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媛一愣,眼睫轻闪,一滴泪凭空落了下来,无力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若词笑了笑,绕开池君媛。扶着窗台道,“你看外面的雪多大。白茫茫一片,让我把那些不开心都忘记了。大姐,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和任何人争斗了,命运赠给我的甜与苦。我除了接受,还有什么法子?我还有个孩子要守护,我也精疲力尽了,如果你想告诉池君白,那就告诉他——我愿意与他和解,我只想活下去。”

    池君媛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垂下头道,“我明白了……你好自为之吧。”

    她带上门,匆匆离开了,好像是怕有什么亏心事在身后追着她一样。

    宋若词抬手贴上冰凉的玻璃窗户,掌心的温度将零度的雪捂出水珠。

    出了这个门,她就不再是宋若词了。作为池君白的未婚妻,她务必优雅得体,堵住悠悠众口,葬送自我。

    池君媛有什么资格,用那样的口吻质问她?

    说到底,把她推入刀山火海的。正是他们呀……

    回到老宅没住两天,果然如池君媛所言,池君白用私人飞机将她带去了希腊。

    希腊的冬天没那么冷,浪漫的爱琴海边衬着斜沉夕阳,时间像在不断涌浪的海水间沉溺衰弱,直到消失。

    宋若词望着辽阔的天幕。多希望此刻时间定格,不要再推动。

    这么好的风景,如果身边没有池君白,大约可以称得上完美。

    “这么喜欢这儿?我应该早些时候就带你过来。散散心,也好为我们的婚礼提前谋划。”池君白穿着简约的修身衬衫,迈着闲适的步伐走了过来,他容颜俊朗,又温雅多情,惹的不少游客纷纷侧目低语红了脸。

    然而一看那儿坐着形同女神雕塑的宋若词。都悻悻的撇了撇嘴,打消了求偶的念头。

    宋若词笑看了他一眼。仅仅一眼,又回过头去看爱琴海的风光了。“今天的太阳真好,比国内暖和多了,谢谢你能陪我过来。”

    “作为你的丈夫,做这些难道不是应该的?”池君白坐在她身侧,二人像是海边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微笑低语的模样更是羡煞旁人。

    宋若词笑了笑,没有出声。

    周围的游客虽然多,但明显他们所在的这一片没什么人。她猜到就算明面上没有,私下里池君白也一定安排了不少人保护他们的安全。

    她好像活在监控底下,每时每刻,所作所为都得合他的心意。

    “想不想去那儿玩?”池君白指了下不远处。

    宋若词摇摇头。摸着小腹,温婉的摇头,“不去了,月份大了,凡事都得小心,我还是坐着休息休息就好,你去吧,替我多拍几张照,我想带回去留念。”

    周围都有他的人,因而池君白没有担心,带上相机凑近了海边的高处塔楼,遥遥拍摄着赏心悦目的海景。

    宋若词托腮坐在海边出神。

    夜幕降临,海边的风也冷了不少,刮的人肌肤生痛,只是晚霞太美,炫目的让人不忍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