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怪我,迁怒我也好,在外面也给我一些面子,毕竟……我们都是唐家人。”

    唐风易脸色一沉,略转过头来看着她,终于一句话没说。沉默的抽出自己的手,漠然的看着唐千爱身后。眼神一顿,“池少,好雅兴?”

    宋若词本还在尴尬的听着兄妹二人的争吵,乍一听唐风易的话。脸色一变立了起来,只一眼,就看清了池君寒填满阴鸷与薄怒的眸。

    她转头就往反方向走去。

    池君寒怎能容她从掌心再次逃离,大步走到她身后,不由分说的执起她五指牢牢扣住,才淡声道,“我与唐少不同,只是为了找回我的太太,唐少没玩够请自便,我要带太太回家了。”

    有人跟着她,池君寒找到这儿,也不奇怪。

    她并不排斥他。只是在见到他的时候,总忍不住想起被嘲弄目光围堵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可男人的手太紧了,好像要将她捏碎,根本容不得她挣扎,就霸道的将她与他混为一体。

    “松开我!”她眼角无端生出潮红。低声催促道。

    池君寒目光一转,伸出腾空的右手替她撩过碎发,轻轻俯下身子,凑在她耳边低语道,“你乖乖跟我回家,我就松开你。否则无论你去哪儿,我都绝不会再放开,你可以试一试。”

    宋若词气的瞪了他一眼,可男人的眼深沉的像大海。一望无际,只有能摄人的深邃,宋若词看的心里一突,别开了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池君寒心尖一痛,脸上不曾流露出半分。他姿态得宜的朝着唐千爱与唐风易颔首,“我们先走了。”

    唐风易轻嗤出声。“来都来了,不如再玩会儿?我看她挺喜欢游乐园的。怎么,你平常不带她来吗?”

    正转身的池君寒停步,面容在夕阳彻底褪去的夜幕下显得阴冷非常,他衔着一记不达眼底的薄笑道,“唐少管的颇多了一些。”

    “一般一般,见不得人受委屈罢了……”唐风易从口袋里摸了摸,却没有摸出香烟,而是摸出一颗巧克力放入口中含着。“难得来这儿,真不进去玩玩吗?”

    唐千爱早已变了脸色。

    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哥哥话突然这样多,且突然对池君寒多为纠缠,就为了一个……宋若词吗?

    她不解且怀疑的看向那个纤弱的女人。低声劝说着,“你今天怎么了,爷爷还在等你,该回家了!”

    唐千爱的声音太急促,池君寒恰好听清了她的每一个,略一勾唇,慢慢道,“既然家中还有老人在等候,唐少也不该总在外面逗留才是,再贪玩,入了夜也该收收性子了。”

    他与唐风易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出乎意料的并无火花,只有两道冰锥互相交错,迎面冷漠。他们都不是性子温驯的人,所剩无几的温度,只会给最重要的人。

    譬如——宋若词。

    唐风易缓缓垂下比女人更浓密纤长的睫毛,夜色模糊了凌厉的轮廓,看上去有了些许人情味,他虽然没有笑,可声音却听得出独一份的温淡,“那下回再见,希望下次,没有那么多扫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