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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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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带着夜明珠下了地面,至于那个男木偶自然是扔在那口树洞中。

    待踏入实地,再看龙树时,全然变了样子。这棵树上不再是布满了藤蔓,那唯一几条藤蔓正在那树洞的周围。

    怎么回事,我一下来变样了?!我指着那树,下巴都快合不上了,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些藤蔓呢?”吴羡笑了笑,解释说:“你所看到的那些藤蔓不过只是这月光,这萤火虫光亮照射下的一个镜像罢了。”

    “镜像,怎么可能?!那我们爬着那些山洞时碰到的藤蔓是什么回事?”

    “哪有藤蔓那么长?你还记得绿鸟毛分泌的一种粘稠的绿色液体吗?”吴羡看着我问道。我点了点头,这和藤蔓有关系吗?她继续说道:“那东西致幻,而且不是一般程度,它能使你五觉都禁锢在幻觉之中。”

    我仍是不相信,“那三毛被藤蔓带走,捆在那大树上怎么说?”“那也是你受到的幻觉。带走三毛的不是藤蔓,而是绿鸟毛。这不,你在那树洞里看到的绿鸟毛。”吴羡指向那处树洞。

    我看向树洞,又问道:“那你火烧藤蔓真逼退了它?”吴羡一个栗子给了我,“谁火烧藤蔓?你看我手上有火把吗?我是千辛万苦,费力给您劈开的。”

    这一句话点醒了我,她身上确实一直没有火把。“那你说火烧?”

    吴羡捏着鼻尖一脸无奈,“吓一吓大小姐,没想到给吓傻了!哎……”

    “你……你还吓我!!”我举起手握成拳在半空中挥挥着,恨不得一拳捶向她。“行了,别气囊囊的,我们找到出口了。走吧,我们回家。”随后吴羡看向在一人背上的楚一臣,“也带他回家吧。”

    这一路上,失去的太多了。三毛的几个兄弟,楚一臣的那双腿……当年的那四人又经历了什么呢?

    三毛这个村的孩子大多是留守儿童,唯一几个青壮年也是清醒却无能力在城里生存的守村人。我们给了他们重金,三毛将他那几个朋友厚葬后,决定带着几位想改变自身命运的守村人去城里试着拼一拼。

    “如果你们实在找不到工作,就去找长沙百茶行分公司。直接报我的名,会有人为你们安排工作的。”吴羡刚跨过车子,就撇过头对三毛一行人说了句。三毛那群人立马四十五度道谢。

    “司机师傅,走吧。”我关上门,对前面喊了句。很快,汽油味儿立马升起,机链转动的声音开始响起。

    “吴老板,二小姐,冷老板,楚老板,再见——再见——”

    再见。

    “我们来这儿干什么?”我想了想一路的经历,问道。一旁的小哥拿出了通天令简简单单说了个词:“钥匙。”

    “这东西是钥匙?干什么的?”

    身后的吴羡扒在我的座椅上,轻声说了句:“寻找天启的钥匙。”

    “天启……是什么东西?”我突然想到一个漫画,开口道:“你说的是复仇者联盟那个天启?!你们找那个东西要这通天令干什么?直接去美国找呗!”

    我话刚落,脑袋上又接了一个重重的栗子,“天启指的是上天开的通道,简单点儿就是升仙的通道。还有那个不叫什么通天灵,叫九天通令。”

    我不满地揉着脑袋,有些生气,“你说话就说话好吗?不要动不动就一个栗子敲过来。还有,你们居然这么迷信?!什么成仙,升天的……搞笑吧?!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不许搞迷信那一套。”

    吴羡在我耳边发出来一笑,那一笑极短还锋利,很是轻蔑。“难不成你真是来找他们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尸体都还不知道在不在。”她的语气对那四人充满了厌恶,痛恨。

    是呀,这么多年来,狠心地丢下一家子,自己倒是想的开说什么少年不羁于凡尘锁链,撒手就跑了。他跑了轻松了,他死了解脱了,那还在原地的人呢,还活着的人呢,让我们怎么办?他们从来都不承担自己的责任,只会滥用着自己的权利。

    我恨他,我恨我的父亲……不对,不是狠……从不曾拥有,怎么会因为失去而生出百感呢?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有着什么样的感觉,他或许只是个留有存名的陌生人罢了。

    我们在长沙车站就分手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小姐,百里古玩店到了。”“谢谢。”

