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离开训练基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
男人站在玻璃门之后静静看着她。
身后是富丽堂皇的大厅，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在白舒眼中尽数褪去，最后仅剩他一人。
直到白舒消失在拐角，扶冥垂眸整理衣袖，连散发出去的气息都变得冷漠疏离。
原本想上来打招呼的几个女生停住了脚步，面面相觑，再一看去，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这里的公交车不好搭，白舒想要到家还需要换两趟乘。
辗转回家，听见公寓内的动静，她用钥匙开门。
客厅内聚集了好几个人，稀客是姜尤，附带一个凤怜儿，白岩这个点正好下班了，于是也在陪着聊天。
白岩见到几天不见的女儿，站起来，要给她拿拖鞋，“小舒，回来了？”
“爸，你坐着吧，厨房是小宝和魏承安？”
白岩知道这两个人做饭不太行，但他要陪客人，况且……这两人似乎是真的喜欢做饭。
“是，我看他们挺喜欢做饭的。”
白舒：“……爸，你不能这么溺爱孩子。”
喜欢是一回事，做出来能不能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把脚塞进拖鞋，问姜尤，“要回中心岛了？”
姜尤的气色很不错，至于身材也健壮了一些，不过被魔气侵蚀这么些年，身体的亏损不是一年两年能补回来的，反正和白岩一边一个坐着，就像个小弱鸡。
姜尤勾唇，“是啊，总得回去。”
白舒去厨房倒了杯水，顺便把里面的两人拎出来，“现在家里没钱，你们别给我浪费食材，姜少，留下吃饭吗？我点个外卖。”
姜尤说好，“白小姐没钱？”
“没钱，”白舒耸耸肩，“扶冥出去挣钱去了，话说，魏承安，你要不要去试试？”
魏承安：“……”
白舒似乎不是一时兴起，上下打量他，目光逐渐满意，只是当时没说，她转开视线，看姜尤和凤怜儿，“怜儿打算怎么办呢？要不要一起去中心岛？”
凤怜儿双手托着下巴，“我去中心岛干嘛？”
“有人要把棋局布到中心岛那边去，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姜家的事情我不了解，但肯定没那么简单，你跟着姜尤一起去，我也放心一些。”
姜尤咧嘴，“白小姐把我当棋子？”
白舒靠着沙发靠背，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看来是真的在点外卖。
“不，我们是合作关系，作为盟友，我会保证姜少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希望姜少到时候不会让我失望。”
姜尤不喜欢和人做交易，因为盟友这种东西，为了一丁点利益就能把人往死里捅。
但是白舒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于是他答应了。
凤怜儿反手指着自己：“那为什么是我跟着去？！”
白舒细数：“我要读书，我爸要工作，小宝还太小了，魏承安……我打算让他也去工作赚钱补贴家用。”
魏承安：“……”
凤怜儿：“我呢，我也要读书啊。”
白舒也惊讶，“你还在读书呢，我以为你已经辍学了呢！”
这绝对是在讽刺她。
凤怜儿噘嘴。
白岩开口，“怜儿还要读书，你就别让她去了，我去吧，我对中心岛也比较熟悉。”
“爸，姜尤比你对中心岛更熟悉，他过去不是阴人就是被人阴，怜儿的一手蛊术更加适用。”
姜尤笑，“是这样不错，姜家那些鬼东西用的伎俩一个比一个阴，但是白舒，你得和凤小姐好好说说，让她别总想着要给我种蛊。”
白舒：“……”
茶几下，凤怜儿狠狠踩了姜尤一脚。
听见姜尤的吸气声，白舒努力压平嘴角，一本正经道：“不会的，她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你也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姜尤：“……”
凤怜儿挪到白舒身边，“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啊？”
“看情况吧，应该久不了，”白舒想起李不着的事情，觉得姜尤肯定知道什么，于是转头问他，“今天中心岛有人来特案处，说是南城的格局会有大变化？”
姜尤说：“换一个负责人而已，看是从上面调还是把下面的人推上去，具体情况那些老头子争论不休。”
“前几年南城就是一个贫瘠之地，中心岛的人不会对这里过多关注，就那些脑壳有病的家伙会把自以为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流放过来。”
“但是这段时间你和凤怜儿凭空出现，最主要是你，身边还跟着好几个高手，他们看中了你手里的资源和机遇，暂时不会对你动手，不过试探你的可能性很大。”
“赵西卫被拉下马，是赵家从南城的纷争中败落的信号，赵西卫之后，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哪家的，胜利的就是哪家。”
所以具体情况需要静观其变。
白舒没想到自己会引发那么大的变故，她摸摸鼻子，“来就来吧，还把赵队长拉下去，我还有点过意不去。”
白舒那点过意不去被外卖员送过来的火锅冲散了。
客厅内的餐桌上一片其热融融。
白色气流弥漫在餐桌上空，将众人的身形遮得模模糊糊。
凤怜儿说她喜欢吃金针菇，但是白舒没点。
白舒说：“厨房有，自己去洗。”
凤怜儿小跑着去了。
这样的吃法让魏承安稀奇，于是他也伸了筷子，还是尝不到任何味道。
白舒知道他的想法，但是玲珑骨只有一副，系统里面的那几人只能这样活着，毕竟她不可能将扶冥的玲珑骨给别人。
姜尤家里从小教他，食不言寝不语，但这个规矩在这时候喂了狗。
他说：“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放松过。”
像是卸了肩膀的担子，身后注视他推着他往前走的视线也消失了，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和朋友们喝酒聊天到深夜。
白舒端着橙汁和他碰杯，“能想象出来。”
姜尤哈哈大笑，把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不出意外被呛到了。
酒是白岩买的，浓度高，能喝一两已经算是牛人了。
凤怜儿抓着一把金针菇放进火锅里，还没坐下就听见姜尤咳嗽着说：“凤小姐，帮我倒杯水。”
“倒你个鬼，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