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拿起绣筐里的剪刀就去剪，线头好剪，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便搞定了，可那两朵小小的云纹却是花了整整两个时辰，差不多子时才完工。
碧儿在一旁陪着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看她终于绣好好也是一喜，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结果拿过来一看，脸色当即垮了大半，很好，少爷不愧是少爷，好好的衣服直接用针戳了个半残。
沈肆这时才在灯烛半明的光线里掩唇咳了咳，“怎样，还行吗？”
宛若一个等待夸奖的小学生。
她是真的用心去绣了。
碧儿还是第一次见她家少爷露出这样的表情，愣了愣，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行。”
沈肆顿时眉开眼笑，用针扎过的手指都不觉得疼了，“还行就行，明天就可以拿给皇叔交差了。”
碧儿看着她开心的模样，没忍心出言打击，收拾了绣筐针线，又将袍子折叠放好，才回房睡觉。
她走后，沈肆也爬上床睡觉了。
第二日
吃过早饭，碧儿将早早起床熨烫好晾干的袍子折叠放好才拿去给沈肆。
交给沈肆时她还是一脸愁容，“少爷。”
沈肆屈指敲敲她的额头，“放心，没有你家少爷搞不定的，不就是一件衣服吗，皇叔不会怪罪的。”
看她如此自信的模样，碧儿便也没有多说，只默默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一路来到睿王府，沈肆搓着手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姬无冥，“皇叔，衣服已经做好了。”
虽然说的信誓旦旦，但真正面对起来时却是两码事，沈肆心情忐忑，皇叔应该不会怪罪的吧。
想着，偷偷去看他的脸色。
发现他的目光虽然在袍子上流连，却并未现出什么异常，收回视线，她微微松口气。
姬无冥出声，“这是世子亲手为本王做的衣服？”
沈肆，“……”
眨了眨眼，又咽了口唾沫，才昧着良心嗯了声。
尤自不能安慰受惊的小心脏。
又把小丫头那套在心里搬出来安慰自己，才勉勉强强顶住了那x光照射一般的眼神。
姬无冥，“可本王怎么看着分明是假两个人之手才做成了这件袍子。”
沈肆，“……”
视线又落在那歪歪扭扭不像样子的两朵小小的云纹上，姬无冥，“若真是世子一人所做，为何这处的针脚与别处不同，别处虽也不是上乘之作，却勉强可以入眼，唯独这处……”
他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形容，但那表情委实有些一言难尽，因为那刺绣两朵云纹的针脚也确实一言难尽。
不，比一言难尽更过分。
简直，简直像两坨便便。
月澜国的九王爷，高高在上的睿王殿下，第一次觉得有了难以入眼的东西。
沈肆知道她那两朵鬼东西绣的难看，但这人也不至于这样吧，他那是什么表情？
一把将他手中的袍子抢过来，“皇叔不要算了，刚好刚刚路遇一乞丐问这袍子怎么卖，我这就拿去卖给他。”
又加重语气，“不，送给他。”
姬无冥却没松手，“这怎么行，给了本王便是本王的，世子怎可出尔反尔？”
说着，强硬的将袍子从她手里拉回来，抱在怀里。
“莫离。”他唤道。
莫离从门外进来，“爷。”
姬无冥，“将这衣服拿下去，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