雄知道,为此他一定会组织力量对你进行拦截的,那时候接下来你就只能自己去扛住了,以后,北平的殷罡同志会设法与你取得联系的。”

    其实这件事儿,邵文学自己也一点轻松不起来,在雁北的马家河他也是一直被杨四司令员、刘焱政委和陈浩成参谋长围攻不已的,这些人纷纷拍着胸脯保证杨芳绝不会是个阶级异己分子,他们都骂邵文学自己才是这样的人那,还说上级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认定杨芳这样的好同志是敌人的人了那。不过,他们骂归骂

    ,还是不敢对邵文学怎么样的,因为他毕竟是大区的敌工部长,又是上级派来的特派员,对他也只能这么骂骂了事了,陈浩成曾提出了劫下杨芳把她转移保护起来的建议,但被稳重的刘焱政委给制止了,在刘政委的心里想着的是这里面情况很蹊跷,也许是上级的什么战术意图那,因此作为下级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莽撞行事。

    这时候,新任命的晋中军区侦查处的副处长黄庆生也去军区政治部找了宋主任,之后又直接找了曾政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说是杨芳绝不会是阶级异己分子,一定是上级搞错了,希望上级领导能重新审慎对杨芳的逮捕审查工作,不要伤害了一个好同志。

    结果,黄庆生碰了一鼻子的灰,说他太感情用事了,不知道对敌斗争的复杂性。

    在这种情况下,黄庆生立即启用了秘密情报渠道,把这一消息通知给了胡雄。而胡雄则在之前已经通过了自己的情报网得知了杨芳被她自己的上级宣布逮捕审查的事儿。

    在谢长林的办公室里,胡雄得意的说道:“谢主席啊,我们争取杨芳的最好时机终于到来了,这次我想您老人家不会再有什么怀疑了吧?”

    谢长林知道近一个时期里胡雄在背地里给自己使着绊子,对自己自认的这个学生早已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心腹之感了,真巴不得他在那里翻了船才好那。对于杨芳,谢长林一直认为她**产党的毒中的太深了,根本就没办法争取的,但是胡雄不知怎么搞的,总是对她抱有幻想,没想到这样的机会还就真的到了他的身边了那。

    想到这里,谢长林对胡雄说:“阿雄啊,这个情报可靠吗,当心共党使得是反间计啊,趁机把杨芳打进咱们的心脏部位里来,那危险可就大了去了。”

    胡雄则笑道:“老师啊,这事儿开始时我也是和您一样想的,不过我又得到了‘毒玫瑰’派人急送的急件,这我就不得不信了。毒玫瑰是经过了毛局长的考验的人,和我单线联系多年了,此人十分可靠,又打进了共军的高层里去,所以他的情报是不会有误的,所以这个杨芳我一定要弄过来为我所用,让她为党国做出不可估量的贡献来那。”

    “呵呵,这么说阿雄,你是一定要出动我们的行动队对杨芳进行拦截营救的了?”

    谢长林还是持着自己老谋深算的谨慎态度说着。

    胡雄点点头道:“我相信自己对杨芳的感觉,此人我是一定要从共军的手里解救出来的,经历了这个之后杨芳也该明白共党的政治甄别是十分残酷的,在闹红军的时候他们就曾错杀了上千的优秀干部,

    不然的话,他们在井冈山也不会失败的那么快,这不仅仅是战略战术上的失误,和他们那时候大搞的反托派整肃运动也不无关系。等杨芳明白了这些,她自然会选择和她父亲一样走进党国的阵营里来的,我想这是老师您能看到的事情。”

    谢长林对此也只能说:“那好啊,这事儿是你权利范围之内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可以了。我想这样的事儿阿雄你一定先向毛局长汇报过了吧?”

