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他杀了人是事实,我连捏造一份假的目击证词都不可以吗?”
江酒掐紧了自己的掌心,因为愤怒不甘,连疼痛感都不明显了。
橘猫慵懒的睁开眼睛,看着女孩紧咬嘴唇,眼瞳里盛满明艳怒火的模样。
有些懒散,且漫不经心的甩了甩尾巴。
【虽然漏洞百出,但也不是不可以,想做就去做吧。】
重要的不是报警的人是谁,而是那个杀人凶手。
“好,我去。”
【所以,不攻略他了吗?】
“不攻略,我可是有骨气的人,不可能为了寿命去攻略仇人。”
江酒松开了紧握的手掌,不屑的勾唇。
【寿命透支,会受到惩罚的哦。】
多肉抖了抖毛绒绒的耳朵,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我不怕。”
江酒答得十分有骨气。
过了不到一分钟,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它,轻轻的,拿指尖点了点它的耳朵。
“……是什么惩罚?”
【你都不怕,有什么好问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身为猫,耳朵自然是多肉最不能让人碰触的地方之一。
被她碰到,它的耳朵无意识的剧烈颤动了几下,有些不自在的抖抖耳朵。
橘猫故作镇定,换了一个位置趴着。
江酒心底虚得厉害。
多肉越是遮遮掩掩,她就越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怂。
一想到被他杀了的事情,怂意又被压制住了。
“那我出去了。”
橘猫趴着没动,没有要跟着她的意思。
江酒一个人出去了,过了没多久,又回到了房间里,脸色有些难看。
多肉微微睁开眼睛,懒洋洋的扫了她一眼,似乎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
“多肉,我出不去,怎么办?”
她坐到床上,又拿起了手机。
几次想要用自己的手机报警,哪怕暴露自己也在所不惜。
冲动的想法,一次次占据了她的思维。
江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没想到,江家竟然会限制她的自由,不让她出去。
似乎是因为江茶茶以前出去,被一些事情刺激到心脏病发作,江家为了保护她,连学校都不让她去了。
江酒的灵魂,现在待在江茶茶的身体里。
她觉得江茶茶,其实没有其他人想象中那么病弱。
只要不发病,这具身体也只是较正常人孱弱一点点而已。
【要学会利用身边能利用的人事物。】
橘猫舔了舔爪子,悠悠说道。
江酒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自己想清楚,脑子比我大那么多,别装的全是废水。】
多肉转过身,屁股对着她。
江酒微微顿住,语气有些迟疑:“我好像是你的主人?”
怎么感觉多肉才是主子?
多肉晃动尾巴的动作微微一滞,接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又换了个位置趴。
下午,边遇又来了江家。
江酒以为他又会像早上那样,随便敷衍的让她自己看书。
没想到他却按照高中的课程,给她准备了一套试卷。
“江小姐,你先做一下这些试卷。”
“听江总说,江小姐初中就因病休学了,这几年都请的家教,我想看看江小姐的学习水平。”
这次边遇没有出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视线微微落在她身上。
江酒抬眸看着他。
男人笑容温润,戴着复古眼镜,细细的眼镜链条悬挂在镜框架上,垂在靠近耳廓的地方。
他的眼眸略显狭长,弧度长又直,显得很冷冽且淡薄。
戴着眼镜,能很好的修饰他过于冷漠的五官,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好人。
还多了一丝迷人的禁欲气息。
他的刘海看上去很柔软,有些微的蓬松弯卷。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斯文但长相妖孽的人物。
要不是被他捅了一刀,江酒也觉得他长得很斯文很让人有好感。
平心而论,边遇这个人,确实长得十分好看。
即使带着恨意看他,努力的想要鸡蛋里挑骨头,想要吹毛求疵。
也……挑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
这个男人的外貌,太具有欺骗性了。
简直是衣冠禽兽!
江酒暗暗磨牙,拿起那套试卷翻了翻。
这一套试卷不算很多,只是高中几个科目的测验试卷。
以前上学的时候,她做过差不多的。
按理说,边遇现在是她的家庭教师,他给她安排测验,让她做试卷,好像没什么不对。
江酒拿起笔,摘下了笔帽。
准备动笔写名字之时,她总感觉心底有点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一直看着她的原因,她背后有点凉飕飕的。
但握着笔的手,手心却因为紧张沁出了薄汗。
江酒被他盯着看,刚刚写了江字的一个笔画,就写不下去了。
“用你的真实水平来写,写错了也不要紧。”
边遇微微一笑,江酒却瞥见了他眼底深处潜藏的怀疑。
她看着眼前摊开的试卷,朝着趴在桌面上的多肉,投去求助的目光。
[写,还是不写?]
橘猫甩甩尾巴,纡尊降贵般吐出了一个字【蠢。】
江酒再一次深深的怀疑,自己和多肉,到底谁才是主子。
过了几秒钟,意识到自己太凶,多肉仿佛精分了一样,放柔了语气。
【主人,他是想用字迹来探究你的身份,不能用你自己的字迹。】
那怎么办?
不写?
江酒握着笔杆的手指,松了又紧。
写会暴露字迹,不写,又显得太可疑。
僵着身体坐了几分钟,眼角余光扫到桌面上的习字帖,她僵硬的身躯放松了下来。
小心翼翼的翻开习字帖,将那一本习字帖细细看了一遍。
把江茶茶的字迹,每一个笔画,每一道笔锋的转折,都牢牢记下来。
磨蹭了十几分钟,她才动笔开始写试卷。
为了模仿江茶茶的笔迹,她写得很慢,一个多小时,一张卷子都没有做完。
边遇耐心的等着,一直留意着她的动作,等到下午五点,他站了起来。
听见脚步声,江酒浑身上下都忍不住紧绷着,抓着笔的手有点抖。
他是不是要动手了?
脚步声停留在她身后,他绕过桌子,伸手拿起了她写好的试卷。
江酒控制住微微颤抖的手,放下了笔。
长时间高度紧张的写字,手有点不受控制了。
放下了笔,手仍然小幅度的细微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