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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命运的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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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到司徒乐的时候,且浅刚好在一楼大厅会面完客户,刚想上楼,就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

    她回头,看到司徒乐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地朝她招手。

    “你怎么会在这?”,且浅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无聊呗,等崎风下班带我去吃好吃的。”

    司徒乐虽然在国外长大,但中文还是说得很溜。且浅差点忘了,他是特地休假过来看望崎风的,心里不免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午后的阳光从大厅巨大的透明玻璃透进来,整个大堂一片通透。

    “他的伤才感刚刚好,饮食还需要清淡......”且浅习惯性地从崎风角度考虑。

    司徒了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且浅。

    且浅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对他好的女生。”

    这么直接的话,且浅竟无语凝噎,眼前的这个人想必也是站在欧凡那边的吧,她清了清嗓子。

    “所以呢?”

    司徒乐还是一脸笑意,“所以别太费劲,不然到头来还是要失望的。”

    且浅一时间想不到回应的话,对方又继续说:“我倒是希望他能找个人,可你不了解他,不懂他经历的一切,我说这话......其实也是为你好。”

    “他都经历什么?”,且浅总觉得司徒乐的口气过于夸张。

    “别的不说,你知道他的右腿的旧伤是怎么来的吗?”

    旧伤?那不是最近因为自己的才弄的吗,且浅忽然想起之前任超提过崎风的腿动过手术,她越发糊涂。

    “不知道。”

    司徒乐叹了口气,“他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

    一寸一寸阳光随着太阳西晒的角度往大堂里延伸。

    且浅的头皮不断发麻,四肢无力,数年来的谜团几乎已经要浮出水面......

    “他怎么也不肯原谅自己,就因为自己的分心,多看了一眼手机,就出事了,他父母也因此失去了性命......”

    所以他的腿是因为那场车祸才留下永久性的肌肉创伤。

    司徒乐的话萦绕在且浅耳边。

    “那女孩发信息给他,想改见面的时间,就因为这条信息......”

    ***

    崎风的秘密

    我挣扎着,缓缓睁开了眼睛,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我人在哪,为什么会在这。

    紧接着,我听到了声音,“他醒了”,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的说完后便离开了。很快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走进我,对我一番检查,嘴巴一张一合地,好像在说什么,可我听不清,意识又逐渐模糊。

    当我再次苏醒时,已经是五天后了。

    “我父母呢?”,这是我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护士看了我一眼,“过会医生会过来和你说的,你先好好休息”,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忽闪。

    我全身还是很没气力,肌肉酸疼,右脚因为骨折也被固定了起来。

    没有消息的每一分秒都是煎熬的。只要一闭上眼睛,当时现场的画面就像循环播放的电影在我脑海里上演,我实在不愿意回想。

    下午的时候,医生来看我了,除了医生,还有警察。

    “你伙子,你命大啊,扛过来了”,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男医生告诉我,车祸后我就一直昏迷不醒。

    “我父母呢?”我又问了一次。

    男医生的脸色一沉,欠了欠身子,“车祸太严重,他们没能抢救过来”,他的语速加快了一倍,仿佛是为了减少我的痛苦。

    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静了,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小伙子,你要是状态好话,我们这位交警和你沟通下?”

    见我没反应,男医生叹了口气,转头对那位交警说:“要不你明天再过来吧,患者现在情况不稳定”

    屋子里一堆人都撤了出去,床边的生命体征检测仪还在工作,右手臂上帮着检测带,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测量血压。

    我的心缺了一块,再也不会完整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除了右腿,我的身体各项检查都正常了。

    “你这几天饭量怎么这么少?”,护士长带着护士们来查房了,大家都很关心我。

    “我没什么胃口。”

    “好好吃饭才能更快地恢复。”

    护士长又叮嘱了负责我的护士要多留意我的情况才离去。

    因为不能下床活动,所以每天那我只能躺在床上,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睡觉,至少睡着就不糊胡思乱想了。

