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人目光只落在她身上一瞬便离开了，清贵的身影走向旁边一人。
心跳渐渐恢复平静，面色也恢复正常，沈肆微微掀眸，发现那人已经和身旁一人在说些什么。
距离太远，有些听不清。
耳朵侧了侧，她再次听到了那令她胆战心惊的声音，“国公大人，本王初回京城，身边还缺一掌侍文墨的书童，若国公大人不嫌弃，本王欲让沈世子代之。”
攀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睿王殿下，不知是京中多少人做梦都难以实现的事，但与沈肆来说却是噩梦。
沈肆眉心一跳，国公？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人吧？
抬眸一看，果然是她亲爷爷威远公，咽了咽口水，顾不得还有皇帝在场，沈肆疾走两步，走到威远公身边，在他开口前捏着半分声音道，“爷爷，我野惯了，文墨不通大字不识您是知道的，睿王殿下日理万机，寻我这样的书童定然是不合适的。”
言下之意便是婉拒。
她爷爷威远公虽久不理朝事，但在京中辈分却是极高，威望也极重，这皇帝亲封的睿王殿下在她爷爷面前也不过是后辈而已，所以若是她爷爷开口，这睿王定能再斟酌三分。
沈肆是如此想的，但她爷爷威远公是如此想的就不知道了。
威远公看了看身旁乖巧的孙儿，又看了看面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睿王殿下。
虽然不知自家这小兔崽子哪里得罪了这睿王殿下，但若是由睿王殿下出手管教一下他家这不成器的小子，或许比他亲自出手效果更佳，毕竟现在看来，这小子惧这睿王殿下比之惧他更甚。
况且，这睿王虽然素有杀神之名，但人品他还是信的过去的，毕竟若真的活烹战俘，生杀俘虏，眉宇间是不可能有如此凛然之气的。
沈肆：爷爷，你莫不是对凛然之气有什么误解？
姬无冥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眉头挑了挑，“国公大人以为如何？”
沈正泓稍加思虑，便微微躬身，“但凭王爷做主。”
一句话，定下了沈肆今后所有的人生，
沈肆在原地愣了三秒方反应过来亲爷爷说了什么，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三分，“爷爷。”
想到此刻还有皇帝在场，又将声音软了下来，“我不学无术又屡屡惹是生非，是当不得睿王殿下书童一职的，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姬无冥竟完全将她无视，拱了拱手，“本王谢国公大人成全。”
沈正泓躬身回礼，“如此，今后便劳烦王爷照看我家臭小子了。”
姬无冥，“国公大人客气。”
沈肆看着一来一往寒暄把她当空气的两人，“……”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沉冷却积威甚重的声音。
姬无冥，“还愣在那里干嘛？”
沈肆看着转脸便翻脸的某人，心底涌出无数只草泥马，小跑跟了上来，“睿王……不，皇叔，其实……”我真的不适合当你的书童。
还没说完就被堵了回来，“你想忤逆本王？”
沈肆，“……，没有。”
姬无冥，“那还不随本王上车。”
沈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