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勋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不要高兴太早，生意场上，大多数都没胜负之分。”
很多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沈半城自然是明白，“不过盛总这个办法还不错，咱们可以轮番赚钱，”都是聪明，接下要怎么做，就不用盛凡兮教了。
而且，盛凡兮自己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半城赶紧给小萱一个眼色，两个人很快闪人。
办公室内，只剩下夫妻两个人。
“廖家的事情我已经打过招呼，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廖家老爷子不会为难你。”墨连勋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甚至能为她做这些，已经足够了。
盛凡兮听到这话，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您觉得我多管闲事？”墨连勋无法适应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当即冷声开口。
盛凡兮轻叹一声，“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想看到我万劫不复吗？何苦拉低身份找廖家协调。”
顿了顿，她苦笑，“而且，我倒是希望廖家的怒气都放在我身上，这样就能停止给警方那边施压，夏至也能好过一点。”
她的眼神里没有光了。
可是面对洛无尘的时候，她却是格外明媚可人，就像是一个小太阳，让他们这种身处冷渊的人不惜生命也想要靠近。
墨连勋就是觉得失落，仿佛属于他的，再也抓不住了。
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只是无比烦躁。
“那随你便。”他满心怒火，却又发不出来，如今这声音冷若寒冰，绝情狠厉。
盛凡兮苦涩笑了笑，没再说话，“你忙吧，没有太大的事情，我尽量不来公司。”
他们夫妻，再次生分了。
也许，真的走到头了。
处理完夏至的事情，就好好说一下分开的事情啊。
她什么也不要，就是想要自语自在旅游世界，放空自己的心灵。
……
次日，洛无尘便打来了电话。
人已经到了廖家，正准备跟廖白谈话。
盛凡兮戴上耳机，便专心听他们对话。
洛无尘对谈话很有技巧，虽然不知道他现在面对多少人，但声音温和有度，在安慰了一番廖白之后，便听他话锋一转，“之前我跟廖总合作，就知道他有哮喘，当时我还劝他，一定要做好肺部扩张，特别是到了夏秋交界的时候，最容易诱发。”
廖白声音苍凉，“唉，他也是近几年才得了哮喘，本来我让他将生意交给薇薇，也好好休息，结果他是不愿意啊，这才累病了好多次。”
“真是佩服廖总，”洛无尘轻叹一声，“可惜了。”
顿了顿，他像是在发感慨，“只是没想到，他中毒没事，反而死于窒息，怎么就没人想起他哮喘的问题啊，若是能早点跟医生说，说不定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惨剧。”
廖白脸色灰沉，当天他大怒就只想让许夏至付出代价，想着这边医生都守着，自然也没说去医院检查的事情，也忘了跟医生交代，谁能想到……不，不对！
老爷子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廖顺已经走来，端上了茶水，“洛总今日来，还要继续之前的合作吗？”
洛无尘点头，“就等老爷子这边签字。”
廖顺的态度恭敬，“如今这些事情都是我负责，洛总若是想要继续签约，咱们去里面谈？”
洛无尘蹙眉，“居然是你负责，老爷子，我还以为，您交给了廖辉。”
廖辉，廖枭隽的弟弟，这些年碌碌无为，没什么本事，但终究算是名正言顺的廖家继承人啊。
廖白叹息，“如今这些烂摊子，还是顺子有经验，等过段时间，会让廖辉跟你对接。”
刚才管家说要进去谈，现在又要廖辉对接。
看来，这廖家，还真是水很深啊。
洛无尘点到为止，便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
盛凡兮一直耐心听，自然，她怀疑的对象变成了廖顺。
洛无尘是在花店找到她的，当时她正在买向日葵，一大束，看起来生机勃勃。
“薇薇平时就喜欢摆弄花草，她家所有的房间都她养的花，”盛凡兮笑了笑，在夏至出事之后，她还是第一次，笑容能入了眼底，“以前她还喜欢在花盆上安装小型的监控，就为了拍夜来香以及昙花开放的场景。”
洛无尘勾着唇，“廖小姐居然这么有情趣，倒是一个妙人。”
盛凡兮将花送给他，“还是要麻烦你，帮我将这束花给薇薇，她现在被关着，家里面的花估计也没人管，她的心里面也不好受。”
洛无尘点点头，“说的也是，我去对手，那放在楼梯边的素冠荷鼎是被茶水浇的，那么金贵的花，根本不能用茶。”
盛凡兮一愣，“素冠荷鼎放在楼梯上？”
“是啊，我还觉得廖家的确是财大气粗，那么好的花就这么糟蹋。”
盛凡兮的脸色有些白，廖薇薇多么宝贝素冠荷鼎她是知道的，那几盆都是上千万的天价，廖家没有不知道的。
只要是廖白管事，怎么可能不尊重孙女这点爱好？
难道……
她的心一慌，“你跟廖家签约了吗？”
“说来也奇怪，”洛无尘知道她听了电话内容，但也可能没注意听，忽略了一些，他便耐着性子解释，“老爷子没发话，管家倒是很积极，最终没有签约，估计还要等几天。”
对，就是这样！
盛凡兮慌张担心缓缓平静下来，当你沉得住气的时候，敌人就会沉不住气，她再次拜托身边的男人，“洛总，我还是想请你回去一次，以送花为理由，帮我去问问薇薇，她那些小摄像头，是不是还都在用。”
“你发现了什么吗？”洛无尘感觉很羡慕，即便是隔着一条命，她跟廖薇薇之间，都能如此信任。
或许，不是羡慕，是嫉妒！
盛凡兮捏紧了拳头，“我怀疑，这件事跟墨家那边的人脱不了干系。”
洛无尘叹息，“那你们夫妻，岂不是又要对薄公堂？”
是吗？
盛凡兮不在乎了，只是她被这一提醒，想起墨连勋那些绝情的话，她忽然就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