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词托着下巴,呆呆注视着一点一点燃烧融化的蜡烛,捏着烛台柄端,心中空落落的。

    在他心里,还有什么事……比她更重要呢?

    ……

    夜幕降临下的池家老宅中,传来女人隐忍的哭泣。

    池君寒坐在主位。而下方跪着瑟瑟发抖的尹婉莹,女人早已哭的快昏过去。上座的男人也不见有所动容,只是死死的盯着她,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

    “我再问一遍,耳钉从哪儿得来的?”

    池君寒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间用力挤压出。听的尹婉莹根本不敢抬头。

    她抽抽搭搭道,“这真的是我的的,大少,就是一个耳钉而已,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又没有偷!”

    听见偷字的池君寒目光一跳,更深更幽了起来,“既然只是区区一个耳钉,你为什么又要告诉贺进,你三月十五日的晚上去过酒吧,恰好,耳钉就在那儿丢了?”

    尹婉莹抽噎了一下。长睫无辜的轻眨着,“可这是事实,贺特助当时神情那么紧张,我以为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询问,就告诉他了,难不成我明明去了。还要撒谎吗?”

    贺进尴尬的看了池君寒一眼,清了清嗓子道,“这种事也是能随意告诉人的吗,我不过随便一问而已,你回答的那么流利,是早就等着我问了吗?”

    “贺特助……你怎么能这样。我告诉你,是我信任你,要不然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提都不想提!”尹婉莹脸色一白。咬紧下唇站了起来,“我早就知道,如果不是老夫人,你们没人欢迎我,既然这样,我也不想在这儿脏了你们的眼睛。我走就是了!”

    她不知道哪儿来的骨气,忍着满眼眶的泪珠。转身便往门外走,纤细柔弱的身子被夜风一吹。更显得单薄可怜,好似一株河边草,下一秒便要被强风催折似得。

    池君寒的目光极具穿透力,仿佛要将女人的背影看出一个洞来,他咬紧的下颌线像是怒气值的体现,只差再尽一些,便要将女人撕碎,“回来!”

    尹婉莹身子一怔。一头扎进夜色,走的坚决。

    “我让你滚回来,你聋了吗?”池君寒拔高音调,听的就连常年陪伴在他身侧的贺进都抖了一抖。

    这尹小姐。还真有几分少奶奶不怕死的模样……

    池君寒一发话,守在门口的保镖便如两堵肉墙一般拦在了尹婉莹的面前,任由尹婉莹哭的如何可怜兮兮,也不挪移半分,无奈之下,尹婉莹只能回过头来,恨恨瞧着池君寒,“我在这儿受的屈辱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折磨我,我来这儿,是给少奶奶调理身子的,我不是你的奴隶,不听你差遣,请你让我走!”

    她娇小的躯体在寒风中不断打颤,沾满泪痕的眼眸更是清透的好似水洗过的宝石一般。

    池君寒沉怒的压着自己的火气,指着方才尹婉莹跪过的地面,一点点的压下指尖,“回到我的面前,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不要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