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怜儿问她：“你炼这种蛊干什么？”
白舒将胖乎乎软绵绵的金蚕蛊捧在手里，“用来对付某个人最好不过了，但是在那之前我会给他选择的机会。”
凤怜儿没明白，但她也不需要明白，伸个懒腰，懒懒道：“舒舒啊，我告诉你一个减少麻烦的方法。”
白舒将金蚕蛊丢进蛊盅，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挑眉问：“什么？”
凤怜儿嘻嘻笑，“当然是杀鸡儆猴。”
“别人知道你的厉害和手段了，就不会跑过来送死，但是你啊，太善良了，别人踩到你肩膀上了也只是冷眼看着，最多警告一下，这是不好的。”
“普通人的规则在异能者的世界中用不到，你和他们讲法律他们却想着你怎么那么天真啊，都是异能者了，哪里还和普通人一样？”
“觉得异能者在庞大的普通人面前处于劣势那根本是特案处的想法，但是近年来异能者增多，世界的分歧会越来越大，特案处管不了所有人，用自己的能力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人也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结局是两者的矛盾不可调和。”
“异能者越来越眼高于顶，他们视普通人为蝼蚁，视这个世界的律法为无物，强者为尊才是最终法律。”
白舒静静听完，一瞬不瞬看着她。
凤怜儿的真实想法就是这样，她也觉得自己高出普通人一截，她也遵守的是异能者强者为尊的法则。
白舒叹口气，“我知道这是你的想法，但特案处会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凤怜儿冷笑。
白舒耸耸肩，“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异能者在这个世界生活很多年，在异能觉醒之前，他们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存在的，这就注定了他们的想法和你不会一样。”
“更何况要杀鸡儆猴并不一定就是你杀我我杀你，身份权利哪一个不能让别人望而却步？”
“就像上一次，你们蛊师联盟的两个人在我面前叫嚣，后来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之后还不是跟狗夹着尾巴一样逃跑了？”
凤怜儿鼓着腮帮子。
白舒拍拍她的肩膀，低声说：“我又不傻，那些人欺负不到我头上去，这不是还有你嘛。”
她看这小姑娘还一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样子，双手捧着她的脸揉了揉，“你不懂，有些恩恩怨怨死了反倒是便宜他了，最后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让他失去所有才让人开心呢。”
凤怜儿眨眨眼，眼底迸发出亮光，舌尖舔舐唇瓣。
白舒觉得这表情不太对。
紧接着她听到对方声音微微沙哑道：“舒舒，你说得对，生不如死才好玩。”
白舒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回去回去回去，你别给我有那么变态的想法。”
凤怜儿委屈，“这不是你说的嘛。”
她抱着白舒的胳膊往外走，“舒舒，这些都不重要，我们出去吃饭嘛。”
白舒：“谁说不重要？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
她停下脚步，猛地往左侧看去，迟疑道：“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凤怜儿拖着她走，“怎么可能没东西，舒舒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毒虫多着呢。”
凛冽的西北风扫动落叶，光秃秃的树枝立在街道两侧。
白舒辞别了凤怜儿，独自在街头走动，她看见一家子从自己身边经过，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小姑娘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她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欢快地跳过一块块地砖。
白舒停下脚步，神情恍惚。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炙热，引得两位家长注目，两人凑近说了两句，商量着快点走开。
但还没来得及反应，白舒晃晃悠悠，“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她没感觉到疼痛，只是皱眉看着天空。
“这小姑娘怎么了？”
白舒感觉这些声音渐渐远去，她的灵识飘远，似乎看到了远在天边的画面。
阴雨绵绵的夜晚，入目是异国他乡的建筑，昏暗中传来动静，白舒走过去，还没看到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一哆嗦，回过神，发现周围围满了人。
而她的手机在快速震动。
白舒和热心观众解释了几句，掏出手机走远了。
屏幕上跳动着胡忠的名字。
白舒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接通电话，那边传来扶冥的声音。
“爸出事了，我现在过去找你。”
修者对血缘关系极其敏感，更何况白舒还修习了巫术，那种以血为引的术法。
她听到扶冥的话，一时间有些怔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去公寓，我现在立刻赶过去。”
而练习基地那边，扶冥要跑路，胡忠是第一个不同意。
他追在男人身后，“为什么？凭什么啊？你现在是在工作，有什么事不能先放下？再过三天就是成团夜了，你现在走了，你组内其他人该怎么办？”
扶冥停下脚步回头，目光掠过胡忠看向他的后方。
那一处有人，他微微眯眼，并没有揭穿。
“等我两个时辰，”扶冥拉开门，身形渐渐淡去。
胡忠站在他身后，僵在原地，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扶冥彻底消失前，重复道：“两个时辰，把门关上。”
胡忠立马把门关上，然后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他心里哀嚎不止，虽然知道扶冥和白舒不是普通人，但突然来这么一下他也受不住啊。
胡忠捂着胸口，倒在冰凉的长椅上，视线还没离开扶冥站立的地方，救命，他早知道就不该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白舒刚回到公寓，扶冥立马就出现了。
他穿着白色棉袄，两人相拥时白舒的手臂陷进他的袄子，紧紧搂着他的腰身。
“我爸怎么了？”
扶冥拍拍她的脊背，“我放在他身上的剑气被惊动了，我清楚剑气散去之前他处在什么位置，我会处理好，将他完好无损带回来，你在这里安心等着。”
白舒刚刚在路上给白岩打电话没打通，她抓着扶冥的胳膊，“我刚刚看到了。”
“什么？”
白舒将路上发生的事情和男人说了，她猜测：“是不是父女血脉相连的原因？”
扶冥沉吟，“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