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破空声震荡空气,阿晦微微闭了闭眼,在羽箭即将射穿他后背的时候,身影如幻影般左挪右移。
千钧一发之际,双手精准地搭在了恰巧飞到他身边的两支羽箭。
“不好!”
就在钳住老陈的那个黑衣人终于反应过来不好的时候,阿晦腰身舒展双手一使巧劲,竟然改变了两支羽箭的方向。
玄四玄五捂着喉咙缓缓倒下,嘴里还在发出“嗬嗬”的声音。
只见阿晦脚尖一托玄四正在倒下的尸体,手已经拔出了玄四腰间悬着的剑。
蹂身一扑,身形如闪电直接朝钳住老陈的那个黑衣人扑去。
“兄弟们,我们上!”
钱友金一看阿晦已经动手,连忙高呼一声,自个从地上抄起先前丢下的大刀就往前冲去。
“你!你怎么敢……”
黑衣人的话已经来不及说完了,阿晦的剑光已经朝他笼罩而下,完全不顾他手上还有人质。
老陈眼看着阿晦的剑尖越来越近,就在他眼前放大,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就是刚才那黑衣人险些掐死他,他也没尿。
这就是杀气吧?
老陈裤裆一阵暖湿,他已经没功夫顾得上羞了。
这个阿晦,怎么剑都往他身上刺?
那黑衣人左挡右闪,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不成在救手上人质的性命了吗?
阿晦实在来的太快,手段也太出乎人意料。
黑衣人甚至来不及细究。
当下把手中碍事的老陈往边上随便一丢,和阿晦打了起来。
才刚和阿晦交上手,这黑衣人就在心里暗暗叫苦。
原先只看他杀自家兄弟,心中警惕这个阿晦的身手高。
可只到了这一刻,真正交上手,这黑衣人才知道自个死在阿晦手上的兄弟们死的不亏。
他在宫里也算是一把好手,不然也不会被娘娘派出来办事。
可跟这个阿晦一交手,他就知道自个完全不如他。
眼见终于逼得这黑衣人丢下老陈不管,阿晦眼神一凝,手中的出剑速度更是快了三分。
几个回合,就把那黑衣人打的招架不住,节节败退。
黑衣人越打越心惊,“玄七,你们别留活……”
本就招架不住还敢分心?
阿晦剑势一分,飞快在那黑衣人身上留下几道伤口。
那黑衣人身上吃痛,手上的动作一顿。
又被阿晦找到破绽,一剑划破了他的眼皮。
鲜血迷了眼,黑衣人眼不能视物更加不是阿晦的对手。
不过三招,被阿晦寻到了破绽,错身而过的瞬间阿晦手中的轻剑已经划开了那黑衣人的喉咙。
“唔唔唔……”
捂着往外喷血的喉咙,那黑衣人不甘地倒下。
来不及将剑上的鲜血抖掉,阿晦又手持轻剑朝那几个还钳制着老陈娘子母子三人的黑衣人走去。
“要是现在放人,我还能留你们一条性命。”
剩下三个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起刀落就要了结老陈娘子母子三人的性命。
阿晦脸上的神情仿佛冰塑,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慢。
手中的轻剑掷出,直接洞穿了钳制着老陈娘子的那个黑衣人的脑袋。
一眼都不多看,在老陈惊恐的叫声中整个人像是飞起来一般扑过去挡住了黑衣人砍向老陈儿子的刀。
“噗”的一声钝响,阿晦的手臂被刀砍中。
阿晦连眉毛都不皱一下,徒手而上捧住那黑衣人的脑袋“咯哒”一声,那黑衣人的颈骨折断直接毙命。
钱友金他们冲过来的时候,眼睁睁看着那个砍了陈小姐一刀自个抹了脖子的黑衣人噗通倒地。
“女儿啊!”
“姐姐!”
陈小姐后背上被砍了一刀,血喷泉一样往外冒。
老陈和他娘子还有儿子,自个都是好容易死里逃生,还来不及庆幸,就眼睁睁看着自个的女儿(姐姐)倒在了血泊之中。
陈小姐趴在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爹、娘……”
老陈娘子哭的厥了过去,“女儿……”
“娘子!”
“娘!”
老陈和儿子乱成了一团,不知道顾谁才好。
阿晦皱了皱眉毛,从腰带里翻出一只药瓶来。
“别哭了,赶紧给她上药止血,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来。”
“这……”
下人都死完了,自个娘子也晕了过去,老陈一只手的手腕刚才被那黑衣人拿刀背敲的估计都裂了,现在抬都抬不起来,总不能让自个儿子上吧。
老陈病急乱投医,“阿晦,你能不能帮帮忙救救我女儿?”
男女授受不清不知道?
更何况,这陈小姐黏糊糊的惹人嫌。
阿晦朝满脸哀求的老陈看了一眼,走过去一脚踢在了老陈娘子的腰窝上。
他用的巧劲加内力,老陈娘子“嗯”的一声迷迷糊糊又醒了过来。
“娘子,你醒了?快快快,你快点给女儿上药止血!”
娘子醒了,老陈自然也不愿意阿晦帮忙给女儿上药。
虽然伤在背上,可要上药止血就得撕开衣裳。
女儿家的名节,可不就没了?
阿晦给的是天狼族的秘药,是他走之前董思明特意送给他保命用的。
老陈娘子抖着手撕开陈小姐背后的衣裳,好在天冷一路都是在往山里走,陈小姐是皮裘里面穿丝绵,不知道穿了几层。
那黑衣人最后准备杀人灭口的时候已经慌了心神,胡乱砍了一刀也不看人死了没就自个抹了脖子。
陈小姐的伤口血出的不少,但还好不深,至少没到要人命的地步。
“阿晦,你的手!”
钱友金冲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阿晦手臂上的衣服都被血染透了。
之前身上就受了几处轻伤,再加上刚才替老陈儿子挡的这一刀。
哪怕有内力化解了刀劲护住了肌理,可到底是真被刀砍了一下,这伤口不比陈小姐轻多少。
“我没事……”
失血有些过多,阿晦眼前有些发黑,晃了几下勉强站稳。
“老钱,你快让人左右看看,看看有没有活口。”
这帮人就不对头,绝对不是简单的寻仇或者说打劫。
从刚才最后那个黑衣人说抹脖子就抹脖子的狠劲来看,说他们是劫匪强盗,还不如说他们是一帮训练有素的死士。
死士?
眼前仿佛闪过不少画面,阿晦后脑勺处又突然炸裂一般剧烈疼痛起来。
“有活口别杀,等我……”
话来不及说完,钱友金就看见阿晦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阿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