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从进门就看着安雨,但是她却一点目光都没在他身上,哪怕一点都没用。
他觉得自己一直在犯贱,但是她真的好想她,他都好久没和她好好说一句话了,哪怕一句也好。安雨在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上来的宋希。
“你过来了?”安雨看着宋希,知道穆夏叫了他过来。
“嗯,有点事耽搁了,没结束吧。”
“没有呢。”安雨说着两个人就一起回去。
许夜刚想出去就看见两个人一起走了进来。原来她出去去接她的,原来他不看自己一眼是真的不喜欢,原来他喜欢到骨髓里的女孩,终究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李肖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许夜,看着他表情平淡的样子,似乎没什么事。但是又觉得他太过于平静了,他心里还是害怕。
他一直注意着许夜,许夜一直都是表情淡淡喝着酒。没有生气也没有开心。
许夜喝了一杯又一杯,起身什么话都没说离开了。李肖看着打声招呼也离开了。
站在外面,许夜点了根烟,氤氲的烟雾让他的神色看不清楚。
李肖看了看他忍不住小声的说着:“许哥,不要想了,追不到的,没有啥用的。”
许夜说:“喝醉了。”他声音平平静静说完,眼中无波无澜。
他看着远方说了句:“不想了。”他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李肖走了,他一个人走在马路上,昏暗的路灯照着夜晚。
他依稀记得她靠近他时,吻着他身上的烟味,他皱着眉的样子。
为了身上没有烟味,他忍着不抽烟,像个傻逼。
他记得她抱着她的时候,她低着他的胸腔将他推开。
坐着他的摩托车她宁可不舒服的把手放在后面,也不愿意碰他。
为了见她一面她半夜起来去她家小区楼下等着。
为了能看多看一眼她,只要有她的地方他都不出现。
他闭了闭眼,转身就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开始疯狂的跑,漫无目的,不分方向,疯狂的往前跑。
“操!”他死死的握着双拳,一脚踹在路灯上,灯晃了好几个重影。
他想回去,回去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对自己。
他甚至想把她牢牢绑在自己身上,时刻不让她离开。哪怕不惜毁了她。
可是她不是玩偶,她做不到毁了她。甚至连往回迈的步子都没有勇气。
他讥讽的笑了声,他不就是喜欢上了不喜欢他的少女,都多么了不起?
他不喜欢她的时候,他不照样过了这么多年。
转眼间期末考试结束,到了放寒假的日子,安雨每天都在家里陪着爸爸,在房间里写作业,偶尔闲下来会跳跳舞。压压腿,她每天都会重复着练习基本功。日子过的简单充实,更加的平静。
过年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安雨和爸爸一起将家里的布置一下,感受着过年的气氛。
一片喜气洋洋中,转眼间到了除夕夜。许夜没有回去,自己一个人在z市过年。所有人也不提这个事。
他翘着腿和他们一起打牌,眉眼懒散肆意,一点也不像无家可归的人。大家都开啤酒,大喊:“新年快乐!”
旁边的人玩的欢快,许夜本就玩的开的人,见他这样大家也都肆无忌惮的玩着。
一群男男女女,开怀畅饮。
终于在所以人都离开的时候,许夜站在外面,冷风吹着他,酒已经醒了一大半。可是脸色却黑的吓人。
李肖在临走前看着他:“不要想了。”
他知道他说的意思,他没有说话,一直到点烟已经在怼在胳膊上,直到着尽。
胳膊上红肿一片,他人感觉不到疼。他像是疯了似的拿着车钥匙出门,除夕的夜晚街道没有一个人,只看得见烟花在天空中散开,将黑夜照的和白昼一样,耀眼。
许夜也被这白昼找醒了,骑到一半的摩托车,转了个弯又返回来了。
他回到家,拼命的喝酒,喝了多久不知道,喝了多少不记得,知道的他后来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年初一,外面就一直下雪,似乎下了很久。一直到晚上都没用停。
许夜和李肖几个人在台球厅打球。许夜拿着球杆一个一个也没有打进去。
“操。”他马路一句,仍在球杆,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的抽完一整包烟。
似乎要把前段时间没干的,他克制住的东西全部释放出来。
许夜平静的过分,然而没有人觉得他平静。
在平静之下,隐隐压着一股子疯狂,似乎随时都要爆发。
突然他起身离开,没有人敢问他去哪,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离开。
在大雪漫天的时候疯狂的骑着,一直到安雨家的小区。他就像一顿雕像,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直到半夜,雪停了,他才离开。
再次回到台球厅的时候,李肖还在那。
看着他回来的时候,身上的雪好多已经结成冰,带着夜的寒气,打开门的时候,大家都感觉到他身上没有一点温度。
他的头发还是没有化开的雪花,黑瞳没有半点情绪。
很快,雪花都化成了水,布满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他垂着眸,什么也没说,大家也都不敢问。
直到他再次去摸兜里的烟,抬眸:“李肖,来支烟。”
李肖连忙在兜里摸出烟递了过去。
他们都没说话,但是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许夜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抽烟了,每天他们抽烟的时候,他都让他们滚远点,不要污染了他的衣服。
而这些日子,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甚至比以前抽的更多,更凶。
这些人就默默的看着他,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