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了。
言厉不等对方开口就疾言道：“言言，是我，二哥。”
对方的声音与言小蹊截然不同，道：“您好，这里是北城公安局……”
言厉陡然坐直了。
后腰瞬时用力，浑身都绷紧了。
他道：“什么！？北城公安局！？我妹妹的手机怎么会在北城公安局！？”
“你妹妹是叫言小蹊吗！？”
“是的。”
“你刚才自称‘二哥’，你是言厉言二爷！？”
“是我。”
“言先生好，令妹作为星河会所命案的嫌疑人，正在我局接受调查。她的手机和随身物品都暂时交由我们保管。您放心，她在我们这里很安全，等真相大白后您就可以见到她了。”
言厉空出的那只手都快将床单抠出一个洞了。
他忍着怒火，问：“谁负责这个案子！？”
“领导亲自负责。”
“这么重视我妹妹！？”
“呃，言先生，毕竟事涉言大佬和刚刚倒闭的苏氏集团的夫人，领导非常重视这个案子，亲自督导办案，一定会还言小姐一个公道的。”
“你好像很信任我妹妹。”
“那当然啦！呼…抱歉啊，太激动了。那可是言大佬啊！言大佬怎么会杀人呢！？言大佬就算要杀人，也绝不会留下把柄，叫人瞬间把她锁定为嫌疑人吧！？按照现在这案件的发展来看，简直就是侮辱言大佬的智商。我之前有幸见过令妹，直觉和理智分析都告诉我，她不会是这场命案的凶手。当然，这都是我的个人见解啊。我就是觉得……”
“沈警官，讯问室在催了。找到言小蹊的手机了吗！？”
沈伊宁捂着听筒，抻着脖子喊：“啊，马上马上。”
她呼出一口气，挪开手，道：“言先生，我不能跟你说了。我就是被吩咐来取言大佬的手机的小喽啰，哈哈哈。我刚开机你的电话就来了，我就顺手接了，其实…这都是不合规矩的。我挂了啊！”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
言厉放下手机，神情愈发严肃。
言缮站在一旁，说不清是为言小蹊捏了一把汗，还是松了一口气。
在此之前他不知道小妹的下落，此刻知道了，却是她作为嫌疑人被带进了公安局。
言缮问：“言言被抓进去了！？”
言厉点头，看他一眼，道：“你去陆氏真的是为了谈婚事！？”
言缮：……
言厉恨铁不成钢，“你是发现言言不见了，想去找时许打听消息吧。”
言缮叹气。
事已至此，隐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言缮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言厉冷哼，“最实诚的老三现在居然也学会撒谎了。”
“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你看看你刚才着急上火的模样，我真怕你把手机捏碎了……”
“那是言言的计划，由着她吧！老三，今晚等医生查完房后，我得出去一趟。”
“你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
“苏柚！？”
“聪明。”
“苏柚怎么会见你！？二哥，你重伤初愈，如果不好好修养，会落下病根。这本来就是小妹计划的一部分，她已做周密安排，你不用担心。”
“我不用担心！？你担不担心！？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不做点什么，我们是不可能安心的。”
言缮妥协，“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你待在医院，替我打掩护。”
……
当夜。
言厉在似锦的舞池里找到了浓妆艳抹的苏柚。
与从前苏教授的样子，判若两人。
父亲入狱，母亲刚死，她居然有心思在似锦和人跳贴面舞。
言厉摇头。
一曲舞毕，言厉让人将苏柚带到楼上包厢。
一扇门将灯红酒绿的喧嚣隔绝在外。
苏柚穿着吊带紧身裙，靠在门边，眯着一双眼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们。
她笑道：“有事！？还是认识！？”
没人理她。
须臾，言念开了口，道：“这就是苏柚姐姐吗！？怎么长得这么丑！？就是这个大丑八怪要陷害我姐姐，还和我陆师父炒绯闻妄想抢走我陆师父！？我还以为至少也是个大美女，不然哪有勇气和我仙女姐姐抢！？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
我说哥哥们啊，你们确定这个人是苏柚！？仙女姐姐对付她，完全秒杀、绝杀啊！毫无悬念，毫无胜算嘛！陆师父眼睛就算瞎了也不可能看上这种大丑八怪啊！烦死了，念念本来在家里睡大觉的呢！还以为姐姐遇到大麻烦了，特意爬起来。下次如果是这种货色，麻烦哥哥们让她自生自灭就好。小爷我出手都是多余。咦，看不得了。多看一眼都伤眼睛。”
言念坐回到言厉身边，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苏柚气得浑身发抖。
他抡起胳膊就要去抓言念。
言念怎么会由着她出手。
苏柚跑得气喘吁吁，却碰不到言念半根汗毛。
女人怒了，道：“杀人犯的弟弟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言念闻言，不跑了。
他一个回身就将苏柚按在地上。
苏柚脸朝下。
言念坐在她身上。
言念眯起眼，道：“丑八怪，你把刚才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苏柚嚎叫着：“放开我！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
言厉将包厢内的音乐声调大。
无人听得到她的呐喊。
当然，就算听得到，也无人敢来这里闹事。
言念坐得愈发用力。
少年的怒气也上升到了极致，道：“犯法！？大丑八怪，你跟我谈犯法！？你陷害我陆师父，设计他服食银霜，买通记者引导舆论，想借力将陆氏和苏氏捆绑在一起，倒逼陆师父娶你，此为罪一；你与苏时运父女勾结，差你父亲去陆氏门前闹事，以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诱使群众相信我陆师父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同样也是为了让陆师父为平息舆论而选择娶你，此为罪二；你父亲入狱后，你仍不死心，央你母亲出马，以你身份邀请我姐姐在星河会所相见，而后你利用一个母亲对女儿的舐犊之情，让你母亲以她的死满足你打击报复我姐姐的心，此为罪三……”
万更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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