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弄的?”  达丽尔·莱德帮威卢赫多包扎着伤口。
    “不知道,我见到当他时,就已经倒在地上了。”萨姆背着背包,靠在马车的一角回应道。
    威卢赫多的其他随从都沉默不语,默默地收拾着出行的物资。
    “狄克才刚安顿下来,你也给自己来一下。”
    “怎么了?我的美人,你心疼了?”说着就伸手朝她摸去。
    达丽尔·莱德把纱布用力一拉。
    带着一声叫喊,威卢赫多把手缩了回来。
    “能轻点吗?”
    达丽尔没有理睬他,将伤口打包地结结实实。
    “现在这样应该没太大问题了。我过一两天再给你上药换纱布。”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唉,萨姆,你瞧瞧她,真有个性。”威卢赫多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怎么?你吃醋了?悄悄告诉你,她是个好货色。”
    “威卢赫多。”
    “耍起脾气了是吗?”
    “您还不了解我吗?”
    “东西收好就走。”
    萨姆戴上皮卫衣帽子,默默地找了个角落蹲着小憩。
    傍晚时分,他们驾着马车从东门出城。粮食带的很充足。太阳下落之时,他们向东南部前行了几十公里。进入了山区,树木群多以耐旱类为主,和之前他们前去的西部深林不同。深黑的波兹鸟群在天空上来回盘旋,它们是典型的群聚类生物,能发出独特的“波兹”声。在夜幕降临之前,他们抵达了预计的落脚点歇息。
    篝火点亮了寒凉的冬夜,淡红色的弯月在云层中朦胧。烈火国度没有所谓的冬天,没有雪,只是在这个季节,温度终于能凉爽些。
    这是年前的最后一次出门打猎,每年他们都能有好的收获。阿斯蒂夜猫就是去年最好的战利品。
    一行的人张罗着,煮上了便饭。刚买的烈酒,马上就在愉快的气氛中,被怂恿打开尝鲜。
    大伙儿喝得可尽兴,唯一的一把木吉他刚被轻轻地拨了下,就传来了豪迈的歌声,调是不可能准的,但是吼得爽快就好。
    萨姆也知道,今晚是不可能睡好的了,但他还是早早地躲进帐篷,一个不留神,还真睡了过去。或许是白天的战斗让他太疲倦。醒来的时候,喧闹已经过去,仍旧是夜半,旁边是沉睡的威卢赫多,他差点吓一跳。
    他没有了睡意,帐篷外的篝火还在噼里啪啦地轻响着。他爬起,透过门帘看到还有两位守夜人还挨着篝火对坐着,无聊地摆弄着燃烧的木材,他打算出去查看。
    “你要去哪里?”
    萨姆没有打算回应他。
    “留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帐篷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黑暗中,萨姆疑惑地朝着威卢赫多的身影望去,他的确觉得今天的地铺比之前的都要舒服些。
    “我本来想一脚把你踹出去的,但看在今天的事上就算了。现在你又打搅我的美梦。”  威卢赫多直坐了起来。“你是不是活腻了?”
    “你想干什么?”萨姆直接问他。
    “不是我想干什么,萨姆,你还欠着我的债务。”他一把将萨姆拉了过来,那把锯刀抵在了他脖子上,不过他也感受到腹部轻微的尖刺感。
    “萨姆。”威卢赫多黑暗中盯着他的眼睛。“他们跟着我,是因为我能给他们饭吃,不然他们啥也不是,只有等着坐牢。而你,打从你当初因杀了几个酒鬼后,阴差阳错归入我靡下,就一直在我身边,不是为钱,也不是为自由,也不是为了杀我,你究竟处何心机?”
    “欠你钱。”
    “笑面狐和你是什么关系?”
    “买家是你找的,威卢赫多,你问我和它什么关系,你打算让外面的人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
    威卢赫多只好收回锯刀,躺下去。
    “你走吧。下次你要是再走错帐篷,我直接就杀了你。”
    萨姆听着他不满的声音,也躺了下去。
    “怎么?”
    “睡吧,我盯着,死不了。”
    威卢赫多没有再说话,萨姆将身子侧到一遍,盯着眼前的一片幕布,思索着什么,直至新一天的阳光逐渐将其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