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儿。”
司空钊似乎并不介意司空晗的冷漠，甚至恰好相反，他的语气较之以前还要和蔼。
性情粗犷的红让，见到王国的老祖亦是难掩恭敬，行礼道：“拜见老祖。”
司空钊摆摆手，“不必多礼。”
“王上，既然老祖找您有事，某先下去了。”红让十分有眼力地主动请退。
司空晗淡淡道：“不急，本王还有事交给你。”
红让离开的脚步就此止住，“是。”
司空钊却很清楚，这是司空晗对自己不满，不愿与他单独相处，所以故意把人留下。
不过是小事，他丝毫不会计较，权当是小孩子在闹脾气。
“晗儿，那日老祖将周泽方与圣光都打成了重伤，又杀了那两个紫焰国的玄师，你的气也该消了罢？莫不是，真要与老祖置一辈子气？”
司空钊温温和和地说着，半点没有问责的意思。
旁边的红让听了心里酸涩不已，堂堂一位玄祖，竟能对后辈子孙如此低声下气地说话，可见老祖是真疼王上。
可惜王妃死了，王上性情大变，不管老祖做什么都是淡然处之，谁也看不出他心里是如何想的。
“老祖今日来便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司空晗头也不抬，语气很是凉薄。
见此情景，司空钊心中暗暗叹气。
“晗儿，若早知道那陈玥于你如此重要，老祖在处理她的事情上，便会更加谨慎了。老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你一心修炼，却不是想将你逼入魔道。”
这回司空晗干脆不搭理他了。
把写好的书信封好，司空晗抬眸望向那位新任赤焰卫统领：“红让，将这封信发出去，送往南郡郡主府。”
面对王上的吩咐，红让半点不含糊，肃穆上前接过信封。
司空晗再次叮嘱：“此物十分重要，你务必要确保它能准确无误到达宇文书辛手上。”
闻言，红让正色道：“请王上放心，某亲自安排，保证不会出错。”
言罢，他便抱拳分别向王上和老祖告辞。
司空晗这才看向早早寻了位置自行坐下的老祖。
忽然，司空晗漫不经心地笑了。
“祖爷爷，你何必紧张，再怎么说本王也不会真的灭了整个司空家，好歹是有血缘关系的呢。”
司空钊平静道：“那些空有司空家血脉的废物，你想杀就杀了，只要你不自毁前程，老祖无所谓。”
这话让司空晗缓缓收敛了笑容。
“你管得太宽了。”他道，神色冷酷，“而且，本王做什么不做什么，轮不到任何人指手画脚。从你背弃你对本王承诺的那一刻起，你便失去了得到本王尊敬的资格。”
“如果说，”司空钊顿了顿，素来泰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老祖后悔了呢？”
万万没想到会从司空钊口中听到这句话，司空晗目光冷冷望着他，“你也会后悔？”
司空钊并不遮掩，直言道：“或许是老祖想岔了，至少陈玥留在你身边，能抑制你入魔。如今失去了牵制你的人，只怕将来，你会走上一条无法无天的道路，从而招致无限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