    午饭过后那位交警又来了,他说他姓陈,是负责这次交通事故的警官。我知道这些迟早都要面对的,我没有其他选择。

    我冷静地陈述完过程,交警拿着录音笔,时不时低头记录,时不时问我问题,过程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

    末了,他收起录音机,看着我。

    “肇事者昨天抢救无效,已经走了。”

    我的脸上很平静,没有任何表情。

    他叹了口气,“他连续开了好几天的车,应该是过度疲劳驾驶了......你还年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有什么再和我联系。”

    然后,他拿出了一个小包裹递给我,“这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我想应该对你有用”,说完他留下名片便离开了房间。

    我打开了包裹,一只的屏幕破碎的手机躺在那里,只看了一眼,我就把袋子合上了。

    躺下来,闭上眼睛,出事前片刻的记忆又冒了出来。

    老爸坐在副驾驶,老妈坐在后排,我们难得一家三口出行,要去超市采购这年货。

    老妈还在开我的玩笑,问我在外面有没有交女朋友。

    红灯,车子停在十字路口,她的信息接二连三地进来。

    我瞄了一眼——“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刚刚教务处通知了。”

    “我们的考试又恢复到了12号。”

    看到这,我也跟着开心起来,这意味着我们相处的时间就更多了。

    红灯变绿灯,我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开了出去。

    又有一条信息滑了进来,我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下一秒就感到巨大的撞击从右侧袭来,瞬间天旋地转......

    如果我没有着急多看一眼她发来的信息,就能及时发现情况异常,躲过从侧面飞出来的大卡车。为什么我活了下来,该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如果我再小心一点.....

    陈警官说责任全在卡车司机上,但这并没有减轻我的负罪感。

    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我的腿伤逐渐恢复了,能下地行走了。

    出院后,再回到家里,统统一切都物是人非,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觉得哪个冬天如此寒冷。我没有在国内多做停留,便飞回了纽约继续学业,把自己弄到比以前还有忙碌,让我没有时间去悲伤,去自责和内疚。

    我把所有的一切,连同那天的车祸,都深埋在心里。

    身边的朋友,鲜有人知道我的这段经历,与其拨开伤口与人慰藉,不如独自疗伤。

    直到我在信箱里,再次看到她寄来的信。信笺上印有熟悉的笔迹和落款,我伫立在信箱前很久,不知该如何面对。

    最后,我把信拿走了,却没有打开。信被我放在宿舍床底的箱子,日积月累,数量渐渐增多。随着时间流逝,来信的间隔也越来越长。

    她似乎终于放弃了。

    “长那么大,我好像没在一件事情上坚持过太久,除了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并肩走在纽约第五大道上。

    天一冷,我的右小腿会疼得厉害,医生只是说这是由于肌肉的记忆疼痛,疼得时候拿冰块敷下就可以缓解。我却一次都没有照做,独自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像是最自我的惩罚。

    除了身体上疼痛,精神上我也饱受煎熬,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鲜淋淋的画面犹如恶魔一样缠绕着我。

    司徒乐曾问过我,为什么我要过的像个苦行僧一样,对自己如此苛刻。我在心里想了想,得到的结果是也许我不配。

    远行的选择父母表面上很是支持,背地里却时为我担心忧虑。出国后和家人的相处的时光越发的少,没想到再转眼,已是天地永隔。

    有时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高中那几年的光景。

    父母健在,三五好友,怀揣梦想,还有她。

    说到她,我的心又开始起起伏伏,可时间已让我学会释怀。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和她断了很久的联系。可不止一次,我都想打开那台摔得破碎不堪的手机,找到她的号码,给她打电话,或者直接飞到上海,出现在她面前。

    可我不能,在命运无情选中我的同时,我不会拉着她一起,陪我去经历这一切。

    但是上天又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再次见到她,看到她和我在同一层楼里出入上班,看到她哭她笑......

    我只能强装镇定,甚至是冷酷。可每一次,我都会不由自主地靠近她,想吸取她身上令人感到心安温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