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这个吗？”
程峤的问题叫姜云陷入了思索，半晌才道：“也不仅仅为这一件事，你看我给你数数，今天我把租金交了，算是无债一身轻，然后我们可以想办法把煤炉和蜂窝煤推广出去，算第二件吧，其三就是我想卖的吃食已经有点眉目了。”
“还有，吃火锅本来就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啊。”
虽然前路依旧白雾弥漫令人不能一下子辨明方向，可是在前方却已经有了一盏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灯，足以指引方向，怎能不叫人高兴？
“就这些？”
“这些还不够吗？”姜云反问。
程峤低头又给自己捞了一碗面，不出声了。
姜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即把这些抛开，反正不管他在想什么，总归不会害自己的。
吃过火锅，孩子们收拾了去睡觉，姜云和程峤两人却开始做起了年糕，把年糕切好放到水桶里泡起来，姜云这才伸了个懒腰。
“明天早上起来你帮我磨豆浆？”
程峤点了下头，“我晚上拿木头做个架子。”
姜云点点头，“辛苦了，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尽管点，只要我会，一定给你做！”
“晚上烫火锅你拿了牛肉出来，不若明天早上给我做一碗牛肉面？”
姜云眉梢一扬，“我上回做小炒牛肉，你不是跟我说，这个时候吃牛肉会被官府抓回去吗？现在不怕了？”
程峤亦是眉梢一动，“你不说，我不说，何人知？”
“好，正好我还有道卤牛肉还没做，现在就给你做好了。”
正好这会儿也不算太晚，姜云的身负系统买东西特别方便，卤牛肉这个竟然没打算让姜云自己配卤料，而是有现成的卤料包。
于是很快就准备好了材料然后动手，姜云按照食谱一步步做完，最后把砂锅放在刚换了蜂窝煤的煤炉上，风口没有关到最小，而是稍微放大了一点让它慢慢烧。
“走，睡觉去，明天早上起来看看。”
一觉无梦到天亮。
姜云伸着懒腰走进厨房，卤牛肉的香气弥漫在厨房里，深深吸了一口，感觉一肚子的馋虫都开始苏醒了。
姜云看了下蜂窝煤，及时换了煤，然后风口调大一点，火很快上来，姜云拿了水壶放上去烧水，然后打开砂锅盖，拿根筷子过去试了试，果然如食谱中所说，可以轻易穿透，这牛肉应该是卤好了。
牛肉捞出来晾凉，姜云把锅里的卤水倒了清洗了一遍，重新拿了骨头和鸡出来，开始熬火锅汤底。
牛肉共有两大块，这会儿还很烫，姜云小心的拈了一个角用刀子切下来尝了尝，发现除了有点烂了，其他都还好，勉强算自己成功。
当然这卤牛肉的味道远远比不上姜云吃过的最好的卤肉，以前姜云的团队里有个小伙子，家里买了十几年的卤味，一锅老卤也是存了十几年，每次他回家都会带一堆卤味回来分给大家，姜云自觉自己做出来的卤牛肉比起他家的卤味，差了一大截都不止。
就在姜云和面准备做面条的时候，程峤走了进来，把姜云泡的那桶豆子拎了出去，姜云跟着过去，“准备磨豆浆吗？需要我帮忙吗？”
程峤摆手表示不用，姜云就回去继续做面条。
在她准备煮面条的时候，程峤都磨完了豆子拎过来，准备滤豆渣了。
“那我现在给你煮面还是？”
“煮吧，等会儿我把豆浆倒到另一个锅里，你烧火便是。”
程峤动作很快，那一大桶东西在他手里仿若无物一般，轻轻松松就把活给干好了，滤出来的豆渣放到一旁，豆浆便倒进了大锅里。
姜云立刻生起火来。
恰好面条煮好了，姜云先盛了一碗出来，然后把晾凉的牛肉切片，在他这碗里堆了不少牛肉，“来，牛肉面一碗，两文钱。”
程峤拿筷子的手一顿，蓦然抬起头，“这么一碗面两文钱？”
“怎么？不值吗？”
“你亏了。”
姜云哼了一声，“因为我给你打折了啊。”
“那记在账上吧。”
两个人开了几句玩笑，姜云就去把几个小的弄起床，等她抱着四娃带着三个孩子过来厨房的时候，程峤正在锅里搅拌豆浆。
“糖是这个罐子？”
姜云看清了他手上那个罐子的颜色，点点头，“没错。”
等姜云带着孩子们洗漱完了，豆浆也煮好了，她从程峤手里接过一碗，稍微吹了吹尝了一口，“太烫了，没尝出味。”
“等会再喝。”程峤提醒
姜云跟着嘱咐几个小孩子，“等会儿喝，别烫着，我给你们煮面条。”
“好，小姑姑。”
姜云很快煮好了面条，碗里加盐和猪油，少许小葱，热水冲开，再把面捞进去，铺上几片牛肉，便是一碗牛肉面，本来姜云想把牛肉和一些蔬菜放进面条里一起煮，不过想想还是放弃了，选了清汤面配卤牛肉。
几个孩子一人一碗面配几片牛肉就够了，每人再喝一碗豆浆，小肚子吃的滚圆，姜云也是一大碗面管饱，程峤则不行，他连续添了三碗面，剩下的那些卤牛肉也全进了他的肚子，一点不剩。
姜云等他吃完，一边慢悠悠的喝着甜甜的豆浆，一边撑着下巴感慨了一句，“养不起。”
程峤忍不住抬手在她头上按了一下，“再说一遍？”
“我说一般人养不起你，也就你自己养得起你自己了。”
狡辩完毕，姜云振振有词，“我又没说错，你别碰我的头！”
“以后也不许碰！”姜云捂着头强调。
程峤手指微动，随后答应了下来，“好，以后我不碰，你不是要准备中午的火锅吗？还不准备起来？”
“我这就要准备了，是你在干扰我。”
不过卤牛肉吃完了也好，等会儿安又远是要上门做客的，别给他看出了什么端倪来，姜云一边洗着锅碗一边想，莫非程峤是故意把剩下的吃完的？
算了，不想了，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姜云摇了摇头，把碗碟擦干净放到碗橱里，就把昨天弄回来的菜全部拿出来放在地上，开始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