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天光微亮，雷天一早早就来到机场，准备踏往回京的道路。
胡同院长为了送行，来得也很早，娃娃脸上精神奕奕。
“没想到，雷总竟然也对许墨感兴趣……”
他看向雷天一，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萤火和天眼那边，都已经看过他的资料了。”
一边说着，一边递过去一个文件袋。
“麻烦院长了。”
雷天一不置可否，笑了笑，接过文件袋：“其实没什么，只是想多了解一下现在的新兵而已。”
“行。”胡同院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那就祝雷总一路平安了。”
此时，醒来的不止他们两个人。
阳教官和许墨，正站在被毁掉的建筑门外，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不胜唏嘘。
在彻底修复好之前，这栋建筑将会被彻底封锁，因此他们不得不换个地方上课了。
“许墨，我知道你很有潜力，但是我没想到，你的潜力竟然如此可怕。”
阳教官心情很好，调侃了一句：“看看这片废墟，连学院的建筑都见证了你的本事。”
许墨有些不好意思：“意外，真的是意外。”
“我教过这么多新兵，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
阳教官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我敢说，你的出色属于前无古人，也许还后无来者。”
许墨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该不该谦虚一下。
“从来没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进入第二形态，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好成绩，完全是因为你自身s+的稳定值。”
阳教官侃侃而谈：“你体内的归生物基因与人类基因融合得很好，可以说几乎没有排斥反应，接近完美。”
说着，忽然对许墨微微一笑：“我要恭喜你，获得了异能开发课的满分——27分，不但进入了第二形态，而且还领悟了绝技。”
“啊？”许墨惊呆了，“我才刚开始上课两天，都还没经过考核，就拿到满分了？”
阳教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天的表现这么出色，还要什么考核？”
说到这里，他有些感慨：“要知道，这门课程是很难拿到满分的，可能几年都不一定会有一个满分，所以……你以后再也不用上异能开发课了。”
许墨愣住了，实在想不到，这门十分重要的基础课程，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对了，你那个绝技有点意思。”
阳教官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像是位移？还是什么？我看着挺玄乎的。”
许墨解释说：“应该是类似一种空间转移的能力。”
“空间转移？”阳教官想了想，问：“这个能力很方便啊，能带上我一起转移吗？还是说只能你自己来？”
这句话问到关键了，许墨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我也不清楚，要试一试才知道。”
似乎发现了有趣的玩具，阳教官顿时兴奋起来：“来来来，我准备好了！”
许墨左手抓住阳教官的袖子，右手化成镰刀，往虚空斩去，一道裂缝凭空出现。
人影一闪，现场已经没了两人的踪迹。
几秒钟后，他俩的身影如同鬼魅，出现在一百米开外。
阳教官的神情呆滞片刻，眼中逐渐迸射出喜悦、新奇的光芒！
“太……太有意思了！”
他刚才只觉眼前一黑，瞬间就到了另一个地方，这种空间移动的能力实在太有趣了！
“继续，继续啊！别停！”
“……”
“嗖！”
裂缝闪过，两人来到食堂。
几位炒菜师傅正在吃早饭，冷不丁眼前多了两个人，还以为是眼花了，赶紧揉了几下，人影又立刻消失了。
“咋回事？”
他们咕哝几句，“刚刚是不是有人？”
“不确定，好像是……”
“我怎么感觉有一个人长得像阳教官？”
“别瞎扯了，肯定是眼花了。”
“唔……有可能，管他呢，吃饭吃饭。”
几秒钟后，“嗖！”
两人出现在宿舍大门口，吓到了几名晨跑的老兵。
“嗖！”
一名新兵正在上厕所，突然看见面前多了两个人，一老一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
新兵吓得一啰嗦，正要放声惨叫，那两个人却陡然消失不见了！
“这……大白天见鬼了？”想到这，他赶紧跑出厕所，连裤子还没穿。
大概30秒钟后，两人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起点，异能开发课的建筑门口。
“刺激，太刺激了！”
阳教官似乎意犹未尽，但也知道异能不可以乱用，也就没要求许墨再来一次了。
他思考片刻，忍不住问：“你能在里面呆多久？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在他看来，这裂缝里的世界确实神秘莫测，也许除了许墨，谁都无法窥探到虚空里的真实面貌。
不过，就连许墨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也从来没试过，但觉得阳教官的这个想法很好。
科学家的思维果然跟正常人不同，热衷于打破砂锅问到底，通过无数个大胆的假设，来抓住事实的本质，哪怕这些假设的可能性极低。
“我现在就试一试。”许墨被他说的来了兴致，劈开裂缝后，径直钻了进去。
然而一转眼，他就从裂缝中飞了出来，踉踉跄跄落地，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怎么样？”阳教官关切地问：“能呆在里面不出来吗？”
“不行……”许墨脸色发白，似乎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喘着气说：“我试过了，但实在坚持不了，空间里有一股力量在排斥我，根本找不到落脚点，只能被挤出来……”
“看来，这个裂缝里的世界，很值得研究啊……”
阳教官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这事情，你交给我吧，给我点时间想一想，到底该从哪个角度入手。”
许墨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感激说：“那就麻烦您了。”
“没什么，小事而已。”
阳教官笑了笑，突然说了一句：“对了，我之前了解了一下情况，大概能明白，你为什么不想去天眼了。”
许墨不禁有些尴尬，没想到阳教官还在执着于这件事，只能沉默以对。
“说实话，像那样的人，其实哪里都有，不仅是天眼，萤火也有，零也会有，甚至不止于归宿者的世界，普通人里也有很多……”
阳教官笑着补充一句：“不过嘛，除了归生物的世界，那里肯定不会有。”
许墨被他这句话逗笑了，然后沉默片刻，解释说：“其实……也不单单是为了陈子敬，我还有别的理由。”
他将伶仃岛发生的事情，包括大冰救了他一命，都跟阳教官说了。
最后，许墨诚恳地说：“我很感激您对我这么照顾，这么信任我，但是我已经认定了，零会是我今后的去处。”
“不得不说，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零的好运气终于来了。”
阳教官显然有些难过，轻声叹息，“天眼通过前人积攒起来的资本和气运，看来是要被这些后代们败光了。
这一下，许墨更不好意思了。
他心里很清楚，阳教官确实是因为看好自己，想让自己以后发展得更好，才这么坚持的，其实对于阳教官本身而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这么想来，自己之所以能翻身，大部分功劳都要归结于裴以太。
如果不是他每天送来的那些猛药，估计自己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实力，这算是欠了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刚才婉拒阳教官的好意，就已经如此艰难了，再想到裴以太花费大量物资，摆明了认定自己会加入萤火，不由感到一阵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