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戏精王妃在线打脸 > 第116章 亲爷一口
    杜若如此一句玩笑出口,就看司马燚要如何接招。等了好半天,这位爷方才接话,“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呵,杜若就知他这张毒嘴里头吐不出什么好话,笑意盈盈地继续说,“是啊,搅扰爷您多年,如今这阴魂终于得以超度,爷也可以解脱了?”

    司马燚捏着杜若的手不放,“不过既然缠了爷这么多年,爷也习惯了,就这般凑和着过吧。”

    杜若仍是笑,“爷您真是……”忽地脸一转,抽回了被他攥着的手,“想得美!”

    “爷记得有人说过,如果想得都不够美,生活又如何会美好?”他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臂,将人带入怀中,“怎么?自己说过的话都记不得了?”

    杜若被他抱了个满怀,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也没打算挣脱,“我哪里有爷这般好记性,我这人从不记这些事。”

    “不记事,光记仇?”司马燚一哂,捏了捏她的鼻子,“心里头一笔笔地都暗自记着账吧?打算什么时候向爷讨回来?”

    “看来爷比我记得更清楚,早防备着我呢。”杜若黠笑,双眸在月色之下灼灼生辉,“若是这样撞在爷您的刀尖上,爷可会心疼?”

    “少作死。”他捏着她的鼻尖,“到时候还得劳烦爷费力去寻那岩火籽。让你这作死的家伙不生不灭地存于世间,方能消爷的心头之恨!”

    “不生不灭?看来爷不仅嘴毒,这心更毒毒。我还是识相点,不去找死了。否则变成个不死不活的怪物,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杜若说着轻推司马燚一把,言归正传,“如今这案发现场一无所获,敢问爷有何高见?下一步咱们应该如何?”

    “一无所获?”司马燚挑眉看她,“何以见得?”

    杜若环着水井转了个圈,“不说蓬莱烟遇水则化为白烟,消散得无影无踪么?东西都没影了,还如何能寻着什么线索。”

    “没有线索,便是收获。”司马燚忽然冒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杜若自是不解,“什么意思?”

    “自己去想。”司马燚神秘兮兮地牵了她的手,“走。”

    “去哪儿?”杜若一头雾水,疑惑地问。

    司马燚抬头看看天色,“雍和宫快到解禁的时辰了。”

    “能见着昭仪娘娘了?”杜若这才想起这事来,也不由抬头看天,“怎么这么快就到子时了?”

    没有手表和手机计时,要光凭天色来判断时辰,杜若实在是不在行。感觉这日子过的浑浑噩噩的,好在身边总有个能记着时辰的人,不然自己真是一点时间概念也没有。

    “时辰都搞不清楚,你这日子过得也还真是迷糊。”司马燚嫌弃地摇头。

    杜若丝毫不以为耻,理直气壮地说,“有人清楚不就行了?若每个人都活得这么清楚,那多没意思?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与人之间能够互补,那才过得有滋味嘛!”

    司马燚忽地若有所思地轻轻莞尔,“也是,要都活得那么清楚,该多没意思?爷清楚就行了。走吧,时辰快到了。”

    “可现在咱们去了雍和宫,那六殿下的药怎么办?我怕……”杜若久不见万昭仪,自然也想跟着司马燚去看望万昭仪,可她又有些放心不下六皇子。毕竟性命攸关,天大的事也大不过人命。

    “不耽误。”司马燚十分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爷都说了,水井里头没有线索,就是好消息。”

    “为何?”杜若越发好奇,“诶,你能别卖关子了么?快跟我说说,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想知道?”司马燚冲着她勾了勾手指。

    好奇心驱使杜若主动凑上前去,司马燚低头在她耳畔轻语,“亲爷一口,爷就告诉你。”

    杜若左右看看,心道反正四下无人,亲就亲吧。于是飞快地在他面颊上啄了一口,“快说!”

    司马燚唇角弯起迷人的弧度,看着她期盼的眼睛,“还是那么蠢,就不怕爷不告诉你,白亲一口?”

    “那就只能当自己亲了猪一口。”杜若眨巴着眼睛看他,“爷想当那种呆萌可爱的小东西么?”

    “呆萌可爱的小东西?”司马燚只觉得眼前这小东西倒是有些呆萌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行了,小东西,边走边说。”

    “那水井之中究竟有何发现?”杜若连忙乘势追问。

    “蓬莱烟遇水则化为轻烟,且会释放出大量的余热,令周围的触之生温。”司马燚不由紧了紧了手心中握着的那温热柔软的柔荑,一点儿也舍不得松开,“可方才那井中之水寒凉刺骨,没有半分余温。”

    “蓬莱烟会令物体升温?”杜若惊奇地眨眼,迅速理清思路,“如此说来,那蓬莱烟并未落入水井之中?”

