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百名没有何劲,千喜叹气,不过也在意料中,何劲说过不易上榜。不仅未在前一百名,前一百五十名内也没看到何劲的名字。
“小哑,他会来的,对吧?”千喜轻轻问那个永远不会回答别人的男孩。
没在名单里看到何劲,反到看到了别的熟人——高雅莉排在第一百零一。千喜很是感慨,她居然还活着,不知能不能上船,一百零一位,至少第三轮把握很大。
船上响起“当当”的铃铛声。
叮叮当当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胖胖的中年男人穿着白色制服,似乎是船长,他站在上层甲板,俯看下面的乘客。
胖中年笑呵呵说:“欢迎各位登上‘造访者三号’,我是船长乔治。下面请听从安排,由工作人员带领大家下船舱分配房间。”
“三号?我记得上个月看到过二号的广告。”
“你居然知道上个月的事?你活得真久!”
上船的人开始聊起这个话题。
千喜牢记何劲的嘱咐,要低调。因而他不发言,不参与话题,多听别人说话,注意收集情报。
“没想到三号这么快就出来了。”
“怎么说?三号怎么了?”
“你们不知道?这种系统制造的船,都是一艘接一艘,二号不完蛋,哪来三号呀?”
“二号怎么了?”
人们聚拢过来,都来打听。
“沉了呀!那么大的事件,死了几百人,听说是寻死三人组弄沉的。”
“我听说过那三人,真有那么厉害吗?”
“这么说一号不完蛋,也不会有二号了?一号怎么沉的?”
他们听的是猎奇,千喜听的是闲谈背后透出的信息。
千喜现在产生了莫名的不祥预感,系统派出的船,该不会本身就自带死亡场景呢?系统随时随地给人设陷阱,不得不防啊!
乔治船长催促,“请抓紧时间,不到半小时,第二轮中选者就要上船了,到时会非常拥挤,各位财物上有所损失,本船概不负责。”
已经有人开始行动,跟着船员下船舱。船员来到千喜面前,千喜立刻说:“我想等一等,我有朋友还没上船,可以吗?”船员没有强迫他,去请旁边的乘客。
千喜牵着小哑站到栏杆旁,遥望水中的城市。何劲什么时候才会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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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莉扔出石块发泄怨气,“一百零一?为什么?就差一个位子!”
她身边的人瑟瑟发抖,全缩在远离她的角落。
“算了雅莉。”薜晴自认跟她熟,是唯一敢跟她对话的人,“第三轮你一定会上的,第三轮我们还会投你票。”
“第三轮?谁知道第三轮有什么变化?”高雅莉极不甘心,“前面的为什么不死一个?只要死一个,我就能上去了!”
比起上轮的高替换率,这轮居然没有死人。不是没人干杀人替补的事,而是难杀;第二轮上榜的都是强人,加上又有防范,所以不易得手。
高雅莉恨附近没有可供她顶替的对象,不然她一定下手。
这时,垒起来的废墟堆松动了,破碎的建筑渣块滚落,“哗”的声,顶部垮塌,破出个通往上层的洞。有人把脑袋探下。
“我就说下面有人,你们看,还不少!喂!你们有多少人?”上面的人喊。
封闭的空间有了出口,被困的人都很兴奋,除了高雅莉。
高雅莉打算靠得票离开,现在多出另一伙人,情况有变了,她小心防范。
“我们有三十人。”马上有人回答,“你们人多吗?”
“多。都上来吧!”上面的人邀请他们。
下面的人都乐意上去,人多更可以相互照应。
高雅莉不愿意打破现状,她现在的排名,如果保持现状,第三轮投票说不定就上榜了,可现在加入新群体,自己恐怕连这三十票都保不住。
“喂,你不上来吗?”看见高雅莉迟迟不动,上面的人催,他把手电光投下,照射高雅莉,“还是个女的呢?”他发出嘿嘿笑声。
旁边的人讥笑他,“别打歪主意,女人都是老大的。”
那人回道:“老大马上要上船了,女人带不走。他一走,女人还不都是我们兄弟的。”
“说得也是。”上面的人全猥琐地发笑。不过他们笑声压低,老大还没走,不能让他听见了。
高雅莉暗笑,答应了他们一声,带着笑容爬上废墟堆,从窟窿钻进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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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层楼基本保持完好,许多人躲在这里,高雅莉大致估计有一百多人。被称为“老大”的是个花臂男,三十多岁,平头,手里有枪,腰间有匕首,可能还有其它武器。
“大哥,楼下还有三十人,都带上来了。”小弟汇报。
花臂男对此缺乏兴趣,“我已经不需要选票了,留给你们吧,还有一轮投票,愿你们好运。三十分钟,怎这么漫长?”
他无聊中看到了薜晴,美女令他眼前一亮,“哎哟,来了大美女!过来我看看。”
“大哥叫你过去,快点儿!”小弟把薜晴推了把。
薜晴战战兢兢,她早不是单纯妹子了,这些男人对她有什么想法,相遇第一眼就有所觉察。她不敢过去,又不得不过去。
高雅莉一直握着藏于外套里的枪,斜目瞄了瞄时钟。这里的钟都处于倒计时状态,现在是三十分钟倒计时,时间结束立刻开始传送。
“美女,你来得太晚了,要是早点儿来,我会好好对你的!”花臂男惋惜道。虽然时间来不及了,还是想摸一摸,万一船上没女人就太无趣了。他拍了大腿,叫薜晴过来坐。
薜晴坐他腿上,花臂男楼住她纤腰,薜晴怕得闭紧双眼,眉毛皱到一块儿。
花臂男哈哈笑,“还是女人有趣。男人,哪怕是长得像女人的少年,身体都硬绑绑的,哪像女人肉感十足,还有体香。让我闻闻你的香气,是茉莉香呢,还是奶香呢?”
他凑上薜晴脖子,鼻孔张大,大吸一口女人的体香,那张臭嘴伸出舌头。薜晴觉得恶心,但不敢动,更不敢说话,她等着更恶心的事发生。
可这时,花臂男却“咦”了声,“这是什么,刺青吗?一朵花?”他轻触薜晴脖子上的彼岸花。
薜晴声音颤抖,“我也不知道。是朵彼岸花。不是刺青,它自己出现的,擦不掉。”
“彼岸花就是这样子?”花臂男惊讶,同时对薜晴迅速冷却了兴致,“我听说过一个传说,脖子上有彼岸花的人会很快死去,而死后,彼岸花会寄生到其他人身上,无论那人有多强,被花附上都会死。我从强者那里听来的。”他推开了薜晴。
薜晴松了口气,避免了侮辱。但花臂男说的关于花的话,又让她害怕,她捂住了脖子上的花。
倒计时还剩十分钟,高雅莉强迫自己拉出笑容。她迎上花臂男,“大哥,那女人除了漂亮,哪有我好?我可是从未谈过男朋友的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