    一下车,我便看见禁闭的铜红色大门,两座石狮子孤零零地蹲在门的两侧。“这李开怎么回事?我一走了,他就不开店了?!不想要工资了。”

    我叹了口气,上前按了两下门铃。等了会儿,门缓缓被打开,李开贼眉鼠眼地看了看,突然间大笑着打开门。他拉着我就向庭院里走去,“哎呀!!老板你终于来了。”

    我拍掉他手,问道:“怎么了?!这急急慌慌的进贼了。”李开继续推着我,“进不进,您自己进去就知道了。”

    我扭着头本想训斥他几句,可嘴刚张开,舌头都还没动,就听见了一阵沧桑沉厚的声音:“我看这家里就算进贼了你也不愿回来管管吧!!”

    这个声音,我在熟悉不过了。小时候成天被这声音扯耳朵。

    我一转头看都没看,立马“呲溜”一声就跪在了他旁。我攥着他的裤腿,低着头努力地挤出眼泪来。好像挤不出,我探了探头,偷偷的将手指伸进一杯茶盏中,微微点了点水,立马擦在我的眼下。

    随后再加上几声屌里屌气认错道:“爷爷~爷爷~央央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莫要把血压再气出来了。”

    眼前的沉红色拐杖突然上下跳动了会儿,拐杖底部重重地砸在地面上震起了一阵灰尘。一股股灰尘“chuachua”几下就钻进了我的鼻腔中,挠的我好不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这时,拐杖才停止了跳动。“你呀!!还知道你这个大小姐能把我气出血压来!!”我立马起身,爷爷好像被吓了一跳全身一震。我舔了舔唇将错就错,捶着爷爷的背,“我当然知道了。二伯父可经常夸央央孝顺呢。”

    “呵。”爷爷一个轻笑,“孝顺……是,孝出强大。对不对?”眼看爷爷拿起茶盏,我急忙夺过,猛的将茶水扑在地上。傻傻的笑着。我的这些计量,爷爷早就清楚不过了,他也见怪不怪。

    爷爷直起身板,面色微微冷峻,他的目光就像一道利剑所射出的寒光。他一本正经问道:“你这两个周来去哪儿了?”

    我脑子极速一转,润了润嘴唇,道:“和朋友去长沙玩了。那里可好玩了,爷爷你去吗?要不要什么时候我带您去玩玩?”爷爷不语,一双眼珠子眨都不眨的直直盯着我。

    “镇静,不要慌。遇事不要慌。”我心里默念着,也一本正经地看着爷爷。

    片刻,爷爷起了身,李叔立马上前扶着他,“老爷小心。”爷爷回头又看了我眼,道:“一天天八竿子打不着,没个正紧事儿干。这么大个烂摊子你就甩给李开,你看看像什么话。有时间,好好照顾一下这店铺。”

    “啊对对对,您说的都对。”我敷衍了事地催促着爷爷赶紧走。

    爷爷好似白了我眼。随后,李叔便扶着爷爷跨过门槛,我刚想一屁股压在沙发上,谁知爷爷突然开口,我吓的立马弹起来。

    老爷子倒是没回头,“你呀,要是有时间带我去那什么长沙玩,不如回老宅好好陪陪我这个半身子都埋在黄土里的人。”

    “……”李叔扶着爷爷离开了店中。

    我有些恍惚,但是身上的酸痛无力压的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李开进来看到我这疲惫不堪的样子,唠唠叨叨地说了好几句最后才问:“怎么,偷偷去倒斗把你整得和猪一样,倒头就睡。”

    说话,也多亏楚一臣帮我安排好了这些。他知道爷爷最不支持我们这些小辈去倒斗,就给李开拖了个信儿。否则,我家这些人可能要把110给打爆。

    “李开呀——”我十分虚脱,说出的话都颤颤巍巍的。“怎么了,要死呀!!”我白了他眼,但没力气争吵。我睁着巴巴眼睛看着他,“我饿——”

    李开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眼神透露出嫌弃。问道:“吃什么?”

    一说吃,我就想到好几日没有宠爱的妃子们,兴致顿时上来了:“带把肘子,葫芦鸡,黄焖鸡,酸辣粉……”

    “停停停!”话未说完就被李开打断了。他看了我眼问道:“多久没吃饭了?”

