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的光彩远远的就能看清,靠近了,宋若词才发现那是一身做工精良的手绣旗袍。

    “池太太,快换上吧,湿衣已经为您包好了。”女仆将旗袍递上。

    宋若词怔了怔,“这是给我穿的?”

    女仆笑盈盈的。“是的。”

    宋若词抚着上好的丝滑绸缎,“谢谢你。”

    唐老爷子崇尚国风。重大场合出席都穿唐装,家里准备一身旗袍倒也没什么问题。

    何况是这样好看的旗袍,难有女人不心动的。

    宋若词将旗袍换上,凑到镜前一瞧。天蓝色的缎子像被湖水洗涤过,分外好看。

    她肌肤若雪,更衬的她眉目楚楚。

    女仆看着她愣了愣,低眉顺眼的伺候她去了前厅。

    晚宴将休,宾客们都有些累了,三三两两的分开坐在某处吃喝闲谈。

    唐肃清坐在前厅中央,唐千爱与池君寒各自坐在他下手,这模样……倒像池君寒是唐家的女婿一般。

    “池太太来了。”女仆轻声。

    几人纷纷抬头,睹见宋若词的身影后,纷呈不同的神色。

    池君寒目光幽微,唐千爱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而唐肃清……

    唐千爱忽然冲到唐肃清身边。扶住了脸色煞白的老爷子,“爷爷,你怎么了!”

    唐肃清死死的盯着宋若词身上的那身天蓝色旗袍,浑身发抖,眼底渗出几多浑浊不清。

    “你、你……”

    他激动到口齿不清,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昏厥过去。

    没人听得清他言辞与口吻,宋若词更是无措的像只迷途羔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砰”的一声,龙头拐杖应声落下。

    唐肃清扬起无力的手,指着宋若词,指尖震颤。“你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唐肃清就直挺挺的往后倒去,唐千爱撕心裂肺的叫道,“爷爷!”

    “快来人。爷爷发病了,快送他去医院!”

    在场的人乱成了一锅粥,有的冲过去看唐肃清的情况,有的去帮忙备车。

    许多人前前后后的撞过单薄的宋若词,她迷茫而慌张,像水中浮萍摇曳漂浮。却不敢上前探望。

    她知道,唐老爷子发病是因为她。

    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

    池君寒起身探了探唐肃清的呼吸。收手走下台阶,低声吩咐了贺进几句什么。

    他转头时。隔着人群瞧见了那抹纤弱,无助可怜的让人生怜。

    池君寒抬步,又突然放下,他星眸轻轻掠过堵在了宋若词面前的唐家人。

    这人他认识,是唐千爱的二叔,唐肃清的二儿子。

    “池太太,我们一家人从未的罪过你,老爷子年迈体弱。受不得刺激,你就算再针对我们唐家也好,为什么要对老爷子下手,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才引起了他的心脏病!”唐二叔恨恨道。

    “心脏病……”居然这么严重。宋若词雪砌的小脸上充满了吃惊,“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

    唐二叔逼近她一步,满眼阴鸷,“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老爷子一看见你就发病了,他原来有说有笑,人好好的,若无由头,怎么会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