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萌妃武威:王爷不服来战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金殿洗冤
    桃七七从袖子中拿出那封信展开来,因为天色太暗,桃七七弯腰将地上的灯笼捡起来放在石桌上,“你看。”

    安陵怀亦看着桌上残缺的信件,拿起来凑在灯笼下看了看,“这信……是一个字一个字拼接到一起的?”

    “对!!”桃七七兴奋道:“这样一来足够能证明我爹的清白,而且我让凌月去查齐王,也有不小的收获,在他府中查出一个假的印章,是单恒国的印章,那之前的信件上应该也有印章,拿出来一对比,就知道是谁在栽赃嫁祸。”

    “话虽这样说。”安陵怀亦皱起眉头,“就算我们将印章带到陛下的面前,齐王依然可以狡辩,说这是我们放到他府中的栽赃嫁祸,还有可能反咬一口,说是我们栽赃于他。”

    桃七七早就想到这点,让安陵怀亦放宽心,“我让凌月已经将那枚印章原物归还,这事儿还是要陛下下令去搜的好。”

    “至于这封信。”桃七七看向安陵怀亦,“正因为信纸被我不小心打湿,我才能明白这其中的关窍,时间紧急我又无法将信纸重新放回去,只能借安陵大将的你手,替我还回去啦。”

    没办法,桃七七闯下的祸总要有人兜,安陵怀亦就是那个最适合兜底的人,他看着桌上的信纸哭笑不得,“要是在大殿上出了什么错,我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听到安陵怀亦半开玩笑跟自己说着,桃七七眨眨眼睛看着他,“我对你很有信心,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不过是在陛下面前,玩点小小的障眼法,肯定不会为难到我们的安陵大大将吧。”

    “别以为你夸我两句,今天的事情就能这样过去。”安陵怀亦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桃七七,“明日一早,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府中呆着,拿我之前的军中纪要全部抄写一遍,否则——”

    看桃七七心不在焉的样子,安陵怀亦拖长腔道:“别怪以后你不管去哪儿,我都安排一群人跟着你。”

    “抄就抄。”论抄书,桃七七还没认输过,想当年老头子让她抄的书那简直是数不胜数,还别说是什么军中纪要,就是史记,她都能翻来覆去抄上两遍,不过……

    桃七七带着疑惑问安陵怀亦,“为什么是军中纪要?不都是抄写佛经什么女戒吗?”

    她敢问,安陵怀亦就敢答,男人看着桃七七,“你觉得将府中,会有佛经和女戒这种书吗。”

    “啊。”桃七七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大意了。

    收起信纸,安陵怀亦看向自言自语的桃七七,“赶紧回去休息吧,别忘了明日一早的纪要,你可不要睡到我下早朝回来你还没醒。”

    “知道了。”桃七七有气无力道。

    第二日清晨,早晨鸡叫的第一声,桃七七就被乌圆尽职尽责的从床铺上拖起来,小丫头打水给桃七七擦脸,又在自家小姐迷糊的时候将她脸上的妆容画好。

    只是一个不注意松了手,桃七七软软的又趴在梳妆台上泛起迷糊,昨晚实在是回来的有些晚,困得要命。

    乌圆赶紧俯下身小声的叫着桃七七,“小姐,您要赶紧去出去写大将给您留下的纪要啦,外面已经有小厮在等着您呢。”

    桃七七猛的抬起头,迷迷瞪瞪的揉揉眼睛,“我发现安陵怀亦也是个折磨人的好手,一点也不输给南宫璟。”

    “嗯?”乌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桃七七的口中刚才好像说出了王爷的名字,她愣住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

    “你怎么了。”桃七七还未意识到,自己刚才下意识说了什么话,打了个哈欠,“走吧,我们出去抄书。”

    “哦……嗯!”乌圆赶紧过去推开屋门,扶着桃七七出去。

    桃七七伸了个懒腰,跟着乌圆走向后院,“怀亦也真是的,至于看我看的这样紧,当真以为本小姐那么没有信用啊,我肯定在他下早朝回来之前就抄完,看他还这么……”

    话说一到一半卡在嗓子眼里,桃七七愣是没把最后一句话说出后,也幸亏有乌圆在一旁扶着,桃七七才没腿软。

    她愣愣的看着后院的景象,语气生无可恋,“乌圆,告诉你家主子,她的眼是不是又瞎了,看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乌圆看看后院中的物件,又转头认真而又坚定的打击着桃七七,“小姐,您没看错,奴婢也看见啦,这是真的。”

    “乌圆。”

    “嗯?”

    “扶本小姐回去补觉,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乌圆一头雾水,也只能扶着桃七七准备转身,后面小厮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打断桃七七准备耍赖逃跑的行为。

    “小姐,大将吩咐,您要在后院这儿抄完行军纪要,奴才们都在这里伺候着,不会让您的手冷,墨已经给您备好,请您上座。”

    桃七七气哼哼的转身,指着地上那三摞能到自己腰间高度的书,“他安陵怀亦疯了吧!这么多,我要抄到哪年哪月去?!”