    我扯过一旁的抱枕,伸出手指刚想数一数,才发现这么多日子里一直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怎么能知道时间呢?想罢,我摇了摇头。

    李开扰兴说了句:“那算了。我给你煮点粥顺便弄俩鸡蛋。”我也没阻止,毕竟实在饿到想吐,现在吃那些油腻腥辣的确实没什么胃口。

    片刻之后,我就开始吸溜着粥,吃着鸡蛋。李开则帮我收拾着包。他又像一个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你就穿那一件衣服啊?!等下赶快换了去……你在那儿就吃这什么……压缩饼干!!不是你这也……”

    “哎呀!行了行了。我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你跟个老妈子似的。”

    “……”

    “这是什么?”李开问道,我没理他。

    “这个珠子怎么好像会发光?”

    珠子,发光……夜明珠!!我立马背过头看了眼确实是夜明珠,我怎么把它带回来了。私自盗取墓中东西可是要吃牢饭的。我一个激灵,急忙夺过夜明珠。

    “怎么?宝贝呀?我碰一下都不行。”

    这东西拿在手上就是个祸害呀!!再者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东西必须还给国家。“李开,我们的高中同学好像有个叫陈城的吧?他现在干什么了?”

    “是陈晨,好像在陕西考古博物馆工作。”

    我想了想道:“明天你去一下那儿,把这个东西悄悄地放在他那里,记住一定要悄无声息。”

    “哦。”

    在家里修养了两天生息,我又想到了重病的楚一臣。不知道他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

    凄白的病房里,一束束柔和的光打在他惨白的脸上,整个世界对他来说都陷入了白色……

    脑补百千,我最终决定去北京看看他。楚一臣住在北京潘家园里,我本以为他这个身价会是一个大别墅之类的。没想到真正到了才发现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

    他的四合院不是在繁华地段,而是在一处偏僻位置。四合院门前是个方形石抱鼓石,一进院便可瞧见那院中央的一个垂花门和一口大水缸。缸里不胜热闹,让我想到一首诗: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

    你在园中央随处一瞧,就是石榴树等一些花花草草。其间,总有些幽香淡气趁你不注意一个激灵就钻进你的鼻腔中,非得把你的五脏六腑都捣腾番,才肯罢休;不少宛转悠扬的鸟鸣声也是调皮,总会趁你呼吸之时,随着空气飘入你的耳中,给你身心来一个大清新不可。

    一抹阳光从院墙一步一步爬过,留下金黄色的足迹。它也很是调皮总喜欢爬在院头里偷偷看着这家的主人,就像个娇羞的少女。有时候这个少女也会甩开娇羞,带着一股青春的冲劲,天不怕地不怕的直接跌进这家主人的怀里。

    此刻,这少女正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的头发搭在主人的青丝上,她的手靠在主人的肩膀上,她长长的衣裙拖在地上。有时微风一起,这衣裙便会裹在主人的身上。

    楚一臣有些陌生地坐在轮椅上,他正拂起手侍弄着那些花花草草。一只猫颇有些懒散地躺在他的脚上。

    真是恰意呀。

    在我感叹之际,楚一臣突然开口:“二小姐怎么来了?”我看着他调侃:“想看看某人是个如何颓废劲儿。”

    “那真当是让二小姐扫了兴儿。”楚一臣接过话,一手扔下一条已然惨败的枝叶。我有些酸涩,于是撇开了话题:“你居然这么喜欢养花花草草的。”

    他停了手上的活,靠在轮椅背上,抬头看着阳光,甚是有些苦嘲:“惜命罢了。”随后,他看向我问道:“九天通令你们拿到了吗?”我点了点头。

    “……”

    “对了你没看到,我们最后碰到了一颗特别大的树,那棵树形状简直是变异了长得和龙一样。还有,那只绿色的怪物其实叫绿鸟毛。它的形状可怕先不说就单单说它獠牙上分泌的绿色粘稠液体,你知道吗?那液体可不是一般东西,沾上了就会使人致幻。当时我们还以为藤蔓成精了居然把三毛吃了,其实那是我们中了幻觉。”

    “……”

    “还有,三毛那些守村人最后想开了,他们决定来城市里找份工作,好好融入这个新社会。”

    “……”楚一臣不语,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听着我讲。

    我抿了抿唇,不知为何看到这般陌生的他有些酸涩。我咽下一口唾沫继续说道:“吴羡说那个九天通令是打开天启的钥匙,她还说天启是凡人成仙升天的通道。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仙呢?这是不是有些过意封建迷信了?”

