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 第51章 第四十八话
    日曜珠山,雾透清明。宫墙高耸齐松,丽映瓦光照柱,一草一木,皆夏炎之翠青。乃是春为发生,夏为长盈。气朗暄妍,英蕤漠泊,远望之夭夭,近看之芊眠。

    大奉乐宫中,焚香融光,晨曲高亢。

    殿中祁祯樾着亵衣背对禾公公,禾公公振衣而后跪下。

    “止安......真是把虚牙拦下来不让追究了?”祁祯樾手拿五彩线棒逗弄着邵欢欢。

    禾公公道:“兴许是奴才的话,才让太子殿下没再追究的?”

    “兴许是他不想了吧。看来此事就是如此了。那个小太监因不满落常在对他苛刻,遂谋害贵妃嫁祸给了质子。传朕的旨意下去,落常在晋升位份为落昭仪,丧仪也按着昭仪的位份来。吉兆儿嘛......是委屈了她没了娘。那就封宋未春为公爵......翰林院管事尚书可是退了?那就他来吧。封为新任御前尚书好了。”

    禾公公道:“那宗南初大人......老尚书退的时候,向皇上提的可是宗大人......”

    “嗯......那把他晋为候爵位好了,做翰林院的院长尚书。与宋未春一同管理这些儒林才子。反正这两人都是状元郎。还有璟谰,朕知道他定是受委屈了,就赏给他一万两,给他住的地方多陪些宫人伺候。至于鸳妃......她没弄清楚就擅自抓人,此为她的不周。罚俸两月。”

    “是————”

    祁祯樾接着问:“那止安他们回来了?”

    “是回来了。”禾公公答。

    “那止安的身子如何了?若瓷呢?”祁祯樾抱起邵欢欢坐下问。

    禾公公道:“他们身子已然无恙。太子殿下的面色红润,看起来是病全好了。”

    “额————他,他————”祁祯樾刚想说些什么,却道:“罢了。风卿那边呢?”

    “他这几日都在看护曜灵公主。公主殿下也没怎么闹了。”禾公公道。祁祯樾放心摸了摸邵欢欢的背,“那就好了。风卿性子孤傲,很不稳定。”

    “他打公主那几次是看出来了。”禾公公撇嘴。

    “嗯?”祁祯樾看着邵欢欢威严一问。禾公公连忙拱手:“奴才知错了————不敢再非议将军————”

    祁祯樾道:“你呀,越老倒是越发大胆起来了。”

    “咱家知错......”

    “下去吧。”

    “皇上。”

    祁祯樾抬眼看他,“嗯?”

    “既然如此念着太子殿下,何不叫来一看?”禾公公不解。

    猫在自己怀中蜷缩舒适,祁祯樾揉着它的肚皮。“不见不等于不想。”

    禾公公退下。

    邵欢欢在祁祯樾怀中乱扭,祁祯樾摸摸它的脑袋。“连她养的猫都像她......”

    用完午膳,洛酒儿道皇子们皆在赛马打猎,也请皇上去看看。

    闲来无事,祁祯樾心中也想见见祁祜,便携洛酒儿一同到了猎场。

    猎场一片喧豗鼎沸,众人皆高呼,无不喝彩。

    飞沙走石间,祁荣骑着红枣马一跃而过障,掏出弓箭直射前方的野兔。可惜他是一心想超过众皇子,过于心急,故而一下子射偏了。

    「嗖————」他耳畔越过一箭,正好射中野兔。

    众人拍手叫好。

    祁荣忿忿转头,竟是祁显。

    祁显微微一笑,“三哥,多谢指点————”

    祁祜道:“是你自己射中的。”

    “哥哥们好棒————”

    其他弟弟妹妹高呼,祁荣则是直接越过祁显,拉起马一跃,骑术卓越。

    “这崇玄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转眼间骑术竟比他哥哥们还要精几分。”佟妃凑到祁祯樾身旁有意无意道。

    祁祯樾抱着邵欢欢,心不在焉。

    “哥哥,你这可不成啊————”祁荣冲祁祜高喊,“你这样子,今日可一只猎物都打不到了————”

    正说着,前方有只小鹿。祁荣抽箭,“那弟弟今日就得罪了————”

    “话不要说满————”祁祜回道。

    只看他本落后不少,突然执起缰绳,胯下黑马瞬间抖擞,一跃三尺高飞跃障石,而后一阵疾风越过了前方数人,与祁荣并肩。

    一套骑术行云流水,在场无不啧啧称奇。

    洛酒儿拍手道:“到底是上过战场厮杀的孩子,真不是空无本事!”