    小厮好像早已预料到桃七七会说这样的哈,笑眯眯的回应道:“大将说了,到晌午您可以歇息一个时辰,之后由奴才们继续看着您抄录,一个字都不能少。”

    “我!”桃七七好不容易忍住骂人的冲动,看着面前笑眯眯的小厮,桃七七就像赏那个上早朝的安陵怀亦一个飞踹。

    小胖子肯定知道她一定想也不想就答应,然后就拿这些来坑她,桃七七气鼓鼓的一个劲儿的点头,“好你个安陵怀亦,我抄!看你回来我不收拾你!我桃七七三个字倒过来念!”

    气冲冲的走到石桌旁,桃七七一屁股坐下,添笔抄书,旁边有人递上暖炉,周围还烧着热碳,当真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冷意。

    乌圆站在一边看着桃七七气呼呼的抄书,忍着笑意问她,“小姐,奴婢帮您抄些如何?”

    正赌着气,桃七七哼了一声,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监工的那个小厮,故意声音大了些说道:“本姑娘可不敢,到时候有人再偷偷告诉安陵怀亦,他更能揪住我的小辫子不放。”

    那小厮摸了摸鼻子望天,自家大将说的话他也不能不听吧,果然都说心腹难当,忽然之间开始心疼远在军营中的安陵怀亦的副将大人,前路磨难重重啊。

    被念叨的着安陵怀亦正在大殿之上,太监正当是宣读又本早奏,无本退朝之时,安陵怀亦道:“臣有本奏。”

    皇帝觉得稀奇,能让安陵怀亦有本奏的时候简直是少之又少,“哦?爱卿有何本要奏?”

    安陵怀亦站出队列撩袍跪在殿前,“回禀陛下,臣要起奏,桃丞相一案疑点重重,还望陛下发还重审。”

    皇帝听到安陵怀亦旧事重提开始头痛,又不能疾言厉色,只能不耐烦道:“你道桃恒一案有冤情,那可否查到有利的的证据,可以证明桃恒的清白?”

    “陛下,还请您将之前所谓的证据再让臣看一遍,或许臣会有些头绪。”

    那些信翻来覆去不知道看过多少遍,都未能查出来有哪里乞巧,皇帝也不想驳安陵怀亦的面子,冲着旁边的福公公使了个颜色,自己则撑着额头坐在龙椅上。

    不一会儿几封信被取来,福公公弯腰给安陵怀亦呈上,“安陵大将请过目。”

    朝堂上几十位大臣都朝着安陵怀亦的方向瞧,有几个不约而同的摇着头,窃窃私语道。

    “安陵大将费心费力的差这桩案子又有何用,连桃恒都承认这字迹是他自己,还能翻案。”

    “不是说,安陵怀亦是为了桃恒那个女儿吗。”

    “你是说誉王妃桃七七?听说前几日才下葬,不会受了刺激,在金殿上才又拿出这件事来为难陛下吧。”

    南宫璟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安陵怀亦的动作,微微眯起眼睛,看来这信上当真有手脚。

    九皇子也时刻注意着安陵怀亦的动作,见他拆开信封,对着阳光下看着信纸,眼瞳陡然一缩,想要迈步上前,被跪在殿前的人开口打断。

    “陛下,臣依然有了发现。”

    本来皇帝靠着龙椅,正等着安陵怀亦没什么发现准备下朝,听到下面的人禀报说依然有了发现。

    皇帝眼中倒是多了几分探究,身体微微坐正些,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爱卿且说说事何等的发现?”

    安陵怀亦站起来,将手中的几张信纸放进旁边福公公的托盘中,示意福公公呈送给皇帝,“陛下,臣在这些信纸上都发现一个特点,在这些信纸上都有些规则的细小的裂痕。”

    福公公将信纸呈上,皇帝让人将信纸拿起来,对着殿上方的光亮处一看,果然是有些细小的痕迹,“这能证明什么?”

    “一般的宣纸上,又如何会出现这样的痕迹,这让臣刚才有些不解。”安陵怀亦之间已经将桃七七昨晚拿回去的那封信混在其中,现在留在他的手中。

    他将信纸拿起道:“这忽然让臣想起,边关的将士们所写的家书,很容易便会被撕毁,所以大家的书信,当然是沾沾补补破破烂烂。”

    安陵怀亦笑笑继续道:“当然,这几封信显然是,经过精心的裁剪,再仔细再仔细的严丝合缝的粘合到一起,来做成这几封假的信件,为了就是蒙蔽陛下,糊弄天子。”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中鸦雀无声,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大臣们,像是被点了哑穴,一声不敢坑,大气不敢喘。

    皇帝脸色随着安陵怀亦所说的话愈发冰冷,听到最后重重的一拍龙案,按着上面的几封信之,连日以来被人蒙骗的滋味涌上心头,皇帝的手紧紧握拳。

    他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天子的权利,现在有人公开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这种心思,皇帝如此自负怎能就此放过。

    “好啊!朕倒要看看,是个狼子野心的,在朕的面前陷害忠良?!当真以为朕现在便昏庸无能吗。”

    皇帝眼神扫过下面的一众大臣皇子,皆整齐的跪倒在地上,高呼。

    “父皇,陛下息怒!”

