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东终于回来了,虽然他没有主要责任,但由于源代码是他提供的,也出自他手,因此他需要负有一定的责任,法院要求他一个月内赔偿200万元给部分投资者。
他很沮丧,工作已经丢了,不可能再有什么佣金,奖金,也无法短期内在业内找到工作。
这起官司不仅让他名声扫地,还背负着巨额债务。
他懒懒的回到家里,看到保姆在外面除草,阳芸在书房忙着。
他一声不吭,全身仿佛毫无力气般一沾沙发,就躺了下去进入了迷乡。
阳芸已经知道了他的遭遇了,她也在四处想办法。
200万元不是一个小数目,自己虽然有着优渥的工作,可是要一下子筹出那么大一笔钱还是很吃力。
看着阳东陷入如此境地,她很心疼,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她知道一个男人的意志如果倒下了,是很难再爬起来的,现在的阳东就已经很接近这种状态了。
阳东是个好强的人,如果没有人主动帮他,他是很难向别人开口的。
她在书房踱来踱去,脑子里将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一个过一遍,直至完全想不起来了,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积累的人脉里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轻易开口就能将200万元送到她手上的人。
她不是顾及到借钱的面子,而是实在是没有人可以拿出200万给她。
在自己的圈子里不是学者教师,就是学生,他们可能都没有自己宽裕。
“哎,”她叹了口气,低头又看了一眼躺在在沙发上的阳东,突然想到一个人。
安权!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这个人,她知道这个人与阳东也有相似的地方,就是好强,好胜。
她不十分不情愿想起这个人的,她知道这个人伪善,做事表面中规中矩,可背后却是有着太多的不堪。
阳芸有些发抖,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凉。
今天穿的不算少了,天气虽然入秋,但也不至于让自己感到寒冷。
安权!
不,她根本不愿意提这个人,怎么可能去向他拿200万元呢?凭什么?
安权虽然是沉州市三大富豪之一,但凭什么他就能给自己200万来救自己的儿子。
时间回溯到20多年前,当时安权也算是一表人材,而自己却是刚偷吃禁果不久生下阳东的未婚先育的小女生。
对外人来说虽然有着绝色容颜,可背负着丑闻的自己却没有哪个男人敢靠近,没有人同情她,帮助她,更多是暗地里议论她,嘲笑她,不管男人女人,不管学生老师在当时的社会风气下都是一样的对她毫不客气。
安权在当时仿佛就是个例外,他家境不错,修养看起来也很好。
阳芸不是沉州人,她的事家里完全不知晓,她也不敢透露一丁点。
家里有人来学校看她则安权想办法帮她圆谎,自己带着孩子学习生活有了困难,是安权时常来帮忙,也时常接济自己。
如果没有他,自己大概也不会有今天。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愿意去向他拿200万元。
因为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过着如今的生活。
如今的生活是自己没有了丈夫,阳东没有了父亲。
这一切也是拜他所赐。
安权因追求自己不成而心生怨恨,从而失手将自己的男友,阳东的父亲殴打致死。
虽然后来证实与他无关,但他也脱不了关系,他不能怪自己被人利用。
想到这里阳芸又开始恨他了,向他借200万?
再看一眼睡中的阳东,她真的觉得好惭愧。
她慢慢的走出了书房,坐在了阳东睡着的沙发上,替他披了床毯子。
她摸着他的脸,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不,我不能放弃我的儿子,我一定要帮他,帮他振作赶来,帮他度过难关,不就是200万吗,我借,我去借,不管他是谁,只要借给我我就敢要。
阳东腾了一下毯子,‘这孩子,呵呵’,阳芸轻轻的说出来声来,也许这是对阳芸心意的回应,她倍感安慰,脸上有了些许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