    丽妃也跟着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虚牙还得跟哥哥好好学学......”

    两人见祁祯樾久久不语,便心知他是有了心事,也不便再多说。

    此时孟美人多嘴问道:“看太子殿下的骑术之精,想是皇后娘娘也不差吧?”

    洛酒儿面上一顿。

    祁祯樾答:“当年皇后......不是很喜欢骑马。她多是害怕,要朕带着她。”

    “那太子殿下还是像皇上的英姿多些。”孟美人道。

    洛酒儿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哥哥——————”祁元正跟在祁祜伸手围剿小野鹿,祁荣突然凑近,猛踹了一下祁祜的马腹,黑马受惊,祁祜皱眉直拉缰绳,险些被掀翻。

    而后祁荣一箭射去,小野鹿一阵受惊,跑得更快了。

    “你干什么————”祁元上去猛推祁荣,祁荣为了赢什么都顾不得,一个反推,一把将祁元从马上推了下去。

    “虚牙————”祁祜大喊。

    祁元本也只是想吓吓祁荣,给祁荣留着力气,谁知这祁荣丝毫不给祁元留退路。

    后面马冲其飞奔而来,祁元还未来得及站起,只听其他弟弟喊道:“狼————狼————”

    他们只顾围剿小野鹿,殊不知在暗处有只野狼,野狼也受了惊,直往这边跑,这下马儿全都受惊,皆一阵混乱。

    方玄剑一看大事不妙,当即带人前去营救。

    丽妃惊惧起身,“虚牙————虚牙————”

    野狼直闯,祁元顿时乱了手脚。

    「嗖————嗖————嗖————」

    千钧一发之际,三箭齐发,直接射死了直扑而来的野狼。

    而后一道黑影跃来,人从马上跳下,直接抱住了祁元,将他死死护在怀中。

    祁元只觉马蹄踩了好几下护着自己的人,自己却被紧紧抱着抬不起头。

    “吁————吁——————”

    方玄剑带人把马轰走,带走了受到惊吓的皇子们。

    “止安,虚牙————你们没事吧?”他下马着急询问。

    祁元缓缓从祁祜怀中起身,“哥————哥你没事吧?!”

    “哥哥没事......只是被马踢了几下罢了。”祁祜笑笑,方玄剑连忙扶他起来。“你也是,不要命了?!”

    祁祜摸摸祁元的头,“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祁元险些哭了。“哥......”

    “都没事就成啊......”祁祜安抚道。

    禾公公此时赶来:“各位殿下无事吧?皇上请各位殿下上去一歇......”

    “好,好。”祁祜点头。

    台子上祁祯樾望着祁祜久久未能回神。

    真的好像。

    他好像十几岁的邵韵宅,眼中神采坚定,什么都不怕。邵韵宅眼中的光,令他着迷到如今。

    “父王,请治章王哥哥的罪————是他恶意推儿臣落马!”祁元一回来就告状,“若不是太子哥哥相救,儿臣如今也葬身猎场了。”

    祁荣不认:“父王,明明是虚牙先推了儿臣。殊不知......这落马是不是自己演的?毕竟谁也不知他为何突然来推儿臣。”

    “你胡扯,本王为何要推你?还不是你踹了太子哥哥的马?!”

    “人证物证?小心我告你一个诬陷之罪。”祁荣当然不认。

    看怀中的邵欢欢都厌烦了,祁祯樾开口道:“够了,兄弟俩这样像什么样子。还好人都没事。此事朕不想再听你们争辩了。平日里就是太纵着你们了,才让你们如此失了体统。就这么先散了吧。”

    祁祜开口:“父王,此事到底是纵着崇玄了还是纵着虚牙了?受伤的明明是虚牙,一句罢了虚牙便要独自疗伤去了?”

