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似极是困倦，不断的揉眼，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打，声音也含糊不清，“嗯，皇叔，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姬无冥也反应过来，他对这沈肆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于不一样，脸色重新板了起来，“你刚刚在哪里？”
沈肆睁了睁懵松的大眼，“刚刚？刚刚在睡觉啊，皇叔不是看到了吗？”
睡觉？
姬无冥脑海又浮现出那抹肆意嚣张的身影，隐隐和那天的小色鬼奇迹重合。
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床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沈肆，我知道刚刚的人是你，也知道你武功不俗，现在，起来。”
说着，又去抓她另一个手掌。
沈肆简直想骂娘，每次都这样搞偷袭，到底还讲不讲武德了？
泛了几分湿意的眸光盯着他，“皇叔，虽然你是皇叔，但若是这样搞偷袭，我也是会生气的。”
有了刚刚的教训，沈肆这次说话小心了很多。
沈肆耐着性子和他过了两招，姬无冥的眉头却越皱越深，刚刚的人难道不是她，武功路数竟完全不一样。
少顷，姬无冥收手。
沈肆也收了手，嘟了嘟嘴道，“皇叔，难道你大半夜过来就是想和我打一架的？那你完全不用动手，我认输就是。”
姬无冥看着她嘟起的嘴角，指尖磨了磨，将身子转过去，也不去看她此刻有些衣衫不整的模样，“自然不是，本王府中今夜进了小贼，那人称来自临安侯府，本王循着小贼的踪迹竟发现她来到沈世子的院子，所以才会出手试探沈世子。”
说谎话不打草稿。
沈肆笑道，“那皇叔试探出来了吗？”
其实并未。
姬无冥，“试探出来了。”
沈肆眼皮动了动，“……，那我是不是进入皇叔府中的小贼呢？”
姬无冥不答反问，身子转过来，淡淡的黑瞳紧紧锁着她，“世子确定今日并未出府？”
沈肆衣衫已经整理好，闻言，一脸坦然又无比淡定道，“自然。”
但又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姬无冥转身，高大的身影踏过门槛，淡淡的压迫消失。
声音沾染凉夜，少了几分温度，多了几分凉薄，“那沈世子还真是心大，贴身的婢女丢失，竟都不寻找一下？”
沈肆这才想起刚刚是把这茬忘了，那她……到底打没打消他的怀疑？
也是这时，沈重终于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后面还跟着两个下人，“老爷，鞋。”
沈重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快走几步终于赶上姬无冥的身影，躬了躬身道，“王爷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姬无冥深夜到访，这事可大可小。
姬无冥看都没看他一眼，高大的身影就从他身前掠过，“无事，今夜闲暇恰好经过此地，进来看看世子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
沈重眉心皱起。
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面质问皇上亲封的睿王殿下当朝九王爷，看着他的身影马上就要消失在别院，再次躬身道，“是，恭送王爷。”
姬无冥走后，沈重才彻底回神，慢吞吞的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鞋子，脚底被粗粝的石子磨的火辣辣的疼，他呲着牙将鞋子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