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雨坐在江老夫人的软踏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跟江老夫人唠嗑。
“姑母昨个怎么就走了?不是说在这里陪祖母一晚吗?”
江老夫人悠悠的叹口气。
“你表哥也不知道得罪谁了,昨个夜里被人揍了。”
又是一声叹息,流年不利,一个月不到被揍了两次,这小子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天怒人愤的事情?
…江思雨差点没有被糕点呛死,连着咳嗽四五声,眼泪都流出来了。
谁这么给力,想她所想,急她所急,做她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
“你就不能慢点吗?”江老夫人递给江思雨一杯茶。“没人跟你抢!”
江思雨一边接过茶杯,一边道:“这不是被吓的吗?谁胆子这么大敢打表哥?伤的重不重?”
江老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打尚书的儿子一次又一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伙人?尾巴扫的干干净净,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来。。
“不知道,一大早你姑母就传信来了,伤的到不重,就是不能见人了,脸肿的看不出模样,也不知道谁这么阴损,专往脸上打。”
江思雨默默的回了一句不要脸的人,,不往脸上揍,往哪揍?
这人真对她的脾气,打人专打脸。
老夫人又悠悠的叹口气:“你表哥今年运程不佳,不过好在没有大灾。
祖母估摸着是佛祖保佑,上次你们去寒山寺,你表哥说没少捐香火钱。
宝珠那孩子还得了一灯大师亲手画的平安符。”
江思雨迷了眯眼睛,来了,来了!还以为祖母不会问了。
喝着茶水,各种情愫都掩藏在低垂的眼帘下。
“说起宝珠,祖母到是忘记问了,上回去寒山寺,玩的可高兴?有没有带宝珠四处看看?”
江思雨放下茶杯,掏出手帕捻了捻嘴角伤并不存在的茶水。
“当然有了,孙女可没有忘记祖母的嘱托,尽地主之谊。
从山下一直看到山上,要说宝珠……”
江老夫人打断江思雨的话:“你得管宝珠叫姐姐,怎么能直呼其名呢?还有没有个礼数?”
江思雨眉眼弯弯:“祖母这就不知道了,宝珠是我徒弟,我这个做师傅直呼其名没有错。”
江老夫人愣了一下,随后咂咂嘴巴,“瞧把你能的,还做起师傅来了,祖母到是不知道你能教人家什么?
武功?你不如你三哥?学问,你不如你子聪哥哥,怎么就找上你了?,”
“祖母怎么说的话?”江思雨不依,她三哥的功夫她服,表哥的学问……她摇摇头,还不如他三哥呢。可是这话她怎么说?
“我哪点差了?各花入各眼,抱着就相中我了。
从上了寒山寺就粘着我不放,一步都不曾离开,一直追问着怎么能强身健体。”
“真一直粘着你?”江老夫人往前探了探身子,混浊着双眼不动声色的盯着江思雨看
“别说大话了,就没有离开你的时候?”
江思雨转了一下眼珠子,不好意思了三哥,为了打消祖母的猜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妹妹只能出卖你了。
“要说离开到是有,和三哥一起去找一灯大师。
要说三哥的面子可是够宽的,一灯大师从来不给人画平安符,可是看在三哥的面子上却破例的宝珠画了平安符,这还不算,还送了她一串菩提手串,据说是历代主持留下来了。”
江老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目光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思雨也没有说话,兀自吃着糕点,话点到就好,至于其他的就看祖母的了,她可不是个糊涂人。
天黑的时候,马车在客栈前停了下来。
江小宝第一个从马车上往下跳。
江慕南吓了一身冷汗,伸手将他抱到了怀里,豆丁大的孩子就敢从马车上跳下来,若是摔坏了可怎么办?
幸福来的太突然,江小宝就这样进入了爹的怀抱,深深的吸了一下,还是当初的味道,青橙味,好闻极了。
小手搂着江慕南的脖子,爹字差点喊出口。
“不要紧!在比这高点也摔不到我。”
江慕南仰着脸看江小宝,硕大的眼镜挡住了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乌黑巴黑的天怎么还戴着这东西?
“口气可不小,摔了看你疼不疼?。”
江小宝嘿嘿的笑两声,爹是不是有健忘症,他可是一脚踹飞了一朵花。
当然这话就是在心里想想,那是爹的黑历史,说了他会觉得没有面子的。
松开手,从江慕南的怀里guyong下去,仰着头看着弯腰下车的姜宝珠。
“娘!小心脚吓。”小手举的比头还高,硕大的墨镜挡住巴掌大的脸,蠢萌蠢萌的,惹的不少人侧目而视。
江慕南差点笑了,豆丁大的人还想伸手扶人,就不怕将自己压倒了?
江小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于江慕南的笑自动忽略。
他做了爹应该做的事,还在傻乎乎的笑,愁死鬼了,爹娘什么时候能在一起啊!
可是怎么办呢,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姜宝珠笑着将手递给江小宝,顺势跳了下来。
儿子的孝心,她怎么能辜负了。
“小宝真乖!”
那笑容比花还要艳丽三分,晃的人眼晕,江慕南的眸光暗了暗。
江小宝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了,伸手拉住姜宝珠的手。
这时候姜成从客栈里走出来,对姜宝珠道:“大小姐,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和将少爷住在你隔壁,武师们住在你对个,晚上你放心休息,不会有事。”
姜宝珠点点头,有小宝在,就是没有人保护她也没有事,能伤她们的只有法师。
“你们将东西抬进来!”姜成对姜家的下人吩咐完,转身领着姜宝珠他们进了客栈。
掌柜的迎了上来,目光先是落在姜宝珠的脸上,接着看向江小宝,最后看向江慕南,笑道:“小店人多,夜里插好门栓,看好自己的东西,丢了少了或者……”目光又溜到姜宝珠的脸上,“概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