    丽妃道:“太子殿下,既然皇上都说了,那就……”

    “丽娘娘,儿臣不是在一味地非要父王处罚人,而是不想让父王忘了当初————”

    “放肆。”祁祯樾一怒,祁祜不敢再得寸进尺。

    不过他到底也没说错,当年祁祯樾就是极为不受宠,多少年连个封号都没,邵韵宅只是个单薄的「七王妃」。受尽了欺负刁难。

    如今祁祯樾为帝,却也跟着自己的父王当年一样搅混水、和稀泥。祁祜自然是失望至极。

    “止安,快同你父王赔不是。”洛酒儿道。

    祁祜起身跪下,“方才是儿臣冲昏了头脑,言语有失,望父王不要生气。”

    祁祯樾怀中的猫跑了。

    “朕倒是纵着你了!把你纵得如此无礼。”祁祯樾冷言,祁荣暗笑。他上前跪下道:“儿臣还望父王多多保重龙体……太子殿下本就心直口快,没什么心思惹父王不悦的。哥哥平时教导我们底下的弟弟妹妹也是教导我们要刚正不阿,不存坏心……”

    洛酒儿眼神微微一抬,目中有话地望着他。

    这人看似说了句公道话,都是向着祁祜说的,但明里暗里都是在指明祁祜说的是心里话,是打从心眼里不敬重祁祯樾。

    祁祯樾道:“好啊,看来止安你平日里就对朕心存不满了?”

    “不。崇玄所谓的直言不讳儿臣全是谨遵了母后的教诲。母后常对儿臣讲,宁愿得罪天下,也不要掖着存着一句假话。”

    此言一出,祁祯樾身躯一震。心中缓缓泛痛。

    这的确是邵韵宅会说的话……她也是这样的……

    “闹了一场,都退下吧。虚牙,朕会派人来瞧你的,你想要什么尽管跟禾子提。”祁祯樾说了句罢了,起身摆驾回了寝殿。

    祁元过去扶起祁祜。

    祁祜对祁荣:“你险些害死虚牙的事,将来小心报应不爽。”

    “只要证据确凿,本人愿意承担~~~~走喽~~~”祁荣一脸嚣张无度。

    “真想打他啊。”祁元小声道。

    祁祜道:“下回吧。有的是机会。”祁元看向祁祜,天真一笑。自己的哥哥总是站在他身边的。

    “走吧虚牙,咱们去看看那只小野鹿。”祁祜带着元、方二人到了宫人们处理猎物的地方。

    “哎,这只小野鹿还活着,不要杀它。放了吧。”祁祜对宫人道。

    宫人点头照做。

    “为何放了?鹿肉最香了~~~”祁元道。祁祜宠溺一笑,“哥哥晚上给你烤羊肉。”

    方玄剑道:“是不是觉得这小鹿有些像若儿?”

    “......嗯。”祁祜点头。“希望此次积德,能都回报我们若儿身上。我不要什么长命百岁,只求我们若儿平平安安。对,还有虚牙,我们虚牙也要平平安安。”

    祁元却道:“不,我得跟着哥哥,我不要平安。哥,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胡说!”祁祜骂了他一句。方玄剑道:“罢了,咱们这一场岂不都是为在意的人活着的。走吧,都去看看璟谰吧。”

    祁祜把璟谰也带到了大奉乐宫,以免有人加害。

    几人走到宫道上,祁元跑到方玄剑身边问:“玄剑哥,你方才说咱们都是为在意的人活着,那你在意什么呢?”

