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白略有三分讶异的抬眸,很快又低下眼睑,“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池君寒看着镇定自持,实则没有人看见他袖口那只肆无忌惮的大掌,正怎样揉捏蹂躏着宋若词软弱无骨的小手。

    他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一边用修长笔直的小指节不断的勾画着宋若词绵软的掌心。促使她小手使劲往后缩却缩不得,脸颊和脖子却因羞涩而粉上了烟霞。

    她含娇带媚的瞪了他一眼。池君白瞳仁黑沉,接住了她无声的埋怨。

    贺进见他心不在焉的,本想咳嗽一声,提醒提醒。

    不经意看见了自家大少和少奶奶交缠在一起的衣袖。

    不用想也知道下面的那两双手正缠绵成什么样了。

    贺进的额角。立时浮现出几个无语的省略号……

    大哥大姐,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

    凡事都在池君寒的掌握之中,就算贺进不提醒,他也无非是想刻意拖一拖池君白,让他多忐忑一会而已。

    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池君寒真不算有几分确切的好感,更何况对方曾经起过觊觎自己女人的想法,那就算是结下梁子了。

    好在池君白相当乖巧温驯,池君寒不开口,他也不抬头。

    外头的阳光虽然刺眼热烈,却照的人心惶惶,满地的人影里。没有一个是敢抬着头正视池君寒的,并不是不屑,实在是不敢,太阳看着大,周遭却冷的吓人。

    沉吟良久,池君寒才抬眸道。“你把她现在叫醒,当众赔礼道歉,让她认知到自己的错误且为之忏悔,让我看见足够的诚意了,我可以放她一马。”

    他的声音又淡又冷,听上去像是下了一场薄雪。池君白却好似被剧烈震颤了一下,长眉催折,重重的皱了下本就起伏的眉心,“大哥。你明知道大姐现在是这个状况,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让她彻底清醒?”

    “这已经是我看在姐弟情面上最大的退让了,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贪心,把人交给我,你照样回你的波士顿。照样当你的二少爷。”池君寒嘴角暗沉道。

    池君白煞然抬头,眸里凝着一线锐光。与温存得体的他极为不符,“大哥的意思。如若我要救大姐,就当不成池家的二少了么?”

    池君寒没有被他犀利的问题问的逼退,反而轻纵的抬眼,不着痕迹的用懒怠幽静的眼打量着他,他眼里似乎有面镜子,将池君白藏的细微的愤怒与尖刺照的毕露无疑,他却仍然是一副清寂雅重的模样。

    池君白被他眼里的自己刺的缩了下瞳孔,笑容微苦。“大哥就从不曾将我和大姐当做过你的亲人吗?”

    见池君白有要打感情牌的迹象,宋若词灵敏的耳朵尖尖抖了抖,又拉了拉池君寒的袖子,这次拉的更用力了。

    池君寒反手搂紧。拍了拍手背,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黑白分明的眸平淡优雅的注视着被风吹起又高高坠落的窗帘,不为所动,“二弟应当知道,大姐这是故意行凶,你这么做更是包庇罪犯,无视法律,为祸无辜,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大义灭亲,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顿了顿,他声音居然温和了半分,“二弟,千万不要怪我,早日悔改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