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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廖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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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不紧不慢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高瘦阴鸷的青年,一个神态精神的高大少年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高大成熟,相貌英俊,眼神中弥漫着一股上位者惯有的压迫感,这是常人见到廖家家主廖建东的第一印象。

    笑容漫不经心,眼神意味不明,暗含审视,这是廖家东见到自己四儿子时给出他的第一表情,也是此后的岁月里他在面对罗尘最有出息的一个表情。

    站在三楼走廊处的男孩红唇皓齿,眼睛漆黑,皮肤雪白,像是包装精美的瓷娃娃,缓缓冲楼下的男人一笑,抬起手指点了点绑在走廊上的绳结。

    “啪!”一声轻微的断响,三指粗的麻绳应声而断,绑在绳子上的女人如被厨娘失手落地的鸡蛋,眼看就要一声脆响在地上摔得粉碎,胆小的女仆们已经发出了惊叫声,电光火石之间——

    从二楼伸出一只手,将绳子头牢牢拽住,壮实的男下人拽着绳子,眼看着就要被惯性从二楼带下去,从□□中回过神来的下人们纷纷抱腰的抱腰,伸胳膊的伸胳膊,几个人七手八脚将口吐白沫的三太太从二楼的围栏外救了上来。

    廖四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伸出手从三太太鼻端下探了探,突然松了一口气连拍身旁的下人连忙嚷嚷道:“快叫医生,快点,还有气儿!”

    几个下人赶紧将三太太抬进屋里,有有人连忙下楼去找医生。

    而在这一片嘈杂中,事件的主导者却一脸平静的站在三楼的走廊中央,静静和楼下的男人对视。

    廖建东,我又回来了。

    楼上的男孩张嘴,无声的说了一句话,漆黑的眉眼如同将人拉入地狱的漩涡,深邃一片。

    廖建东还没能仔细分辨出他说的究竟是什么,就见对方冲着自己......或是自己身后的人诡异一笑,转身回到了三楼角落的一个房间。

    廖家的私人医生很快带着两个助手匆匆赶来,看到廖建东时行了个礼:“廖爷。”

    廖建东点了点头:“三太太伤到了脖子,你上去看看吧。”

    那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受伤的不是他的女人,两个孩子的母亲,而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站在他身后的高大少年低下头,眼中划过一丝快意。

    “正辉。”男人头也没回的叫了一声。

    少年身体一僵,连忙掩饰好眼中的情绪,抬起头恭恭敬敬道:“父亲。”

    廖建东回头看了一眼大儿子,淡淡道:“跟我出去这两天你也是累了,回房休息吧。”说着,他又补充道:“顺便上去看看你母亲。”

    “是。”

    廖正辉眼中一喜,想着果然父亲心里是有母亲的,又想到此刻的场合根本不适合他表现出高兴的情绪,毕竟三太太生死未卜,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抬眼偷觑了一眼父亲,见他没有对自己的行为皱眉,廖正辉赶忙告退上了楼,边走还边在想刚才的事——

    被吊在楼上的三太太......诡异的陌生男孩......那个人就是他的四弟吗......为何父亲没表现出愤怒......母亲又知道吗......

    无数疑问盘旋在脑海里,廖家的大少爷心里乱糟糟的,想着等会儿见了母亲一定要好好问一问,那个男孩......

    “廖大。”

    廖大少爷上楼后,廖建东看向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男人:“去问问廖四,廖家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

    “是。”名为廖大的中年男人应了声,立刻离开了。

    廖四管家上头还有三个兄弟,这个廖大就是大哥,一直跟在廖老爷身边,老二老三在外面帮着廖老爷打理生意,老四则在廖宅里做他的管家。

    待廖大离开后,廖建东淡淡吩咐道:“你跟我来。”

    身后那个高瘦阴鸷的青年没做声,沉默地随着他去了书房。

    “就是这个孩子?”书房内,廖建东眼神锐利地紧紧盯着青年:“看上去他和你说的并不一样。”

    短命非业谓大空,平生灾难事重重,凶祸频临陷逆境,终世困苦事不成。

    这四句话就是眼前之人给自己从未谋面的四子做的批命,可天生的行乞孤苦命安在那个眼神沉寂幽邃,表情诡异笑意的男孩脸上,如今看来却十分违和。

    廖建东接触眼前青年已久,对他那一套命理之说也揣摩出了几分,都说命里带相,天生行乞孤苦的人本该天生在相貌上带着怯懦愁苦,可刚刚远观他年幼的四子——

    愁苦?怯懦?

    第一次见面就敢挑衅他的人,嚣张地将老三吊在围栏外的人,何来的怯懦?

    反倒是十足的狠戾!

    此刻廖建东还不知道,他的四子岂止狠戾,若是他见了那女仆阿芬的死像,怕是连“阴毒”二字也难表达对罗尘的感官了。

    眼前的青年名叫宓槐,三年前被廖建东从东南亚的一个偏僻小岛上带了回来,自此一直跟在他身边。

    此人家中世代研究命理,专攻逆天改命的种种阴邪手段。

    宓槐的家人在岛上被居民当做黑巫师烧死,廖建东见到他时,对方正在将岛上的居民炼成一种可供他驱使的尸奴。

    由此可见其狠毒程度!

    此刻宓槐也紧皱眉头,掐着手指念念有词,脸色愈见得发白。

    “没有错的,”他沙哑着嗓子,声音像是被烟熏过一般,呕哑难听:“按照你给我的生辰八字,他确实是这个命。”

    宓槐曾经给廖建东算过,他是壬午日丙午时生,日主身旺,命富贵,然而生于冬日,前半生顺达,后半生多艰难,且一声波折不断,富贵却不得善终。

    同样的命,和廖家世代交好的青柏居士也为廖建东批出过,居士当时只是叹息一句,劝他命就是命,生死富贵自出生便定下了,轻易改不了。

    但是廖爷不信,他从小到大斗赢了兄弟,斗死了对头,稳稳坐着廖家的第一把交椅,成了盛港人人都要低头尊称一声的廖爷,自然是不甘心自己下半生波折艰难,不得善终!

    后来便有了宓槐,这个自称能逆天改命的邪巫——改命不难,只要有合适的人选。

    宓家世代钻研改命之术,有一个法子,只需要血骨相连的人,最好还是命理相反之人,在他成年后以其血肉器脏用秘法祭炼,便能将终生的坏运转到他身上。

    廖建东一生富贵凌人,而他的四子罗尘,却是终生行乞孤苦。

    只是如今原本选好的对象,却透出了些不对劲。

    宓槐此刻想起三楼那个男孩冲自己阴冷冷的一瞥,眼神像是蛰伏黑暗中的恶鬼在看死物,不带一丝人气儿,顿时也有些不自在。

    他想了想,再次肯定道:“生辰八字没问题的话,命就不会错,除非是......”他顿了顿,摇头道:“除非是有人替他改命,但如今世上非我宓家人,必然不会有人能够做到替人改命。”

    而整个宓氏,如今在世的就只有他一个。

    随即宓槐沉默了一会,继续道:“夜里我派‘人’去他的房间探探究竟。”

    廖建东看了他一眼,点头了,脑中却再次忍不住浮现出刚刚那微微动起的鲜艳红唇,还有那双黑不见底的双眸。

    刚刚他......究竟要对自己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