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幻听了吗？
墨连勋居然说相信那个贱人？
当初她可是亲眼所见，他是怎么厌恶盛凡兮，对付盛凡兮的。
这才多久啊。
她的女儿算什么？
在片刻的错愕之后，她的心里忽然就涌出了无限的怒火，理智早就被燃烧殆尽，“墨连勋！”她咬着牙，双手紧攥着，“你这么相信她？难道你忘了，三年前我女儿是怎么死的吗？”
说着，眼泪已经落下来，“是盛凡兮啊，不顾姐妹情分，暗中害死了我的女儿啊！”
她的手颤颤地指着墨连勋，似乎是在极度悲伤之下，声音都在颤抖，“你……当初也……爱着……丹丹啊，你……你怎么能……相信她？你……也变成……盛凡兮那样的……恶鬼吗？”
墨连勋的后背一僵。
他似乎很久没想起盛丹丹这个人了。
如若是被人从脑海中抹去了很多记忆一样，如今看着姜末这泪眼婆娑的样子，他才意识到，曾经他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疯狂到了让他现在难以接受的程度。
姜末抽泣了几声，算是稳住了情绪，“墨总，如果丹丹没死，你还会这样吗？”
墨连勋板着脸，什么都没说。
姜末苦笑，“看来我女儿是看错人了，我替她不值！”
顿了顿，她看着记者的镜头，狞笑着，“你们对不起丹丹，她一定会回来报仇的！一定会！”
“够了，你这么说不过就是你的猜测，有证据吗？”一句话唬住了正在哭诉的姜末，沈半城给那边的医护人员一个眼色，那些人赶紧上前，把姜末拉住，说她有些精神衰弱，必须休息一下，然后做个全身检查。
人被拉走，记者们也因为惧怕墨连勋身上的气场，跟着医护人员去拍姜末，很快，这大厅内只剩下沈半城跟他两个人。
墨连勋靠着电梯旁边的墙壁，满脑子都回荡着姜末的话。
——如果丹丹没死……
“你没事吧，”沈半城有点担心，声音都放缓了，“她就是太激动，口不择言，咱们还是先去看看盛骏伯父吧？”
墨连勋被他晃了好几下，才抬眸看过来。
“走吧。”他淡淡开口，朝着icu那边走去。
沈半城也发现了他的魂不守舍，想要问清楚，可如今没有什么事情比营救盛总更重要，只能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姜末被送到病房休息，双手轻轻拍着心脏，刚才可吓死她了。
那可是墨连勋啊！
她差点就磕磕巴巴背不下来盛丹丹给她的稿子了。
还好还好，撑住了。
……
盛凡兮没想到，自己公司的精英律师会来见她。
事实上，现在她这个情况，除了律师之外，其他的人也见不到她。
王明洋是个干练白领律师，看到盛凡兮坐在自己的对面，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盛总，咱们又见面了。”
盛凡兮的笑容恬淡，倒也看不出着急恐慌，“王小姐，若是我没记错，小萱应该请不动你。”
诚然，盛凡兮是最大的股东，可在这时候，股东们可以申请稀释她的股权，从而将她踢出董事会。
谁会闲着没事让专业又精明的王明洋来帮她打官司？
“难道盛总觉得，在这个世上，就只有小萱关心你？”
盛凡兮苦笑，两个闺蜜不可能请得动王明洋，小萱的职责有限，她真的想不到，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看着她这样，王明洋揭晓答案，“是墨总让我来的。”
盛凡兮眼底闪过几分的惊讶。
“我也很惊讶啊，”看到她这样，王明洋的笑容更加浓郁，“没想到墨总会对你这么上心，明明这是夺权最好的时机。”
听到她这么说，盛凡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的小岛……”
“盛总真是个聪明人，墨总加快了对小岛的开发。”
盛凡兮脸色瞬间冷淡下来。
王明洋只觉得身边的气压低沉的厉害，即便她的气场也不弱，却依旧是难以抗衡，最终，她败下阵来，“其实墨总这么做，只是虚晃一枪，那个小岛不会真的被利用，他不过是转变那个幕后人的视线而已。”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盛凡兮闻言这才放松下来，很快想明白了墨连勋的意思，“他想要吊出黄雀后面的人，哪有这么容易。”
“是啊，所以墨总怎么会分心，让你进了这里呢？”王明洋的话题转回来，笑容也恢复了，“好了，盛总，说说吧，你怎么就上套了？”
“你相信我？”盛凡兮还以为她要说有罪辩护呢。
王明洋不置可否，“我觉得你没那么蠢。”
盛凡兮：“……”
听着对方说完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王明洋皱皱眉，“看来我有必要去见见法医。”
“恩？”
“自杀跟他杀，刀口跟力度都不一样，法医可以做出判断，”王明洋笑了笑，“按照我的经验来看，这个吴桐应该是假的，希望小萱能听我的话，帮我去寻找真的。”
“如果你说是为了我好的话，小萱会配合。”盛凡兮耸耸肩，“当然，你要先说我的情况不大好，她才会有危机感，才能全力配合。”
王明洋点点头，“不过你在这里多住几天也好，外面的新闻可不利于你，等我们挽回一下舆论，你再出来吧。”
盛凡兮似乎早就料到了，“说我恶毒？”
“比这个差点，现在最热的新闻，是你三年前害死盛丹丹的事情。”
盛凡兮的脸色微变。
其实这件事怎么炒作，也不该让盛丹丹三个字上了热搜。
“姜末去医院见我父亲了吧？”她看着对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又陷入了沉思，许久，抬眸看来，“我想让你帮我去见一个人。”
王明洋笑着，“当然，你是我的当事人，我会不遗余力帮你，另外，你嘱托我的事情，也会全程保密。”
“洛无尘，洛总。”盛凡兮缓缓吐出了这个名字，“你见到他之后，说两件事，第一，问问他当初廖顺背后除了墨氏，能不能查到其他人，第二，借用他养的那些毒蛇去找你想要找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