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肆抚了抚额，到底是谁在瞎传？
早知道直接翻窗了，要是明早她在青楼鬼混的事再传到姬无冥耳朵里，估计那货不会轻饶了她。
待进了专门的包间，挥退了侍候的人，小厮又上了茶，兰香才道，“时间太短，只大约有些眉目，不过应该是当今陛下无疑。”
沈肆呢喃，“仁孝帝？”
兰香，“没错。”
沈肆没说话，指尖轻轻抚开杯盖，雾气氤氲，她的眉目蕴了些看不见的湿气。
当今陛下是先皇在三十岁那年诞下的四子，而姬无冥表面是先帝义子，实则是先帝亲子，亦是先帝在五十五岁那年诞下的幺子。
当年婉太妃腹怀双生子，却被前国师断言，腹中之子其一为天煞之命，克江山国运衰帝王命数，先帝受其蛊惑，欲在婉太妃生产之后将天煞之子当场处死。
婉太妃临危不惧，产子之际命人狸猫换太子，产下一男一女龙凤之胎破国师谣言，国师被当场处死，尚在襁褓中的姬无冥侥幸保住一命。
后沦落在何处，又是如何被先皇找回的却是宫内密辛，无人知晓。
但宫中流传尚广的一则谣言却是，姬无冥才是天定的帝星之命，先帝因听信谣言，险些害帝星陨落，是以才早早丢了皇位丧了命。
月澜国的皇帝与别国不同。
国师每年会进献延年益寿的丹药给皇帝服用，是真正的延年益寿的丹药，寻常若是不遇上谋逆刺杀或者弑父弑君之流，每个皇帝都可轻松活过百岁。
但也正因为这样，月澜国的皇帝成两极分化之态，要么在皇位上坐到死，要么早早便没了小命，被儿子或者孙子弑父弑君成功。
先帝便是在七十岁那年也就是姬无冥十五岁刚被接回皇宫那年被现任皇帝仁孝帝弑杀登上皇位的。
毕竟是偷来的东西，哪能那么心安理得，加上皇宫内外愈加汹涌的流言，仁孝帝做梦都想姬无冥死，屡屡派出刺客刺杀也就不足为奇了。
“阁主？”
兰香看她手里的茶水都已转凉，她却还是陷进自己的思绪里，轻轻出声。
沈肆回神，“对了，林顾的伤找大夫看了吗？”
兰香，“已经找大夫看过了，除了膝盖跪太久受损比较严重，其它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也已经服了发汗的药，明早便会醒来。”
“这就好。”想了想，沈肆又道，“那他为什么会晕倒？”
走之前明明好好的，她不过离开了片刻的时间，他就已经人事不醒。
兰香回想了大夫说的话，道，“说是急火攻心？”
沈肆，“急火攻心？”
沈肆想起她离开前林顾问的那个问题，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给不了他想要的。
这一世她是沈肆，她就只能是沈肆。
“阁主……”兰香欲言又止。
沈肆头疼的抚了抚额，“说。”
兰香斟酌了下道，“这几天您和林公子的谣言越传越凶，要不要处理一下？”
沈肆摆了摆手，“不用。”
兰香微微捏紧指尖，阁主……这是听之任之的意思？
兰香，“那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