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词无奈,硬着头皮走了出去,“我好了。”

    贺进打量着她,笑盈盈的,“少奶奶终于好了,确定没有别的事了?”

    “好了。”

    “那就好。”贺进抬颌道。“少爷已经等你很久了。”

    一旦开始厌恶目的地,连中间的路程都像种凌迟。宋若词走的像个绝望的沙漠行者,预感自己会渴死。

    贺进把她送进主卧就离开了,身后的门被带上,宋若词呼吸声都变轻了。

    从进门到里卧有一段隔断。所以她看不见池君寒在不在,在坐什么。

    她壮着胆子一步步迈进去,半张脸靠在墙后轻轻一瞥,看见了正在沙发上翻阅财经杂志的池君寒。

    他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到来,看的十分专注,俊逸的轮廓像神来之笔。

    好看的男人,往往毒性也大。

    “进来就过来,杵在那儿碍眼,这儿不需要一个多余的装饰品。”池君寒眼也不抬,兀自淡淡道。

    宋若词后背心一凉——原来早被发现了。

    她尴尬的舔了舔嘴巴,小步挪过去,没有一点在家里的放松。反而比在公司还紧张。

    “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池君寒矜贵的抬起一指,散漫的点了点更衣室,“去里面看看。”

    宋若词不想在身体难受的时候忤逆他,乖乖去了,在更衣室正中央的沙发上,发现了一条藕荷色的旗袍。

    从花纹到样式。都似曾相识,可宋若词不记得自己穿过这件旗袍,她想了想,心尖一动。

    这不是她在睨云楼挑选的手工定制旗袍吗?

    所有细节都是她自己挑选的,已经过去这么久,旗袍也该做出来了。

    这件旗袍像长在她心坎上一样。每个角落都让她心动,女人难以抵挡这种诱惑,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

    “看见了。就把它换上。”池君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宋若词差点怀疑他眼睛是不是长在门上。

    她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这件衣服,我会还钱的。”

    池君寒翻了页章节,冷淡一笑,“随便你,这衣服你也只会穿今天一次。借给你都怕你占了便宜。”

    宋若词兀自撇撇嘴巴,果然不能奢望他嘴里说出什么好听的。

    不过池君寒这么说。她心里倒是好受多了。

    她不想欠别人的,欠的越多。要离开的时候,反而越是还不清了。

    宋若词利落的把旗袍换上,原本只是想试一试,可一上身,她就觉得,要自己脱下来,比褪下皮肤还难。

    精致与完美集于一身,最重要的是。这是只合她一人的尺码,任何人穿都不行,像灰姑娘的水晶鞋。

    多一寸、少一寸,都会与王子失之交臂。

    只有定制的衣服。才能真正穿出她的风格和气质,宋若词呆呆的在镜子前站了会儿,想了想,将扎起的马尾松了下来,一头青丝如藻散开,因长时间扎着,微微有几分卷曲的波浪,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镜子里的女人唇色粉淡,眉目净画,玉白小脸半遮半掩的藏在发丝里,温婉娴静,娇花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