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仓皇的低下头,不让他看见她流泪的样子。

    池君寒见她低头的姿势乖巧的像兔子,心里那汹汹的火,算是平了一些。

    他像是觉得脏一样,用力拍了两下衣角,才转身大步走出去。

    “把她关在这儿。一步都不能放出去,无关人等也不许来见她。出了差错,唯你们是问!”

    他的声音渐渐远去,病房里属于他的气息还在,浓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就算人走了。可他带来的痛苦却是真的,宋若词起初小声抽噎着,逐渐变成了放声大哭,她泣不成声的抓起快被他揉烂的小茸帽捂在心口,可那儿的痛,却没有一丝缓解。

    池君媛悄悄走进来,看见她在哭,下意识想转身离开,给她一片空间自己静一静,可宋若词已经发现了她,叫住她道,“大姐——”

    池君媛轻轻转过身来。“哎,你还好吗?”

    她在夫家遭受过的白眼不少,仗着性子傲,表面不放在眼里,可私底下也像宋若词这般偷偷哭过不少回。

    宋若词怔怔的抓着手里的小茸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没有害他,我从来没有,可他为什么不信我,我已经死心了,可他不让我死,又为什么还要百般羞辱我?”

    池君媛抱住她。想安慰,可到嘴边的话却没有一句适用的。

    她只能无助的解释道,“我都帮你说过话了,我告诉他了。那个音频是你录下来交给我的,是为了帮他,你的苦衷,你的无奈,你的身不由己,我都告诉他了。可是他……”

    “他不信,是不是?”宋若词泪眼憧憧。

    池君媛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刺激到她,“你先冷静冷静。我们不提他了,好不好?他那儿我会设法帮你转圜的,你别灰心,你现在的身子不能激动。”

    宋若词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低声喃喃着什么,身子软的几乎要化作一滩水。

    池君媛没办法,让护士给她打了镇定剂,宋若词才睡过去。

    她被折腾出了一身的汗。低声叮嘱了两个仆人在里面守着,疲倦不已的走出病房,想去走廊里喘口气,迎面却碰上了一行人。

    为首的池君寒脸色冷峻的立在前方。池君媛这会的心情多少被宋若词感染到了,有些有气无力的,不是很想见到他一般折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大姐走什么,不坐下来,谈一谈?”

    池君媛脚步一顿,淡淡侧首,与池君寒遥遥相对,“谈什么?”

    池君寒略一勾唇,往前走了两步,“的确没什么好谈的,毕竟大姐是出卖了自己的亲弟弟,换了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看见我的时候,恐怕心里不好受。”

    他说中了,池君媛的确如此,她是个重情的人,如果不是池君白做的那么绝,她不会出卖弟弟,来帮池君寒。

    因而没回看见池君寒,她生不出一丝好感与亲情,他们之间本来不该存在这些物质。

    池君寒见池君媛不说话,又近一步,“你刚才与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