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克妻王爷就宠我 > 62放晴
    没有在热水中泡太久,叶从蔚收拾着爬起来。
    待看到换下的衣裤沾染血色之后,不禁一愣,也难怪她感觉疲乏……
    叶从蔚扬声叫来外间伺候的司兰,问道:“是不是我月信的日子?”
    司兰想想上月,点点头:“还真是。”
    她叫司梅在这守着,自己回屋去给叶从蔚拿东西。
    净房内的叶从蔚不由叹气,月事又来了,这会儿她倒希望是齐宿那家伙太莽撞把她弄出血了。
    来月事意味着她这么多天的努力又白费劲了,没能怀上孩子。
    明明齐宿要她的次数很多,远比当初嬷嬷教导她的要频繁。
    有时候他兴致来了,连着几日不间断的……可即便这样,还是没有好消息。
    莫不是齐宿本身有问题?
    叶从蔚有点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了,王府美人众多,他怎么胡闹都没有子嗣,真的是因为齐宿不想要孩子么?
    不太像如此……
    这个想法稍稍在脑中过了一圈,叶从蔚就把它压下了。
    又不可能拿出去问,胆敢质疑豫亲王的能力,她要不要命了。
    司兰进来伺候叶从蔚出浴,道:“王妃这几日特殊,要当心着点,别染了风寒。”
    “到处水气重,我多添一件衣裳就是。”她的身体不至于羸弱到那般地步。
    “奴婢听着,王妃似乎不太高兴?”司兰跟着她很久了,轻易察觉语气中的愁闷。
    叶从蔚没打算瞒她,“我想要个孩子。”
    司兰噗嗤笑了:“这不过迟早的事!”
    “宜早不宜晚。”谁知道她的寿命还剩下多久呢?
    司兰宽慰道:“王妃嫁过来才大半年,咱们不着急,顺其自然兴许下月就有了。”
    “若能这样最好。”叶从蔚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她在齐宿身下‘受苦受累’,总得有点收获吧?
    恰逢经期,也不是坏事,齐宿就没道理拉着她胡闹了,奉陪不来。
    这几天远离京城,叶从蔚只想安生待着,切莫给人留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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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带领皇室诸人,祭祖祭天,要连做三天水陆场大法事。
    原本该去跪拜,不过因为天气原因,改为每人各自屋中誊抄经书。
    求祖宗保佑,望上苍怜悯,连月不停的雨水,于民生大计影响太大了。
    叶从蔚身子不方便,除非必要外出,跟着齐宿行动,其它一概不去。
    既为了抄经文交差,也担心撞见皇后等人,冤家路窄,切莫偶遇。
    在自己宫殿内待了两日,司兰几个帮助下,好歹凑足三卷经文。
    正式祭祖那天,叶从蔚得以踏入皇陵。
    里面陈列着历代帝王与妃嫔的灵位,还有他们的儿子,算上王爷皇子等等,不得不说非常庞大。
    一股肃穆之感扑面而来。
    叶从蔚看着四周,每个灵位都用上好的木材,辅以金漆,雕刻精致。
    他们活着的时候,是高人一等的天之骄子,死后也比寻常人有体面,载入宗族史册,日日香火不断绝。
    世人追逐权势,是为了这个么?
    那么,尊贵如皇家,上天是否会给他们重生一次的机会呢?
    经历过重生的叶从蔚,忽然产生迷惘。
    按照身份,似乎这种好事不该轮到她,但她就是重来了。
    “在想什么?”齐宿偕同她上前敬香。
    叶从蔚和他一步一步靠近香炉,“王爷,我死后也会送来这里么?”
    “自然。”他没有犹豫。
    叶从蔚扭头看他,齐宿知道自己的打算,想来他很有自信,因为一个不好成为乱臣贼子,是不能安葬皇陵的。
    他不认为自己会落败。
    皇帝请了几个大师过来做法事,还有钦天监的官员随行,更有那位深受倚重的方士。
    叶从蔚第一次看见他,穿着白色道袍,一副仙风道骨模样。
    那人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瞧着跟皇帝情况类似。
    不过圣上毕竟年纪未到,脸上皱纹少许而已,而道长早已满面沟壑,估计要年长二十岁。
    两相对比之下,还是皇帝形容怪异,不该白发的岁数偏偏白头。
    那就是丹药的功效么?叶从蔚觉得可怕得很,杀人于无形,皇帝还深信不疑。
    做完最后一场,祭祖进入收尾阶段。
    皇陵重新封闭,等待下次开启。
    在行宫的日子前后加起来已有四日,该启程回京了。
    也不知是否祭天的功效,回去那天,天空阴沉沉的,刮着北风,竟然不见半滴雨水。
    风把泞泥的路面吹得干了些许,车马上路顺遂很多,自然人人欢喜。
    都夸皇帝感动天地,这才立竿见影,估计明日就要放晴了。
    圣上听闻龙颜大悦,回宫后人人有赏。
    叶从蔚作为豫王妃,也是有份的,得了一对上好的白玉如意。
    如意如意,如我心意。她拿回去就找架子给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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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过天晴,京城的人们逐渐有了笑脸,纷纷歌颂起圣上的作为。
    风调雨顺是所有人的心愿。
    叶从蔚趁着天好,想回娘家一趟,问过齐宿,他同意了。
    “不必急着回来,下午可以带你家兄弟去马场玩玩。”齐宿道:“先前跟你说过,你似乎不曾带人去。”
    那次他答应马场给她随便玩,叶从蔚还挺高兴的,不过后来又反悔了,所以一次都没去。
    如今旧事重提,叶从蔚想了想,就不拒绝这好意了。
    “多谢王爷,我幼弟很喜欢骑马,下午就跟他一块去。”
    “本王记得你还没学会骑马?”齐宿撩起眼皮看她。
    “额……”叶从蔚点点头:“是不太熟练。”
    齐宿略一沉吟:“本王就跟你一同回娘家好了。”
    “啊?”叶从蔚一愣,“王爷得空么?”