    “大概率会是如此。”司马燚点头,“长命锁在落水之前,里面的蓬莱烟应该已经被人调换了。至于被换成何物还不得而知,回头再仔细查查有什么东西遇水能冒烟,也许是你提到的那种干冰也说不定。”

    “不对。”杜若摇头否定,“若是将蓬莱烟换成了干冰,且不论他们有没有制造干冰的技艺,单纯就干冰此物而言,其触感寒凉,是绝对无法贴身佩戴的。”

    “不过你说有人提前把东西换了,也是有可能。只是我不明白的是,蓬莱烟有遇水散热如此重要的特点,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人发现井水的问题呢?如此大的疏漏,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不。”司马燚摇头,“蓬莱烟此特征并未记录在册,更鲜为人知。此乃东越皇族之秘辛,须得真正接触过蓬莱烟之人方才晓得。”

    “那六殿下日日将蓬莱烟贴身佩戴,而李太医又是发现金锁之中藏有蓬莱烟的人,他们二人岂会不知蓬莱烟的此等特性?”杜若实在想不通。

    “蠢!”司马燚一个弹指弹在她脑门,“蓬莱烟如此珍贵之物,又有遇水即化的特点,试问谁会拿它丢水里去试?不曾试过,又怎会了解它的此种特殊性?”

    “疼!”杜若捂着额头,更加疑惑了,“既然人家有蓬莱烟的人都不知道此物有此等特性,那你又从何得知?”

    司马燚眸色暗了暗,“爷自然有爷的来路,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显然,司马燚不想提及自己与东越皇族的这一层关系。

    他的母亲,是他心底不能触碰的痛。若非必要,他实在不愿提起。

    犹记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夜,他跪在凌烟阁的宫门外,一跪就是整整一夜。然那扇门,却终究未朝他敞开。

    如今,那扇紧闭的宫门永远不会再开了。

    司马燚闭了闭眼,握着杜若的手紧了紧,“走吧,先去看望母妃。”

    母妃,谁又是他真正的母妃?他的亲生母亲,他却未曾唤过她一声母妃。

    而他唤着母妃的人,与他却无半分血缘关系。这着实是个笑话,但他却笑话了如此多年。

    出了显阳宫,二人转向雍和宫。

    司马赫依旧守在雍和宫外,夜风中他月白色的长袍翩飞,在夜色中宛如飘飘欲腾空驾云的世外仙人。

    自打司马燚强行讲杜若带走,司马赫就一直眉头深锁。虽然温润的表情未改,然那根玉笛横在唇边缓缓吹奏的出的曲子,却显然不是在打发时间,而是奏出了一种别样的心绪与忧愁。

    “殿下,您瞧瞧,那边好像是五爷与杜小姐。”

    万山探长了脖子,踮起脚尖,仔细在夜色中分辨着朝雍和宫这边走来的一双人影,“没错,殿下,正是他们二人。”

    见司马燚与杜若二人吵吵嚷嚷地离去,如今又和和气气地归来,万山不由道,“殿下还一直为五爷与杜小姐操心,看来这二人早就又和好了。殿下真是白操心了!”

    司马赫放下玉笛,温润又无奈地笑了笑,“原本就是我多管闲事了。若若与五弟相识多年,自有他们的相处之道,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地担心他们之间会当真生出什么事来。”

    万山点头,“是啊,杜小姐钟情于五爷,此乃人尽皆知之事。便是之前杜小姐同殿下说那些貌似体己之言,说什么早已经放下了五爷,奴才觉得那绝对都是姑娘家的气话,万万信不得。”

    “奴才听说,这女人啊,最喜欢口是心非。明明心里头喜欢,偏偏口中要说讨厌!”万山继续掩唇说着,“奴才从前在宫中,经常就听宫中的老嬷嬷说,大部分女人都这样,这基本上是女人的通病。奴才瞧着杜小姐,似乎依旧对五爷情根深种,怕是难以拔除。”

    司马赫的眸色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暗沉,他轻声问万山,“那你觉得五弟对杜小姐如何?”

    万山如实答道,“五爷啊,那满脸不都写着么,就大大的两个字——嫌弃!哎,殿下您别说,五爷从前对杜小姐的态度,那是真嫌弃啊!也不知为何,奴才觉着,怎么五爷近来会忽然转了性?好像,给人感觉倒是对杜小姐有些上心了!”

    司马赫垂眸,摩挲着手中的玉笛,低声轻语,“是啊,五弟因何对她的态度就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