    “我呀。我在意的是我的妻儿呀。”方玄剑对祁元道。祁元点头,“是了,还是妻儿亲近些。但我还是喜欢哥哥和姐姐。我不想要什么娶妻生子,我只想跟哥哥姐姐在一起一辈子。”

    “不要妻儿怎么行。”祁祜有些不满,“世人都得娶妻生子。特别是你这种皇室血脉,定是要留下后代的。你如今年纪小,我不逼你,等你大了些,你就都懂了。”

    “我不懂。”祁元撇嘴。

    到了祁祜落住的茱萸轩,璟谰刚好醒了,祁苍在给之上药。

    “璟谰,你身子可好些了?”祁元跑来帮着祁苍上药。

    “已经退烧了。”璟谰道。

    左丘琅烨道:“这帮人可真够心狠手辣的,把人都折磨得不成人样了。还把人直接给————”

    “琅烨!!”宗南初猛地一喊,“你是不是该把那边温的药给璟谰端来了?”

    祁元直接问:“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不是秘密。”璟谰面上依旧温润如玉。“虚牙,有些事情......他们是为了保护我而已,不是想瞒着你。”

    左丘琅烨端来药道:“你放心,我都把牢里面的人打点出去了,宫里没人知道这事儿。”

    “知道了也没什么。”璟谰苦笑。祁元道:“到底是什么事啊?他们打你了?还是给你下毒了?”

    “虚牙。”祁祜摸摸他的额头,“别问东问西的。”

    “可是......”

    璟谰温柔道:“没事。告诉他也无妨,反正......我以前也是这样。风大将军,找了些男人把我————”

    “璟谰。”祁祜打断他,“不要说了......”他并不想让璟谰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胡言乱语社也都面上尴尬。璟谰道:“殿下,你不是知道么?看来七妹妹果然跟你说了。我被那帮男人蹂躏折辱过了。”

    祁元大吃一惊,愣着不知说什么话好。

    璟谰捏捏他的肉脸,“看看,我就是怕看到你们这样。其实......都没什么的。我在耀国也是被这样对待的。”

    “真的?”左丘琅烨问。其实众人心中也有些一二,却不曾想璟谰过去竟如此不堪。

    “但我————已然逃离过去了十年之久,我来到了这里,认识了你们......我为何会如此喜爱七妹妹,只是因......她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的过去,却对我更好的。虚牙和琅烨曾经总问我,为何都不爱说话......我也想说话,也想和你们一样意气风发,但我始终忘不了我的出身。我就是那个低贱得所有人都能践踏的质子......”璟谰越说,语气越重。

    方玄剑道:“别说了,咱们是不是该用晚膳了?”

    “风大将军令我想起了过去,我也是这样,任人践踏......你们可以瞧不起我,反正,我都是这么过来的。”璟谰说完,心中想起了祁盏,不禁悲从中来,不觉眼含热泪。众人看到,皆是一阵心惊悲凉。

    祁元倒抽口凉气,“你怎么不早跟我们说?”

    璟谰低头。他既难受又不甘。

    为何会成这样。

    祁苍对祁元道:“璟谰早说晚说说不说,都是他的事吧?”

    “不是啦,他早些说,我就一刻也不离开他,好好保护他了。瞧瞧这事儿弄得......”

    祁元言语天真无忌,其他人倒是欣慰一暖。

    祁元问璟谰,“那风离胥知不知道你的过去?”

    “他肯定不知道。”祁祜冷脸道。他眼含阴鸷时,便令人有几分帝王之惧。

    “殿下......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之前的事的,是七妹妹不让我说的......”璟谰语气祈求,一旁人连忙劝道:“止安是不会生气的......”

    祁祜起身,璟谰连忙道:“殿下!我今后不会再见七妹妹了,我远远地看着她行么?我只远远地看她一眼,知道她过得好久行了,我不会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再有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事了——————”

    众人心一紧。

    “璟谰,你的委屈今后我们都会帮你讨回来的。你别辜负我妹妹就成。”祁祜只说了这一句。

    璟谰连忙跪下行礼。

    “是————”

    一字万金,他心中澎湃,不止息。

    天色渐暗,祁盏在落霄洲卸了晚妆,身着薄纱青裙,饮了一口凉茶。

    “蝶月,他们真的把璟谰带走了?”祁盏不放心,又问了问。蝶月点头,“奴婢亲自看到的,与太子殿下一同坐的车。如今真相大白,也算是还了公子一个公道。”

    “那就好......”祁盏是松了口气。“蝶月,你说,是不是我害了他?”

