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朕只对你一人说过，可你不信，不是吗？”
“多谢皇上厚爱，臣妾不是不信，不过是受不起罢了。”
楚离的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笑容，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正要离开锦绣宫，穆云凰却突然开口了：“白玉阁阁主苏言是否与皇上是同一个人。”
听此，楚离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结果穆云凰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个面具，突然就盖在了楚离的脸上。
几乎是瞬间，她后退了一步，盯着楚离目不转睛的看着。
“你果然是苏言，柳如烟没有骗我。”
穆云凰本是不相信柳如烟说的话，可是楚离带上面具这一刻，她信了。
楚离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现在解释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为什么？为什么骗我？”
穆云凰瞪着戴了面具的楚离，几乎是大声的吼了出来。
她抬起的手完全没有犹豫就落在了楚离的脸上。
四周的太监宫女们都惊呆了，皇后娘娘竟然敢打皇上。
最重要的是，皇上竟然似乎并没有生气。
而唯有锦瑟淡定的很，这种场面她以前可见过不少，都是当年自家小姐捶贤王殿下。
“你们都退下。”
楚离淡淡了说了一声，周围伺候的人都退下之后，他抬手摘掉了自己的面具。
“起初朕只是不想你有任何心里负担，后来发现你对苏言是当作了救命恩人一般的存在，我不知该如何跟你坦白，就只好一直选择瞒着你，但是朕发誓，没有任何的恶意。”
苏言对穆云凰来说那是恩人，是她用一生都无以为报的恩人，就好像楚离让她转世重生一样，即便现在楚离负了她。
但是她依旧没有离开楚离，她恩怨分明，现在留下只为报恩。
可是现在，那个在她心目中仿若神明的苏言却与楚离是同一个人，他骗的她好苦。
“你是苏言，你真的是苏言，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就像个笑话，被你骗来骗去，是不是很好玩儿？”
“凰儿，我从未想过要骗你，哪怕是现在。”
楚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是他知道，这件事他解释不清楚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补偿，可是现在……
“怪不得你让我唤你阿言，我真傻。”
穆云凰笑了笑，眼中的泪水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楚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告诉穆云凰。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把她抱在怀中，把一切都告诉她。
为了她的性命，他不敢冒险。
“皇上，之前的穆云凰已经死了，从现在开始，我只是这天下的皇后，您放心，臣妾会帮您守护这江山。”
楚离知道，这一刻他终于彻底失去她了，他费尽心思才靠近她，他用了一辈子去寻找她，可到头来还是没有跳出命运。
不，他不信！
“凰儿，再等我一些日子，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楚离说完转身离开了，可是穆云凰却没有在意他的那句话。
楚离的话，她不知该信哪一句。
见楚离离开，锦瑟这才有些担忧的走了进去。
“娘娘，您没事吧？”
见穆云凰一个人坐在地上发呆，锦瑟吓了一大跳。
这次她总算正常了一些，看着担忧的锦瑟微微一笑：“没事，你不必担心。”
而楚离离开之后就去了凤仪殿，那里已经种满了樱花树，每一颗都是他亲手栽种的，而且他也下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所以没有人知道这里究竟有什么。
看着还没有发芽的树，楚离命人装饰了一些假的花，整个院子立刻变得漂亮。
“皇上，您这是给皇后娘娘准备的吧。”
钱公公走在楚离身后，突然说了一句，这倒是让楚离有些惊讶。
“何以见得？”
“旁人不明白，可是奴才却知道，您对皇后娘娘一往情深，您虽宠德妃娘娘，可是奴才伺候皇上这么久了，却从未见皇上与德妃娘娘同塌而眠，您大多数睡在御书房，奴才给您夜里盖被子都能听到您口中喊着皇后娘娘的闺名。”
被戳穿了的楚离倒也没有不高兴，反倒是夸了钱公公一句：“就属你精明。”
“奴才不过是伺候皇上久了，这些日子奴才看皇上与皇后娘娘关系日僵，您忧心忡忡，想着或许能替皇上分忧。”
“哦？说来听听。”
“奴才虽不知内因，但也猜到了一二，那回颜丹奴才倒是知道有一人能做的出来。”
楚离听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钱公公一眼：“何人？”
“玄天宗宗主，唐尘。”
“你怎么知道他能做出来？”
之前风九尘说的九头蛇胆也在玄天宗，看来他该亲自去一趟了。
“奴才的堂弟是玄天宗内门弟子，他曾在宗门内的药册上看到了回颜丹，但上面并无配方。”
“原来如此。”
钱公公跟着楚离这么久，有很多人楚离也没有瞒着他，所以他连猜带知道的事情，这么一合计就知道了来龙去脉。
所以他特意联系了堂弟，希望能够帮助皇上。
“你如此尽心竭力，可是要什么赏赐？”
说到此，钱公公却是给楚离跪下了。
“皇上，奴才不要赏赐，只求皇上能够帮帮奴才，救救奴才那个不孝子。”
钱公公进宫之前是娶妻生子了，后来妻子得了重病去世了，孩子过继给了堂兄，他便入了宫。
二十年了，他的儿子今年也二十几岁了。
“你儿子怎么了？”
“他……他被抓了壮丁，可是这孩子生来体弱多病，当不得兵啊。”
“抓壮丁？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把楚离都搞懵逼了。
“您还不知道吗？北凉境内在暗中招兵买马，人数不够就抓年轻的男子充军，莫不是这件事并无人上报。”
楚离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钱公公心中咯噔一下，完了，出大事了。
他扭头出了凤仪殿，直奔御书房，“传穆岩，司夜进宫。”
钱公公不敢怠慢，连忙去了。
这件事皇上竟然不知，这怕是北凉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