    “那当然。”

    胡雄说:“这件事儿自然不是件小事,所以我接到前面的情报后就向毛局长做了汇报了,他认为杨芳是一定要争取过来的,这样让共军至少在面子上都很难看,甭说是在政治上他们又败给我们一步的了。”

    在宣布对杨芳逮捕令的第五天上午,邵文学因为要处理一些雁北的“公务”,所以让政治部的李福财参谋带着一个班的警卫战士先押送杨芳上了路,自己和另一个班的警卫战士晚一天出发。

    大山里的山路窄得像一根羊肠,盘盘曲曲,铺满了落叶,而且时不时遇到漫流的山泉,湿漉漉的,脚底下直打滑。

    幸好杨芳来时穿的是一双中跟细背带的黑皮鞋,脚背上的那道带子系着使得她脚上的鞋才被滑脱了。因为为了赶路的方便,李福财参谋让人把她的手给正面的绑上了,一个战士在前面牵着这根绳子,另两个持枪跟在她的身后押着,而李福财则跟在后面,最前面是一个带路的向导老乡和两个尖兵探寻着山路前行着。

    杨芳的心里现在很是感慨,有时不容易在战士们的辅助下爬上了一个山峰的顶上,站在山顶上她看着脚下那一波一波的山峦绵延到天边,从最近处的苍黛逐渐淡成藏蓝,而后变成普蓝,接着是浅蓝,最后淡的几乎融入天际。她感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到了生活应该是美好的。现在为了让更多爱好和平的人民都能感到了这一美好的山河奇观,自己不得不忍辱负重的去完成格外艰巨的任务,还不能为人理解和喝彩,也许还要迎接痛斥和责骂。杨芳从小就是个爱山的孩子,和世间所有的人一样,她始终认为其实山是灵动的,时刻变换着,每天都有不同的表情和脸色,天气就是它们的心情,山色就是它们的表情。晨昏朝暮霞光灿烂的时候,群山就是水粉画,满目都是晕染开来的浓浓淡淡的蓝紫色;天色阴沉细雨飘飞时,那群山就是水墨画一样的可爱了。不过现在是秋天了,自己脚下的这些山到处都是波涛翻滚的马尾松海,马尾松也开花,棒棒状的花穗上包裹着厚厚的黄色花粉。轻轻一摇,花粉就纷纷洋洋的洒落,到处都是

    清寒的松树气息。花粉飞尽,枝头就长出一簇簇的绿色的小球,慢慢长大变黄,干燥后,鳞片渐渐翻起,颜色也变成茶褐色,就是松果,据说松鼠爱吃,杨芳在百里松山的时候也捡起过和这里一样的松果咬过,她除了满嘴松脂气味的木屑外,也不见什么松子。

    在下山的时候李福财参谋总是在杨芳的身后扶住她的腰,担心她一不小心滑倒了。

    这时候杨芳的身子总是向后倾斜着保持住自己的重心,这样的她鼓突的胸部就显得格外的大而饱满了,大而圆的屁股因此也很容易的被李福财摸到,杨芳知道这个李参谋在利用扶自己的时候,趁机在自己的翘起的臀上捏一把,吃自己的“豆腐”,不过事情到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走到晚上,辛苦了一天的战士们开始展开油布搭建简易的帐篷宿营了。

    杨芳提出要方便一下,并帮助战士们做饭。

    李福财却在杨芳的脸蛋上捏了一把说:“杨芳,你还以为你自己是军报的记者那,哈哈,你少给我做梦吧,你现在是人民的敌人了,到了总部能不判你死刑就是人民对你的宽大了,还是给我老实着点儿吧。”

    这时候,一个原先出身土匪的副班长许鹞子过来对李福财耳语了几句后,李福财这才同意给杨芳松开手带她去林子里小解。

    就在杨芳找了一个草丛不算很高的地方蹲下后,李福财把许鹞子拉到了一边说:“鹞子,这行吗?强奸女犯人被上级知道了是要判死刑的事儿啊,这事儿能玩吗?”

    许鹞子摇摇头说:“老大,这事儿管得了那么多吗,等杨芳被押到总部看守所里后,那些当官的人还不算谁想玩她就玩她吗,到那时候还有咱们的份儿了吗?这杨芳可稀世美人,你老大这么些年了,见过比这个杨记者还漂亮的女人吗?”

    “那倒是还真没见过那,娘的,你说的也对啊,我看总部那边也舍不得杀了这么漂亮个女人的那,肯定要玩够了再说那。不如咱们先做了她,反正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到时候她杨记者再怎么检举也没人会信她的话了。不过,她要是喊叫了起来怎么办,孙班长他们可跟咱们不是一伙的,肯定不会和我们一起干的,也不会看着不管的啊?”

    李福财的心里虽说十分想对杨芳干那事儿,但他也还是有所忌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