    蝶月垂头,不作答。

    祁盏捂住心口,“若是璟谰过了什么病,我真的,我一头撞死算了......”

    “殿下也得为太子殿下想想。夏侯公子也不愿见到殿下如此的。”蝶月劝道。

    外面人来通报:“殿下可是要用晚膳?管家送来了。”

    “端进来了吧。”蝶月道。

    一棠进了落霄洲,一阵清香扑面,令他愉悦了几分。

    “殿下,将军让小的来看看殿下————”他跪下行礼。

    祁盏在屋内有气无力道:“都挺好的,请将军放心......”

    一棠听祁盏是哭过,他不禁跟着有些心疼。“还请殿下保重身子。”

    “多谢你。”祁盏吸吸鼻子。她也不曾忘了一棠帮着风离胥捂着自己的口,给自己身上下了蛊毒,可人在屋檐下,她又不得不跟他客气。

    一棠并不着急走,“小的......想看殿下用膳,看到殿下用膳了,便走了。”

    “......”祁盏似是听他话中有话。她望了一眼蝶月,蝶月道:“你们都下去吧。管家请进来一叙吧。”

    一棠闻声进去,里面的下人都退下了。

    “殿下......凡是多要保重身子。”一棠只能如此劝她。

    “一棠先生————”祁盏从珠帘后出来,“请告诉我,璟谰会不会......”她问不下去。

    看着祁盏生不如死的模样,一棠不自在极了,“小的只能告知殿下,小的不敢违抗将军。只能找了些身子干净康健之人......故而,他应该不会有恶疾缠身......哎————殿下————”

    如病去拔山,祁盏一下跌坐在地,蝶月也吓了一跳,“殿下————”

    虚惊一场,她痛哭不止。

    “谢谢......谢谢......”她恨不得给一棠磕头。

    一棠愣了愣,被祁盏抓了手腕,“谢谢一棠先生......你的大恩大德,曜灵没齿难忘......”

    忽觉一阵心酸怅然,“殿下就这么喜欢这个质子?”

    “我得靠着爱他,活下去......”祁盏擦擦泪。

    扶她起来,一棠拱手行礼,“请殿下千万不要告诉阿胥,我......”

    “一棠先生的恩情曜灵记下了,之后一定不会忘的。”祁盏坚定道。

    看到她神色恢复,一棠才放心退了出去。

    等回到穿林阁时,张浅墨与林川正在与风离胥用晚膳。

    “怎么去了这么久?”风离胥问。

    张浅墨给他斟酒,“一棠,你是同殿下说了什么么?”

    “能说什么。就看看她的神色,看她吃了饭便出来了。”一棠退到一边。

    林川听到祁盏无事,便放了心。

    “川儿,你多喝些汤。对孩子好。”风离胥道。

    林川点头。“谢过将军。”

    张浅墨道:“也不知这一胎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都会交给曜灵好生养着。”风离胥接着道。林川一怔,“将军是真的要将妾身的孩子给公主殿下抚养?”此话有些疑惑。

    “不然?你读过书么?识字么?反正他都要叫曜灵母亲,倒不如给曜灵好生养着。”风离胥抚上了林川的小腹。“真是不错,没想到我们府中的头一个孩子,竟让川儿生了。”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川就算再说什么,也不能改变了。

    张浅墨喝酒,“是呀,妹妹真是好福气。倒是公主殿下的孩子,可惜了。”

    “啧。你怎么回事。”风离胥有些不满。张浅墨连忙放下酒杯,“啊,我只是惋惜罢了。如若我能生,定也把孩子给公主殿下抚养。”她佯装善解人意,伸手抚上风离胥的背心摩挲。

    “不吃了,你们慢慢用。”风离胥起身直接离席。张浅墨强颜欢笑,暗暗握紧了手中的筷子。

    一棠追上去,“去清水阁?”

    “去落霄洲啊。”

    【邵姐辣评】:保镖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