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猛然间让司灼一怔，瞳孔中布满惊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曾墨的话。
他顿了顿，上前一步，轻描淡写道，“宫主将你安插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这一次，难道不是在试探他？”
“两年前宫主举兵造反失策，萧白脸被软禁，罗刹宫隐退于江湖，这两年…想重整旗鼓？”他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司灼，最后反问道。
关于她的国恨家仇，他明了，可所有的造反，痛苦的无非是黎明百姓。
司灼沉默半晌，不敢凝视曾墨的眼， 她的心已经乱作一团。
“宫主的确是想让公子能够占领城池，在南森城发展势力。”
司灼语毕，背过身，嫣红的长裙下，她身材妖娆，“可他却再次因为钟离浅，而丢了城池！”
听闻司灼的咆哮，曾墨薄唇微微上扬，眸子里布满惶恐，纠正道，“那你可知，我若不将你支走，面对他的是什么？”
司灼一惊，失掉城池，他无法向皇上萧冷交代，更无法向宫主交代，可只要保留实力…
想着，她恍然，抬眸看着曾墨，“发生了什么？”
曾墨面色冷峻，并不愿告诉她宫主的想法。
“究竟是什么？”司灼再次吼了一句。
“宫主要我对他下毒！”他淡淡开口，语气中透着些许的悲伤，胸口闷闷的痛着。
“宫主要他死？”司灼惊道。
曾墨不语，沉沉的目光看向远方，算算时辰，钟离浅和萧寒应该已经走远了，即使他告诉司灼一切，她回去营帐中，也不会再找到他们二人。
“对，即使我不对萧白脸下手，只要有你在他身侧，宫主便会找到他所在之处…”曾墨双目布满忧伤，“难道你跟随他这么多年，真的要看他被宫主折磨死？”
“你诱我离开…不是因为…”司灼眸子里盈满泪水，听他这么说着，为何她的心那般的痛，“不是因为你放弃了钟离浅，而是怕我和宫主告密？”
曾墨垂眸，心缓缓下沉，他何曾放弃过钟离浅。
只是，她心心念念萧寒，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他最害怕的便是，萧寒若真的被宫主害死了，钟离浅该孤苦一人，该如何度过这慢而冗长的一生。
“曾墨！”良久，司灼眼眸中含着坚定，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你是不是…从来就没爱过我？”
语毕，见曾墨一僵，脸色变得很平静，“你想去何地方，我愿意陪你！”
司灼自嘲一笑，陪她？说陪她，只是将伤害降到最低，亦或者，他只是想留下来监视着她，以免她向宫主告密，或者是做出伤害萧寒之事。
殊不知，这么些年，宫主将她安排在萧寒身侧，她便只认萧寒这个主，她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萧寒之事。
曾墨只是淡淡地凝着她的背影，她以为她从未出卖过萧寒，只是，萧寒可以很轻易的摆脱罗刹宫的监视，而她，恐怕没那么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