    九皇子更是出列,在安陵怀亦身旁不远处跪下,言辞不卑不亢道:“父皇,这件事尚未查清,也不能单凭着安陵大将一人之言,便断定这件事的真假,也不能因为这几封信由此冤枉桃丞相,还请父皇三思。”

    好赖话都被九皇子说尽,不过就是左右都不得罪。

    不过安陵怀亦可不算是个见好就收的,待九皇子说完,安陵怀亦直视面前的地砖,缓缓说道:“再厉害的黏贴之术,遇水都会付诸一炬,还请陛下亲验。”

    九皇子低着头,余光看向安陵怀亦,他给台阶此人都能不下,看来终将是要放弃齐王这颗棋子。

    皇帝沉下一口气,让福公公去打盆清水来,福公公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几张信纸放进刚打来的水盆之中。

    信纸慢慢被水打湿沉入盆底,福公公再将几张信纸小心翼翼的拿出,放在托盘之上呈给皇帝,“陛下。”

    龙案之上,皇帝看着面前托盘中的信纸,被水浸泡过裂痕更加的明显,字与字之间方方正正的切痕一清二楚。

    盛怒之下,皇帝脸上已然没有了表情,抬手将托盘打翻在地,天子震怒朝堂上的众人一声不敢吭,“在朝堂之上,一个个都是真的好爱卿!好臣子!背地里却耍阴损的手段,排斥异己谋害忠良?!”

    南宫璟在皇帝盛怒下请命道:“此事由儿臣而起,未能查清也是儿臣的错漏之处,愿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查明真相的机会。”

    安陵怀亦预料到南宫璟会请命,在誉王说完后,他接着开口,“臣愿辅佐誉王殿下,为陛下分忧。”

    经方才一事,皇帝已无精力再将此案缠斗下去,既然二人自告奋勇,皇帝也乐见其成,“誉王此番案件重审,莫要再被蒙蔽双眼。”

    “是,儿臣谨尊父皇教诲。”

    在大殿上闹过一回,退早朝后,大臣们都对这件事议论纷纷,眼神也不住的往安陵怀亦那边看。

    安陵怀亦没有与大臣们寒暄,独自一人快步走出金殿宫门,只是出离了金殿他才感觉到,s身后还有人在跟着他。

    站定脚步,安陵怀亦转过身,看到他预料之中的一个人,“誉王?你跟着我有事?”

    南宫璟被发现也好不尴尬,踱步走到安陵怀亦身边,“此一事没有这样简单吧,安陵大将。”

    安陵怀亦看着南宫璟向自己走过来,“誉王不是要重查这件案子吗,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线索,或许对你来说有些用处,但如果王爷想继续做什么栽赃嫁祸的手段,我劝你莫行此事。”

    “本王不屑于假造罪证去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南宫璟眼眸中冷意乍现,“反倒是今日在金殿之上,安陵大将像是开窍一般,倒是叫本王百思不得其解。”

    就差说安陵怀亦背后有人指点,被盯着看的人也丝毫不慌,脸上看不出任何一点不对劲,“只是碰巧而已。”

    两人之间的气氛正剑拔弩张,十六皇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扑到安陵怀亦面前,“安陵大将!”

    一个小萝卜头扑出来,安陵怀亦下意识伸手去接,低头一看是十六皇子将人扶正行一礼,“十六皇子。”

    南宫旬忽然间又有些畏畏缩缩,在看到南宫璟后,再不情愿也只能安分行礼,“六皇兄。”

    再在这里耗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南宫璟冲着十六皇子点点头,又抬眼看了安陵怀亦一眼,转身离开。

    看到南宫璟离开,南宫旬才对着身前的安陵怀亦道:“安陵大将,那日既让人将我送回宫中,本皇子忽然想通一件事。”

    “什么事。”

    南宫旬眼神坚定的仰着小脸看着安陵怀亦,“反正宫中也没有一个人将我当成皇子,父皇也毫不关心我的存在,我想跟安陵大将你去军营中。”

    安陵怀亦被眼前的十六皇子的语气惊到,上下打量着南宫旬,“十六皇子,你现在左右不过八岁,怎么能去军营那种地方。”

    “安陵大将你不也是十岁就随着父亲入军营的吗,我也只是比你差两岁而已。”

    安陵怀亦看着只到自己腰间的小萝卜头无奈,府中还有一个憋着要跟自己去军营的,宫中又来了个要一起去的。

    “十六皇子你是皇子,不管如何,陛下也不会同意你与我一同前去军营之中,边疆驻扎军营,若是与外邦打起仗来,可不是闹着玩儿。”

    南宫旬挺起自己的小胸脯,“我看过你父亲安陵浊司马大大将所写的兵法,我能保护好我自己。”

    终是安陵怀亦无奈了,这个小萝卜头实在是和家里那位一样的能叨叨,他只能半弯下腰看着面前的皇子,“十六皇子,这件事没有你想象的如此简单,陛下是不会同意的。”

    抓住安陵怀亦话语中的漏洞,南宫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那是不是只要父皇同意,你就肯带我去军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