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的声音不大，也没有特意去使用法则手段，但对于距离他不过五米的不规则阴影来说，却是足够清楚。
“谈什么？”
不规则阴影声音嘶哑的说道，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心情。
在听到这个渺小人族的声音时，他第一时间产生的情绪是仇恨。
这个男人在一瞬间剥夺了自己的力量，让自己失去了最大依仗，让自己往后的人生变的异常悲惨。
面对这样的生死仇人，他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可在下一刻，他却又产生了一股欣喜的情绪。
这个人类既然可以轻易的将自己和族地位面剥离开来，是不是也能轻易的让自己和族地位面重新融合。
甚至若是能够让这个人族满意，是不是还能够传授自己一些掌控规则的方法？
不规则阴影的小心思，江宁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理会，他再次向前迈出一步，平静的看着不规则阴影说道：“谈谈太古的那场大战。”
“太古劫难？”
不规则阴影不确定的问道，之前看这个人族到了族地后一言不合就残忍开杀的血腥手段，他还以为这是人族的新皇，仗着自己强悍的实力来收地盘来了。
毕竟要凸显一个种族的强大，就需要将其它种族毫不留情的踩在脚下，这在太古都是通用的规矩。
可现在，这个人类要问的竟然是已经过去了无数岁月的太古大战。
难道那场大战，还涉及到了这个人类的亲友？
也不怪不规则阴影会这么想，在它们的思想里，要想获得足够强大的实力，就必须拥有足够长的时间去修炼，就算是再逆天的天才也一样。
抛开位面掌控者的身份不谈，以他自己当年在太古时期第一天才的天赋，修炼到太古至强都花费了整整三百万载。
之后突破到溢水境，更是耗费了数千万年的时光。
要像这个人族这样，修炼到一个位面规则都能压制的境界，在他看来，这必然是人族的一尊老古董了。
说不定就是天地诞生之初的第一个人族，只不过是恰好闭关，错过那一场蔓延了无数岁月的头太古大战而已。
江宁随手撑开一圈隔音屏障，而后才开口说道：“对，关于太古大战的起源问题。”
他已经快要接近真相，所以也懒得再在这个问题上和阴影生命客套什么，直接开门见山的就问了出来。
“嘶……”
不规则阴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的将自己翻脸赶人的暴躁情绪给压制了下去。
太古劫难，那场由阴影生命和虚浑之灵引起的旷世大战，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痛。
不是因为他幡然悔悟，知道自己这个最直接的指挥者造成了多大的杀孽，而是因为在那场大战中，他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越是强大的生命，孕育出后代就越加艰难，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把那个儿子宠溺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更不会让他因此丢掉性命。
无尽岁月过去，他已经将那段往事彻底封死在心底，而如今，自己却要在这个无法拒抗拒的人类面前，生生揭开这道血淋淋的伤疤。
“你问吧。”
待自己情绪平稳了一些之后，不规则阴影沙哑的说道，不同于受伤后那种嗓音磨破般的嘶哑，此刻的他恍若在一瞬间苍老了无数岁月，成了一个可怜的老人。
这些变化，江宁看在眼里，但他却没有丝毫要停止询问的意思。
在世上活着，谁还没有一两件伤心难过无能为力的事情，如果因为体谅这个阴影生命而放弃询问，到时候自己拿什么去对付杨眉？
拿什么去挡为了自己而反身厮杀杨眉的孙悟空？
“太古大战的爆发，是不是因为那个叫李婉的女子？”
江宁沉声问道，从他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这个引发了两族血仇的女子绝对是操控太古大战组织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没有李婉，徐混之灵和阴影生命两族就已经谈判和解。
更何况，李婉的陨落的方法太过极端，让目睹了那一切的虚血到现在都还带着要将阴影生命灭族的满腔仇恨。
而从现在来看，由李婉的死所导致的结果不但是虚浑之灵一族放不下仇恨，就连阴影生命一族也是血恨未消。
这样的一个女子，阴影生命一族是不是也进行过类似的调查。
不规则生命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再次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才缓缓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李婉，我族的青年一辈的领军队伍，怎么会尽数覆灭？”
“如果不是李婉的死亡，我族和虚浑一族又哪来的滔天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