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目光垂着，平淡无波的眼神看着地上的两人。
看了一会之后他才缓声开口：“解决了吧。”
傅三和傅五同时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明白秦衍的话。
明明是秦衍吩咐要留下这两个人的命来盘问的，怎么现在又说要解决这两人。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站在秦衍身边的楚容就已经举起了枪，对着那两人扣动扳机。
那两人睁着眼，额头上顿时多了个血洞。
傅三和傅五都呆愣地看向楚容。
楚容倒是十分淡定地把枪收了起来，对着他们两人道：“问他们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傅三傅五缓缓点头。
傅三问：“夫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毕竟他们还没问呢。
秦衍道：“看眼睛。”
于是这俩傻大个又凑到那两个人还未闭上的眼睛上看。
傅三看了半天，然后问傅五：“你看出来了吗？”
傅五摇头：“没有，什么都看不出来啊。”
秦衍看着自己这俩属下，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他嘲讽道：“你们要是能看出来，这老大的位置我就退位让贤了。”
傅三和傅五同时讪笑一声，不再敢说话。
楚容在旁边轻轻勾了勾唇。
秦衍又给两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就指挥着人把尸体抬走，然后把列队站在那边的人给驱散。
秦衍带着楚容慢悠悠地在擂台周围转着圈。
秦衍问：“学过心理学？”
楚容点头：“学过一点皮毛。”
秦衍侧眸看向她，没出言戳穿。
能够在人群中一眼分辨出那些人不对劲，这可不像是只学过一点皮毛的样子。
楚容懒洋洋道：“别这么看着我，真的就只上过一节课，然后看了点书而已。”
秦衍轻笑着嗯了一声：“信你。”
楚容轻轻瞥了他一眼：“你早就知道你的大厦里面有内鬼？”
秦衍收起了笑容，坦诚地点了下头：“知道。”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大厦有内鬼，并且很快就让人查出来了几个，不过因为那些内鬼并没有做什么，所以他就放任那些人留在大厦里面，没有打草惊蛇。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他的大厦里面安插眼线。
他在m洲只是占据了这么个位置，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动作，按道理说那些组织不会这么闲得慌在他身边插人。
不过因为那些人一直都没什么动作，所以这两年来秦衍一直都一无所获。
直到他给唐铎的货被动了手脚，他就想着反正留着他们也没什么用，不如赌一把，看能不能铲除这些人，从他们嘴里挖出点什么东西来。
他放出消息要肃清所有大厦，重新彻查所有大厦人员背景，查可疑人员。
这让那些内鬼有一瞬间的慌神，他们发了一条信息出去，请示自己的上级应该怎么办。
可他们不知道整个m洲的网络系统都已经在秦衍的监视下，所以他们发出去的信息和那边回的消息秦衍这边都收到了，不过等他们追查到那边来源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所以秦衍给了他们机会，临时召开会议说要办一场擂台赛，让他们能有机会执行计划。
听到这里，楚容皱起了眉。
秦衍笑着看向她：“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
楚容没说话，但心里却已经认同了秦衍的话。
能在大厦潜伏这么久却什么也不做，再怎么说肯定也是有耐心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因为秦衍的一句话而狗急跳墙？
而且他们明知道在大厦做这件事会失败，却还是在擂台上动手。
不像是真的要杀了秦衍，倒像是只想引人注意一般。
这里面要说没问题是个人都不会信。
楚容立刻想到了什么，垂下了眼眸，神情清冷。
秦衍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你什么都知道，对吗？”
楚容转眸看着他，没说话。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就这么无声地对视着。
过了会楚容才眨了眨眼，满脸无所谓的样子：“一半一半吧。”
秦衍眼眸亮了一瞬，十分认真地看着楚容。
楚容继续道：“我确实知道那些人的来历，这两天在m洲碰到的两批人和你大厦里面的那几个内鬼也应该属于同一个组织。”
她说完突然停顿了一下，纠正自己：“不，他们连组织都算不上。”
准确的说，楚容都不认为他们真的是人。
他们就像一群机器，只会执行任务，如果他们的任务是送死，哪怕侥幸被人放过，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自杀。
就像昨天晚上的那个人一样。
他们的任务就是来让楚容杀死，然后给楚容带那么一句话，所以他们不可能会活着回去。
楚容不傻，她知道秦衍早就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m州，他的这块地盘已经平静了这么久，却在她来了之后接二连三有人闯入，第一次枪战是有她，第二次则是围攻她。
很明显，那些人都是针对她来的。
而在秦衍的货里面动手脚，让埋藏在大厦里这么久的内鬼暴露然后对秦衍动手，这也并不是因为秦衍惹到了那人，而是因为秦衍跟她在一处。
他在用别的方式引起楚容的注意，也在告诉楚容一些事情。
秦衍皱着眉问楚容：“他们的来历呢？”
他没有问楚容知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因为他知道，楚容一定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楚容眼底闪过一丝阴戾，缓缓吐出两个另秦衍十分意外的字。
她说：“京城。”
秦衍还要再问，楚容却突然抬手，食指抵住他的薄唇：“别问了，问我也不告诉你。”
说完她还眨了一下眼睛，让秦衍后面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见秦衍不再问了，楚容才放开手。
她把手插在兜里，先秦衍一步走在前面：“我跟你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有的事情你还是少知道的为好。”
这句不是一路人听得秦衍心里有点不好受。
他突然抓住楚容的手，把她拽到身前，然后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挑：“楚容，我已经卷进来了，你难道还想把我踢出去？”
楚容皱眉看着他，眸底深处一片清冷。
她注视着秦衍的黑眸，缓缓开口：“没有，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算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