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旭懒得接这个话茬。
反正松岗子跟果园已经不属于村里了,爱建啥建啥!
至于什么疗养院和养生馆之类的,再赚钱,村里也不会建,一是没人手,二来,也需要技术,并不是有场地就行的,他懒得折腾。
系统在手,钱算个事儿吗?
现在,他要带着全村人发家致富,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
他只是不想太张扬了!
要是让胖子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说:“你可拉倒吧!你现在名气有多大,有多高调,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天边,万道霞光蒸腾,有如无数光箭,射穿白云。翻腾的白云便燃烧起来,顷刻,就变成一片火红,将大地上的景物,也染得一片火红,如浴血一般。
苏旭心头莫名的不安,总觉得这耀眼的红,是一种警示。
同样心生警兆的,还有胖子徐元跟朗叔,他俩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天,脱口说道:“这天气有些不对劲啊!”
“吃了早饭之后,我们带人分头把村里的水源都清查一遍吧。”朗叔说道,看向苏旭的眼里,透着期待。
看苏旭点头答应,朗叔就松了一口气。
早饭很丰盛,牛奶面包,还有煎荷包蛋跟火腿肉,不喜欢吃西式早餐的,还有青菜肉丝面和白米粥。
苏旭端了一大海碗青菜肉丝面,就着腌洋姜,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面,连汤都喝光了,又拿起面包夹了一块火腿肉,三口两口吃完了。
搁下碗筷,苏旭说:“我去村子四周的水塘和水沟里看一遍,查完了,再来查村里的水井,你们先让村民把水井盖上,没有清查之前,先不要打开井盖。”
看他这么干脆,朗叔的笑意更深了。
朗叔点头说:“好,那就麻烦你了。村子东头的那个塘,接连了地下水,终年不盈不枯,用抽水机都抽不干,水位一直不涨不跌。”
刚说到那个水塘,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声。
“东头的塘死人了!”
一道尖利刺耳的声音,从村外传来,划空的刺子的上空,让平静的村庄顿时沸腾起来,在家吃饭的村民们,都跑了出来。
“胖哥,你留下,看着孩子们!”
苏旭对徐元说了一声,就跟着朗叔跑了出去。
村子东头,那个水塘像一个小湖,水面上,能映照出低垂的天幕,朵朵白云随翻卷移动,有的像飞禽,有的像走兽,美如画卷,又颇有意趣。
现在一阵凄惨的哭声,以及恐慌的气氛,破坏了这一份意趣,让人看着那个水塘,如看龙潭虎穴。
苏旭跟着旭叔赶到水塘边时,就能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从挤在塘边的人群之中传了过来。
水塘边的一棵歪倒在水面的老柳树下,挂着一件被撕破的衣服,以及卡在树杈间的半截手臂,树杈上的血还没有凝固。
几乎要哭昏在地的是一对婆媳,她们的丈夫都跌坐在地上,无声的流泪,眼神透着一股绝望和悲痛。
出事的,是他们家的孩子朱华,是朗叔的远房堂侄,年初的时候,刚过了十五岁生日,还跟朗叔练过武,是个小天才。
听说出事的这是这孩子,朗叔的眼圈都红了。
离得不远的豆子地里,两个村民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发白的嘴唇抖动着,叙述他们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可怕的画面。
“太可怕了……那个怪鱼好可怕……”
他们的话没什么条理,颠三倒四的,但也让大家拼凑出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那个叫朱华的少年,早上出来放牛,把牛拴在塘边的草坡边吃草,他自己爬到那棵柳树上,去掏鸟窝。
水面上突然就有一条触手飞出来,把朱华缠住,从老树杈间硬拽了下去,手臂卡住后,怪鱼从水里浮出来,把他身体吞下去,只留下半截手臂。
然后,怪鱼就沉入水里了,有没有离开水塘,谁也不清楚。
哗——
苏旭一听说怪鱼吞了一个少年,连衣服都来不及脱,直接跳进水里。
在他之后,朗叔也直接跳了下去。
两人很快把水塘搜索了一遍,但是没找到那条怪鱼,浮出水面后,看到彼此,都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发现。
然后,朗叔说道:“水塘有一个地下河的入水口,不过我们水性不好,一直都没有找到过。要不,你试试?找到了,先浮出水面说一声。”
“行。”苏旭答应了一声,又沉入水中。
朗叔也跟着沉了下去,继续在水塘中搜索。
岸上的一些汉子,听说怪鱼不见了,只是找地下河的入水口,也纷纷跳到水里,跟着一起搜寻起来。
苏旭入水之后,直接沉到水底。
他的水性好,入水之后,能像鱼一样在水里呼吸,视力也不受影响。最重要的,是他为了早一点找到怪鱼,用刚到手的香炉,兑换了一次系统扫描。
可就算是系统扫描,找遍了水塘,也没有发现怪鱼的踪迹,连那个地下河入水口也没有找到。
哗——
苏旭打算找村民们问问情况,就浮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正在说话,朗叔就在不远的地方问:“怎么样?苏旭,有没有什么发现?”
“水塘里没有很水位很深的地方,也没有看到怪鱼,入水口也找不到。”苏旭说着,又疑惑的问:“你们真的确定,这个水塘有地下河的入口?”
朗叔反问:“要是没有连通地下河,怪鱼怎么会找不到?”
不仅是苏旭找遍了整个水塘,朗叔的水性好,也把整个水塘搜寻了一遍。
一无所获。
假如不是有两个目击者,还有半截血淋淋的手臂,他都要怀疑这是谁开了一个愚人节的玩笑了。
朗叔抓心挠肝的急,想着早一点找到那一条怪鱼,说不定还有希望剖开鱼肚子,把活的朱华救出来。
毕竟怪鱼是把人吞进去,并不像野兽是把人撕咬入腹的。
可现在连怪鱼的影子都没找到,又何谈救人?
“等一下,我们是不是忽略什么?”苏旭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没等他抓住,那个念头就消失了。
“忽略了什么?”
朗叔咂着话味儿,鹰眼般锋利目光扫了一圈,落在那一棵几乎横架在水面的老柳树上,眼瞳陡然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