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沉黑的眸凝着她，眼里似是平静，又似有什么在翻涌。
姜杳被看得头皮发麻，双眼下意识避开，不大自在地说话，“你不说话盯着我干嘛？”
下巴忽然被抬起，是秦渊的手。
他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光洁的肌肤，双眸紧攫着她的，半晌得出结论般，意味不明地道：“目光清亮，神志清醒，看来今日并未沾酒。”
姜杳不明就里，“什么？”
什么酒不酒的，她又不是不知自己，平素哪敢喝酒？
秦渊深深地望着她，半晌目光缓缓向下，落在她殷红柔软的唇瓣上，手指细细抚弄着，声音沉哑，染着不明意味，“又忘了吗，上次醉酒之后发生的事？”
姜杳被他这暧昧的动作弄得满脸通红，微微颤声，“上次，什么事？”
话一出口，脑中不期然闪过某些画面，她眼睫一抖，难道……
“看来是有进步，也不是完全忘得一干二净。不过瞧你的样子，想来记得不真切，我再帮你回忆一下。”秦渊一笑，眼波潋滟生光。
姜杳惑于他的眼波，感觉大脑都停止思考了，“怎，怎么……”
下面的话消失在消弭于缠绵相依的唇齿间。
他的吻来得汹涌，桎梏着的大手那么紧实有力，姜杳昏昏沉沉，仿佛连呼吸都不能自主，只能被动地随他……
气息交缠之间，那夜的记忆忽然呼啸而来。
“阿黎说你不会，得靠我主动。”
“那你准备如何主动？”
“这样……”
“还要……”
“诚实的姑娘。”
……
姜杳一张脸涨红，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眼前人却霸道地紧紧将她缠着，不容她半分后退迟疑。
勾着她的舌那样炙烫强横，丝毫不容拒绝。
如此还嫌不够，他箍着她的手更加用力，气息更加迫人，逼得她必须回应他，与他共同沉沦。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姜杳感觉舌根发麻，浑身虚软无力，秦渊才终于发善心放过她。
她在他怀里大力地喘着气，眼中水波氤氲，站都站不稳，全靠环在腰间的手撑着才不至于委顿于地。
秦渊满意地看着她眼含春水，双唇红肿的模样，薄唇向上翘，“想起来了吗？”
姜杳眼儿低垂，脸羞得几欲滴血，红得不像话。她头昏昏，说不出话，更不敢说话，像只鸵鸟缩着脑袋不敢面对。
秦渊挑眉，似笑非笑，“看来是还没记起来，那我再……”
见他欺身又要压来，姜杳星眸惊得瞪大，纤手抵着他，结结巴巴地说话，“不，不用！我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不用再那样了。”
“那样是哪样？”秦渊抿唇低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羞赧的模样。
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姜杳忍不住羞恼地横他一眼。
可惜她眼前无掌镜，不知她此刻眼波含春，春波潋滟的模样有多惑人，便是含嗔带怒，都显得那么娇羞迷离，别有一番风情。
秦渊黑眸半眯，眸色发黯。
姜杳敏锐地感觉他眼神中的变化，下意识欲向后退，然而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便又觉眼前发暗，双唇被贪婪强横地攫住……
直到她感觉呼吸不畅，连连推他，秦渊才不舍地放开她。
他头抵着她，微微喘息。
“姜杳。”
他喊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过分。
姜杳感觉自己过分酸麻的舌根，打定了主意不理他。
“姜杳。”
见她不理，他继续喊。
姜杳还是不回应。
“姜杳。”
“姜杳。”
……
铁了心要得到她的回应似的，秦渊不停喊着，一声又一声。
那两个字，被他喊得缱绻缠绵，含着无尽绵长情意，听得她心口发颤，心动得厉害。
“唔。”终于还是没绷住，姜杳低低应了一声，又羞又别扭。
终于得到回应的秦渊将她紧紧揽在怀中，头埋在白皙光洁的脖颈处，嗅着她发上熟悉的香气，满足发出一声叹息。
“姜杳，等你下个月办过及笄礼，我就上门提亲。”
等得太久了，他当真一刻也不想多等。
姜杳双靥绯绯，嗓音含娇，“我爹肯定会把你打出去的。”
父亲本就不大喜他，如今更是仇视得厉害，他这个时候想上门提亲，父亲绝对不会允的。
以父亲的性格，真被逼急了，才不会管秦渊是不是太子，乱棍将人打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秦渊不以为惧，“除非他能把我打死，不然我就一直上门，直到他答应为止。”
姜杳张张嘴，正欲说些什么，耳旁却传来他沉哑压抑的声音，“姜杳，我等不了了。”
姜杳心儿乱跳，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罢了，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所谓。
也不对，有父亲在前头拦着，想要早却也是难的。
想到这儿，姜杳猝然一笑。
听见这声，秦渊半眯着眸，“笑我？”
姜杳头摇成拨浪鼓，“不是，绝对没有！”
她满脸真挚，就差没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大概就因为差了这一节，秦渊不信，“敢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也不等姜杳反应过来，一双薄唇低下，又是一番缠绵厮磨……
姜杳无力地攀着他，迷迷糊糊想道。
想亲就亲，找那么多借口！
……
等到某人总算餍足离开，姜杳双唇已经红肿得不像话，直过了许久，也没见消退多少。
椿秀一见顿时惊呼，“小姐嘴唇怎么肿了？”
姜杳捂着唇，尴尬地咕哝一声，“不小心被蚊子叮了。”
椿秀不疑有它，煞有介事地道：“叮一下就肿得这么厉害，那蚊子肯定很大。”
姜杳纤指抚着自己发肿的唇瓣，不无怨怼地道：“可不是吗，真的是好大一只蚊子啊。”
椿秀听着这话，总感觉主子这话里有话，仿佛不是在说蚊子啊。
她抬眼偷觑了下主子双靥桃红，眼含春水的模样，再看那红艳润泽的菱唇，椿秀突然想到什么，心下一惊，当即不敢再看。
她什么都不知道。
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