    他摆摆手:“没什么要紧事,清闲得很。”
    叶从蔚说不出反对的理由来,虽然有他跟着许多事情就没那么随意了,但到底人家是好意。
    于是,只能带着齐宿,包袱款款回承泰侯府。
    两人不是头次回娘家,即便没有提前告知,侯府上下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已经是一家人了,不讲究太多虚礼。
    此番回来,正巧赶上侯府有喜事,最小的六姑娘叶从蕙定亲了。
    婚期就在端午过后,非常临近。
    叶从蕙定下的人家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姑表亲戚杜家。
    她竟要嫁给杜诀。
    叶从蔚不无惊讶,去年老太太生辰那会儿,叶敏娥母子二人把侯府得罪的不轻,这种情况下还能求娶六姑娘。
    她还以为,此生杜家和叶家,就只是姑表亲了呢。
    如今看来,叶敏娥是打定主意攀附侯府了。
    五姑娘这条路堵死了,就另辟蹊径,找上六姑娘。
    姑父在京中不过八品小官,想要往上挪动几乎不可能,家底也不丰厚,杜诀更没有半点考科举的能力。
    所以除了姻亲,整个杜家想要往上爬实为不易。
    就他们这条件,想要说一门比自身条件好的婚事,打着灯笼都难寻,而承泰侯府是叶敏娥娘家,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没得筹谋。
    叶从蔚是嫁过杜家的人,这会儿听闻此事,难免有些感慨。
    庶出的女儿低嫁也好,怎么都是正妻主母,她当初这样想,估计现在的叶从蕙也是同样思量。
    杜家比上不足,又没有那般不堪,就表明来看,还挺登对。
    可惜,内里却不好熬。
    叶敏娥自己就是庶出,她这小半辈子都在为前程打算,心眼也忒多了点。
    娶了媳妇不安生过日子,成天眼馋人家的嫁妆。
    说白了,爱财。
    同时也爱权,嫁过去日子久了,越发看不上儿媳,心想她为何出身不够好,在侯府说不上话,不能替夫家谋算一星半点……
    种种说来,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掂量自个儿的斤两,横竖挑剔别人,这日子哪能没有风波。
    叶从蔚回想起来,就满心不郁。
    她觉得,做齐宿摆布的笼中鸟,也好过当杜家媳妇。
    两条路她都尝试过了,选择起来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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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承泰侯府吃了中饭,稍作歇息,叶从蔚就带上叶朔去马场。
    大哥三哥跟她不太亲近,又挎心要读书,所以不去。
    叶从芷和叶从菲都出嫁了,府中就剩叶从蕙,她原本跟嫂嫂一块做绣活的,但今日不知怎的,应邀同去。
    齐宿的马场占地宽广,叶从蔚深感心旷神怡,非常喜欢。
    叶朔本就喜欢骑马,经过一年他骑术进步很大,这会儿都快疯了。
    叶从蔚只得丑话说在前头:“朔哥儿,你要是伤着自己,二夫人可就再不准你跟我来了。”
    本来二夫人就不喜欢叶朔粘她,一旦伤了,那还了得。
    “五姐姐放心,平地骑马都能摔,我岂不太丢人了!”叶朔扬起他的小下巴,一脸骄傲神气。
    齐宿挑眉笑道:“是个爱面子的,那更要顾好自己,免得打脸。”
    “王爷可敢与我赛一场?”叶朔黑亮的眼睛望向他。
    初生牛犊不怕虎。
    “本王可不像落得欺负小舅子的名头。”齐宿一拉缰绳,道:“若能追上我,就来吧。”
    说不比,又要人追他,啧啧。
    他一扬马鞭窜了出去,叶朔见状连忙紧随其后。
    两人一溜烟跑开了,权当热身。
    叶从蔚也牵着自己温顺的小母马,溜达着走一段,先培养熟悉度,然后才翻身上马。
    她慢悠悠走着,给叶从蕙能跟上来的速度。
    叶从蕙向来不跟谁亲近,今日出来,多半想说说杜诀的事。
    毕竟……去年杜诀给她送礼遭拒,而现今成了叶从蕙的未婚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