    楚一臣听了我这话,才缓缓睁开眼,张了嘴:“我们一路上碰到的那些不就已经是封建了吗?”

    我执拗道:“不对,那说不定是现在人类还没发现的动物而已,这……属于科学。”

    “那你又怎么确定科学的尽头不是神学的?”

    “……”

    “最终还是我们人类过于渺小。现今我们或许认为人类创造出的这些科学太不可思议了。但是让别的文明看来呢?说不定在他们眼里我们的文明如同尘世间的一粒灰尘,轻微而又渺小,毫不起眼。这也正是我们老祖宗的一句话‘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说不过,太牛逼了。我撅起嘴,这才肯认输道:“我错了,说不过。”

    “噗——”我的耳朵立马捕捉到了一轻微笑声。待我抬头之时,某人却已恢复了平淡漠然。

    我逗着眼前的小猫。这小猫长得属实可爱,黄毛棕边,越看越像楚一臣。我边一戳一戳着小猫的身子,边问道:“我们下次要干什么?你还要天南海北寻人问见过那四人吗?”

    “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我可没有搞什么天南海北抓人就问。我手中有一卷藏经文,这上面记录了一些东西,我想这正是那四个人所寻找的地方。现在我正试着破解那些怪图案。”

    眼看小猫被我戳的不难烦马上要跑之时,我立马抓住了小猫的尾巴。它顿时插翅难跑,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地吼叫着。我无心来了句:“你脑子够用吗?”

    “……”对方沉默了会儿,后用着一种平淡且锋利的语气道:“我想给你一个栗子。”

    一听栗子这个字,我霎然抬起头,也不顾猫了立马死死地捂着脑袋,“不行!!这几天吃的都快长包了!!”话还未落,那脚下的猫突然给我来了一爪,直接抓在了我的脚腕上。火辣辣的疼痛立马从脚腕处到达全身。

    “小川儿,不许抓人。”楚一臣揪住小猫的脑袋,训斥了番。见小猫耷拉着头,才肯放了它。随后,楚一臣看向我问道:“二小姐没事儿吧?”

    我咬着牙,揉着脚腕,摇了摇头。

    “老板——”李开叫了声。

    幸好他来了,不然我就要尴尬死了。救星呀!!

    我举起手在半空招了招手,他立马跑向我的身边。“老板,我去买个东西的时间,您……这又怎么了?”

    我忍着痛,“被猫抓了下。”李开扶起我,调侃着:“你又逗猫。明知自己弱成鸡还招惹……”我立马打断道,“大哥,我脚腕都被抓秃了皮了,你还在这儿叨叨不休。您先带我回车里好吗?”

    我们道别了楚一臣,便先回到车内。

    “去医院看看吧。”李开提议。我看了看脚腕,伤的不重只不过被抓了几条缝。相比前几天的冒险这次就是脚趾碰海绵,自己嗨了吧。“算了,不严重。你帮我买些消毒水我擦擦就好了。”

    “那行。”李开塞给我一包子正宗的北京烤鸭,撒腿就跑没影了。

    要说,吃烤鸭,还是在北京吃香呀!虽说西安有很多挂着北京烤鸭的店,但是不是北京的可说不定了,那口味与这正宗的定是差上了个十万八千里。

    烤鸭未吃半,李开就抱着一袋子的东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我咽了口唾沫,指着那鼓囊囊,看似要吃撑的袋子问道:“你这是把人家小药店都搬空了呀?!”

    李开没说话,扒开我的腿就是一顿乱上药,顺便欠揍的说了句:“没事儿,反正到时候老板您都给我报销了吧。”

    “哈!!”我从嘴中扯下鸡腿,“你想得美,我又没让你给我买这么多。我就说了只要一瓶消毒水。所以呢,我只给你报销这一瓶消毒水的量。”

    李开抬起头,白了我眼,“小气鬼……嘴边上沾有肉沫。”我放下鸡腿,随便擦了擦,问道:“还有吗?”他抬起头,看了我眼,忽然站起,伸出了手轻轻的在我脸上刮了刮……冰冰凉凉的。

    等等,他这手……

    当即之下,我一脚踹了过去,李开吓了一跳没站稳随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赵央,你有病吗!!”

    “不是,你是不是欲求不满呀!!你那手摸了我脚腕。”李开的眉毛怒气冲冲地上挑着,嘴则是下咧着:“不是,我都还没嫌弃你呢,你到自己嫌弃上自己了?!”

    “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