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尘傻眼了，瞪着楚离怒了：“楚离你最好把欠条还给我！”
楚离翻着手中的欠条，懒洋洋的说道：“你要钱还是要欠条？”
“我要钱呢？”
“要钱的话，这欠条我就撕碎了。”
楚离说着作势就要撕，风九尘连忙大喊：“我要欠条！”
他知道，欠条要没了，钱更不可能拿到了。
楚离这个杀千刀的，就知道威胁他，还能不能好好的做个人了？
只见楚离笑眯眯的上前，将欠条完好无损的还给了风九尘。
风九尘黑着一张脸，拿着欠条又悲催的离开了，自打遇上楚离，他就没一次占到便宜，而且还倒贴了不少药材。
穆云凰打开了寝宫的门，倚着门框邪笑的瞧着楚离：“你这么坑风九尘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然而楚离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一脸的无辜：“不坑他坑谁？”
“你就不怕夜倾尘来找你算账？”
以前风九尘孤家寡人的，欺负欺负倒也无所谓，可是现在，人家可是有人护着了。
“他要来早就来了，夜倾尘不是一个被俗物羁绊之人，风九尘即便是说了也没用。”
也是，能够把风九尘掰弯的人岂能用世俗来衡量。
“你似乎很了解他们。”
“嗯，他们的命都是我救的。”
楚离一句话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那你倒是跟我讲讲，堂堂神医和毒医怎么还用人救？”
“凰儿想听？”
“嗯，反正这深宫无聊嘛。”
楚离伸手揉了揉穆云凰的脑袋，这句话让他的内心有些难受，她本不该属于皇宫做一个金丝雀的，可是为了他，甘之如饴。
“以后你若是无聊，可以随时找我。”
穆云凰的眼睛一亮：“哪里都可以吗？”
“嗯。”
“御书房也行？”
“可以。”
御书房是皇帝和大臣们讨论政事之地，西楚本是有规矩，没有重要之事，后宫不得入内。
而现在楚离却不管这条规矩，他心里清楚，穆云凰的智谋其实不在他之下，更不该被后宫束缚。
“你就不怕被弹劾？”
“谁现在敢弹劾我？”
这句话很嚣张，但是也是事实，现在他这身份尊贵的很。
“好，你最厉害，现在讲讲你救人的事吧？”
“你就这么好奇？”
“嗯嗯。”
穆云凰没说的是，她并非对风九尘和夜倾尘好奇，她想了解的是楚离的过去。
可是对于他的过去，他经历过什么，她一无所知，曾经她也试着问过他，可是他总是回避。
而聪慧如她，她知道不是楚离一定要瞒着她，可能那是一段伤心之事，又或者是一段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知道的过去。
所以她只能旁敲侧击，利用与他的过去有交集之人来一点点了解他。
望着穆云凰一脸期待的模样，明知道这丫头的目的是什么，可他还是没办法拒绝。
“遇到他们二人是在十年前，那时候他们刚刚出师，一同悬壶济世，本该受人敬重，可是后来他们遇到了一件事，是一个病人，他们本是治好了他，可是那家人权势滔天，知道二人医术精湛，想要逼他们炼制长寿丹。”
“长寿丹？”
“就是长生不老的。”
穆云凰：“……”
天底下哪有这种东西？不过转念一想，转生石和冰莲那种逆天的东西都存在，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后来呢？练出来出来了？你不是说遇到风九尘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决裂，他去了白玉阁，夜倾尘去了翡翠楼。”
瞧着问题这么多的丫头，楚离好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儿，继续说道：“那是第二次遇到了，长寿丹肯定没练出来，准确的说他们不肯助纣为虐，这种东西有违天道。”
“后来呢？”
“后来他们就逃出来了，可是被人追杀，命悬一线，恰好被我救了，那时候风九尘女扮男装，连我都没有分辨出来，一直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也是二人养伤期间，夜倾尘这才知晓风九尘是个男人。
他们的医术，有一半是靠内力的，当时夜倾尘的伤没好，再加上修习医术导致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
“嗯，后来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夜倾尘一身的内力废了，他离开了，不知去向，再听说时，他已经成为了毒医。”
穆云凰听的不免有些唏嘘，但是她想到了一个重点：“十年前你就能留下他们二人？”
十年前，楚离不过也才是四五岁吧。
要知道追杀他们二人的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十年前楚离就能挡下这些。
也就是说，风华在乡下的时候见过的病恹恹的楚离，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有病？
不知不觉，穆云凰瞧着楚离的眼神有点变了：“你……你跟我说说修罗门吧？”
楚离正喝了一口茶，险些呛到。
“你怎么突然对修罗门感兴趣了？”
穆云凰托着下巴，眨着一双大眼睛，眼底尽是深情与崇拜，那模样就好像在说，你忍心拒绝吗？
楚离叹了一口气，他的确不忍心，可是他不能说，修罗门为何叫修罗门，就是因为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建立起来的。
他不想让她触碰这些肮脏的，鲜血淋漓的这一面。
他害怕她会因此而害怕他，甚至是厌恶他。
“凰儿，我有些累了，改日再聊可好？”
看着穆云凰眼中希望的光芒一点一点破灭，楚离真的很心疼，可是一想到她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他就会疯掉的。
所有人都可以畏他，俱他，唯独她不行。
“好。”
良久，穆云凰只吐出一个字，她也知道他不想说，而她不会逼他。
“对了，最后一个问题，当初你去养病，为何会用阿言这个名字？”
穆云凰想了很久也没想通为什么。
而楚离的脸色一僵，有些头疼，小丫头太聪慧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啊。
幸好那时候没告诉她全名苏言。
“我随口起的。”
这个理由很扯，“真的？”
对上穆云凰探究的目光，楚离硬着头皮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虽然苏言这个身份他早就想告诉她了，可是目前来看，现在绝逼不是一个好时机，弄不好会死人的！
“太子殿下，太子妃，皇上传二位去御书房议事。”
幸好门外传来的声音将楚离解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