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禅音偏头看了眼。
管家脸上的红肿格外显眼。
她的眼神更冷了。
“来人，送管家去看大夫。”
“是。”
管家见他们两人来了，稍稍松了口气。
也不担心他们会吃亏，乖乖地跟着下人去看大夫了。
叶禅音冷冷地看向瑞王妃。
“在我的地方，打我的人，瑞王妃，您真有勇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了。
笑意不达眼底。
而瑞王妃则盯着叶禅音，不仅有愤怒，还有显而易见的厌恶和怨恨。
叶禅音：“？”
怨恨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凤睿才被她那一脚直接给踹死了？
那不能啊。
她虽然在气头上，但还是控制了一下力道的。
就是踹得他吐血而已。
还死不了人。
再说了。
凤睿才要是死了，瑞王妃也不能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泄愤。
叶禅音低头，茫然地看向凤君撷。
凤君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瑞王年轻的时候，心悦过黛姨。”
叶禅音：“……啊。”
原来是她娘以前惹出来的桃花债啊。
叶禅音心想，我娘真是一个神奇的人。
这上京城的人，很多看到她的第一眼，都会下意识给她打个标签。
“代黛的女儿。”
现在几乎很多有头有脸的皇族权贵，都认识她母亲。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了，代黛已经去世，也有不少人还记得她。
作为女儿，叶禅音格外的骄傲。
想到母亲，叶禅音的心都柔软了一些。
于是再看瑞王妃的眼神，也没有那么冷了。
反而有些怜悯。
人都是偏心的。
把眼前的瑞王妃和她的母亲一比……
算了，没有可比性。
毕竟眼前这人只会仗势欺人，看起来蛮横无理，还很没有头脑。
但是她母亲就不一样了。
她生出来的女儿也都不一样。
怪不得当初的瑞王心仪她母亲。
也许是得不到她母亲，才会退而求其次，随便找个人将就一下算了。
“叶禅音，呵呵。”
瑞王妃咬牙切齿地出声，眼神阴鸷。
这模样，和凤睿才如出一辙。
怪不得是她教出来的。
瑞王这个遗腹子，就是毁在她这个母亲手上。
叶禅音微笑：“瑞王妃，有何指教？”
“你打我儿子！”
“打了啊，怎么了？”
怎么了？
她竟然还问怎么了？！
瑞王妃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我的儿子，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四王妃，皇上的儿媳呢。”
瑞王妃：“……”
四王妃算什么，她不放在眼里。
可这个小贱人竟然还加了后面那句话。
他们瑞王府什么都不怕。
就怕皇上和太后。
这小贱人倒是聪明。
跟她那个娘一样，就会这些小聪明！
格外的可恨！
然而，叶禅音觉得还不够，又加了句：“这位是我的夫君，皇上的亲儿子呢。”
瑞王府：“……”
凤君撷唇角微勾，笑意很直白，半点都不掩饰。
瑞王府更气了。
这两个混账东西！
瑞王妃气得不轻。
“你们以为搬出了皇上，本王妃就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了吗？”
“叶禅音，你打了我儿子，本王妃不会放过你的！”
叶禅音挑眉：“所以您就带着您府上的人来这儿了？”
瑞王妃冷笑：“怎么，怕了？”
叶禅音摇头，诚实道：“一点都不怕。”
“你！”
叶禅音道：“瑞王妃，我要是您的话，就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瑞王妃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竟敢骂她蠢？
这个小贱人简直太过分了！
叶禅音详细解释：“我要是你，就不会带着人跑到别人的府上来找麻烦。”
她微笑：“你带的人再多，能有我们府上的人多？”
瑞王妃一愣：“你什么意思？”
叶禅音挥挥手，用行动告诉她，这是什么意思。
四王府的人都朝这边聚拢过来。
大约整个府里的人都来了。
还不算藏在暗处的暗卫。
否则的话，这四王府怕是都站不下。
四王府的人瞬间就将瑞王妃带来的人全部都围住了。
水泄不通。
压力颇大。
瑞王妃见状，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叶禅音轻笑，声音没有温度：“瑞王妃，您都带着人到这儿来找麻烦了，我们当然不能站着挨打啊。”
瑞王妃怒道：“是你先动手打了我儿子，我儿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叶禅音冷声道：“你儿子该打。”
“瑞王妃，自己的儿子管教不好，在外面惹了人挨了打，您就该反省反省自己了。”
“好你个叶禅音，你是铁了心跟我们瑞王府作对！”
“瑞王府这话说的严重了，你们若是不来招惹我们，我们也不想招惹麻烦啊。”
瑞王妃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
瑞王妃刚动，四王府的人先动了。
一群人上前，气势汹汹。
瑞王府的人瞬间就僵住了。
瑞王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叶禅音，凤君撷，你们敢对本王妃动手？！”
“不敢。”
“敢。”
前面的话，是叶禅音说的。
后面的话，却是凤君撷说的。
两人同时开口。
但叶禅音说话的语气却是嘲讽的。
就是敢的意思。
结果凤君撷比她更直接。
瑞王妃当即就被气得心梗。
他们这两个废物，竟然对她这种态度！
可恶！
瑞王妃不愿意被他们吓住。
她威胁道：“凤君撷，信不信本王妃去皇上面前告你的状，治你们得罪！”
“瑞王妃。”凤君撷冷淡出声：“您纵容小瑞王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惯了。”
“您觉得，无论是谁招惹了您，您看谁不顺眼，都可以教训一顿。”
“教训不了，就可以搬出父皇来镇压。”
“但是，您去父皇面前，告他儿子的状，您觉得合适吗？”
叶禅音瞬间了然，在一旁帮腔：“谁都知道，父皇是最重脸面的。”
“您瑞王府惹了什么事都行，但若是动到了父皇的根上，您觉得他还会向着瑞王府吗？”
叶禅音和凤君撷对视一眼，眼里都有笑意。
瑞王妃的脸色骤变。
这回已然不再是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