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位面充满无数的话事人，争夺话语权当中，需要刺瞎一堆人的眼睛，不然你说的话没人信。
向下看，大地只是一个轮廓，向上看，天空是虚无，夹在18888米的高空定位，呼吸不流畅，体验自身的渺小。
“做人该向上？还是该向下？”叶青这一句话，自言自语，让他俩听见，不需要回答。
能量耗尽，简易元能体被自然磁场的重力牵引，向下而坠，正当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的时候，风吹了起来，9999米的高度，被风托着飘，最自然的放松，最无拘束的随感意会，叶青就是让他们停留在长时间的感知中去感受自己和世界的呼应。
不论他俩在理论中产生什么感悟，都属于自己的，反正我给你的就是风，让你们随风而去。
“扑通，”“扑通”两人摔了下来。
他俩摔在水里，现在连撑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消耗的很彻底，元能体通过毛孔运转的呼吸，能微弱的补充生理循环，反正知道有叶先生在看护，微感知既然这么的清醒，那就好好的体会。
流动的活水，这水流，这力量必然是一条不小的河，他俩随波逐流上下沉浮，一点点的恢复着体能，这旅程还真有些奇妙，记忆清晰，心绪自产静气，就这样飘着。
渔网笼罩，杆子挑拨，他俩被救起，还没收起渔网，就感受到善意带着警惕，警惕带着好奇，两人睁开眼睛，并不说话感谢。
“看上去，身体很强壮，“说话者的声音，在脚步声中距离较远。
”可是，在水里那么久，会死的，他们都没力气挣扎。”这声音距离最近，都要伸手揭渔网了，还是女声，畏缩着犹豫中后退了。
“浑身湿透，好像泡了很久，要不要给口热汤？”说话的还是她，回头征询。
船不大，六个人，善而弱，都在纠结。
两人能把整船的心跳和呼吸都听的清楚，甚至他们的血液流动牵动的心跳都能感知，总不能说，你们的好意，打断了我俩在水中的感悟吧，一时间把眼睛睁开，真不知道表达什么好。
“谢谢，不要紧张。”
“我俩不是坏人。”两个人都不大会笑，此刻睁眼扭头，就在渔网里微笑，很生涩，很僵硬...............
钱袋居然都被叶先生收走了，除了一身衣服，再无它物，地段在领地之外，河道看边缘沉沙淤泥和两边的宽度，就知道是下游。
四男两女的结构，最幼的十三四岁，最老的沧桑老脸像过了五十，身躯如枯柴，都不说话盯着二人打量。
“我们来自镇十八，从小吃肉长大，身体看上去都比其他地方的人结实一些。”衣服都湿透了，骨架，肌肉感，隔着衣服都有很明显的力量感，的确是容易让普通人忌惮。
“哦，十八村啊，有好几村放牧，养驯兽，挺出名的。”老汉接话了。
“叔叔，听说你们那里缺粮不缺肉，生活过的挺好的，是不是呀。”少女眼睛亮了，他们撑船摆渡，活动的范围就在附近水道十几里水面上讨生活，遇到外面不凶恶的人就靠近说话，听故事。
“是啊，我俩在十八村算的上说话有分量的人，你们要想过去生活可以啊。”
“听说了吗？我们那里开了河，截了几十里河道水路，有了大变化，以后越过越富裕，当地都免税好几年。”憋了十天，差点都不会说话了，这一家子撑船人的羡慕，尤其麻雀般的小丫头兴奋和好奇的表情里，两人不由的泛起谁不夸咱家乡美的自豪。
岸边，有人招手，还跳着脚挥舞手臂，就一个人，没啥行李。
“爸，好像是渡河客，招呼咱们过去摆渡呢，”大儿子是个木讷汉子，看上去有三十岁了。
摆船靠边，却不好停船，没树没桩的不好固定，他们正在犹豫的时候，一直大手抓起船锚，随手一甩就深深的扎进河边的淤泥里，将船稳稳的固定。
“叔叔是我见过的，力气最大的人，”少女跳着脚兴奋。
挥手招船的是个少年人，一看就是个没吃过苦的，满脸阳光，好奇心很重的样子。
渡口在官道边，几十里水路就这么一处，最安稳的停靠，距离这里还有几里，他们的船小，好调头，好渡河，也方便停靠，当然，停靠点不是缠树，就是打桩。
少年踩着垫板上了船，眼睛好奇的打量，从物到人看了个仔细，小丫头忍着好奇眼睛也盯着他，这位哥哥穿的很干净，一副不愁吃，不缺穿的样子，众人都在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我租船游河，准备长包一些日子，船家可以不？一天一个金币，或者我把你这条船买下。”
老汉一愣，这价格很荒唐，二儿子一身木匠手艺，买木头自己做一个金币就能比这个还好，不过这条老船用了十几年了，有感情。
“好啊好啊，”小丫头拍着手就跳，“叔叔说，带着我们去十八村过新的生活，正好赚笔钱搬家啊。”
老汉又愣了，看着大儿子，儿媳妇，三儿子，四儿子，几人都无语，小五十三岁，不该这么不懂事吧？穷人家不能贪心，会惹祸的，当着客人的面，又不能打她一顿，咋办？
“爸，到了渡口在商量吧，两位大人衣服还湿着呢，要回家生火烘一烘。”说话的是小四，年纪超过20了，河里捞人的时候，就他最警惕，站的最远，对陌生人最警惕和防备。
“你别噘嘴，听小四的，小丫头家的，一天嘴馋心野，光贪着玩。”长子如父，嫂子如母，都有威严，老爸更是沉默的撑船，无声的赞同俩儿子的说话，小丫头人小鬼大，眼睛转望初次见面的哥哥，叔叔，一脸的求助。
俩人也无语，叶先生在搞什么？他俩只能不说话，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