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点惊讶，但心里仍半信半疑，“徒弟，你教她什么？”完了她又试探地问了陆焱一句，“我可以跟着一起学吗？”
“就是一些简单武功，小双姑娘若是有时间，我也欢迎你跟清若一起学习，好让她有个伴，我这个做师父的也能放心。”
陆焱今日出去大半天时间，也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他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相反，他就生活在人间烟火中。
思来想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流言蜚语，若是离开岂不是被坐实？
而且离开对他们来说很不划算，也很不方便，为什么要承担别人的错误呢？他认为这实在是愚蠢极了。
他一时想不到，没想到被小双一提醒，他就想到了，现在仔细想想，这个方法确实可行。
将两个人身份固定下来，又教清若武功强身健体，将来她若是被人欺负也能反抗一二，离开前再给她留一笔银子。
如果可以，再给她找一个好的婆家，保证她一生平安顺遂，这也可以了。
陆焱能想到的报答恩人的方式，就是这些。
“好啊好啊，那我以后有时间就来找你们，跟清若一起学武功，真是太棒了。”小双一下子高兴起来。
陆焱又趁机在旁边说了一句，“如果有其他男孩子，女孩子想学的，你都可以让他们来找我，看在清若面子上，村里人我都会教的。”
他又想到一点，改变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从她心底深处开始改变。
而清若，需要别人的认同感，也需要让自己变得大胆一些，敢于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而不是像以前一样，那么胆小怯弱。
陆焱想到这些，都有点佩服自己，花时间想想不到，被别人一句话刺激就想到了，还真是有点无语。
“好的，师父。”小双高兴极了，内心还有点激动，一张黑黑的脸都泛起了一丝丝薄红。
陆焱愣了一下，看着她说：“我就不收徒了，只要清若一个徒弟就可以，你们叫我陆先生就行。”
“好，陆，陆先生。”小双不自然喊了一声陆先生，喊完自己又激动起来，忍不住把手放清若肩膀上，让她跟着自己一起激动。
“太棒了清若，学了武功后，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小双摩拳擦掌，眼里都是跃跃欲试，好像手中的筷子都变成了武器。
陆焱有点满意，有点高兴。
对于清若的失落，他认为只是不习惯，也没什么，过一阵子也就习惯了。
清若看小双这么高兴也不好一直冷着脸，只是勉强僵硬的笑了笑，像灌溉良田那些木架子一样尴尬机械。
等小双吃完饭兴高采烈的走了，留下了他们两个人，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
清若低头看着桌上碗筷，勉强笑了笑，“陆焱哥哥什么时候想收我为徒的，我之前怎么不知道呢？”
说完她抬起头，脸上笑容消失了，目光定定的看着陆焱，想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想要收自己为徒呢？
她并不想当他的徒弟啊，一点也不想。
她本该在此时说出“我不想学武功，也不想当你的徒弟”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可她没办法说出来，她太胆小，太没用了。
所以她又低下头，不敢让自己的眼睛看陆焱的眼睛。
陆焱手很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也是小双提醒才想起来的，你身体不好，我发现村里很多人都爱欺负你，你需要学武功保护自己。”
“我伤好之后会离开，在这之前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把你安顿好。”
清若很胆小，甚至没勇气伸手去打开陆焱摸着自己头发的手，她只是缩了缩脖子。
“陆焱哥哥想得很周到。”清若说完，突然想起自己上次说的那句话，忍不住又再次重复了一遍，“其实陆焱哥哥可以带我走呀，我可以给你当丫鬟的，我什么都会做。”
奶奶死后，她对这地方再也没有以前的感情，对她来说生活在这里或者生活在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区别。
离开可以，不离开也行，但如果跟这个人在一起，那还是离开吧。
清若没胆子说这些，只能用其他迂回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感觉。
陆焱知道，带她回去其实也挺好，家里丫鬟挺多，不缺她这口吃的，可问题是，他的救命恩人当他的丫鬟算怎么回事呢，也太不尊重人了。
他最想看到的，就是清若变得勇敢，自信，自立自强，能够独当一面，这才是最重要的。
人只有拥有自己，真正的爱自己，了解自己，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那才是完整的一个人。
这是陆焱自己的理解，他认为清若需要这些，而不是去当他的丫鬟，没有自己的人生。
所以，陆焱再次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她。
“清若，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陆焱哥哥为什么要这么为你考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陆焱认为自己很懂这个道理。
清若却不想听这些，可她又没办法反驳，她太笨了，她心里想的，她竟然说不出来。
挫败的将手中筷子放在桌上，清若努力的笑了笑，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眼睛深处的落寞。
“陆焱哥哥想的很周到，那我明日开始跟你学武功吧。”清若说完，又拿起筷子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饭味道很苦，明明精米煮的饭？为什么会觉得苦呢？清若百思不得其解。
但不管她在想什么，陆焱收徒的事情就这样固定下来。
小双是个大嘴巴，才一天的功夫整个村里都在谈论这个事情，甚至惊动了村长亲自来找陆焱。
陆焱刚喝了药，正坐在椅子上晒太阳，清若在院子里草垫上打坐，正对着陆焱。
村长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心想流言蜚语果然不可靠。
推开院子门的声音有点大，打坐的清若被惊到了，睁开双眼就看到村长，赶忙起来打招呼。
“村长快进来坐，请问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