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厉景渊在浴室洗澡,顾曦坐在沙发上把偷拍的那段视频又看了一遍。
如果自己是近视就好了,她眯着眼睛假装自己看不清,果然视频的视觉效果看起来好很多。
顾曦看着手里水果牌的最新款手机,在心里默默的给海伦娜竖起了大拇指。
用最贵的手机拍出了最渣的画质,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退出视频界面,玩了一会儿最新款的手机,忽然发现日历上的日期已经来到了五月三十一日。
“嗯?”她哼了哼,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她这才惊觉,似乎好像厉景渊从来都没问过她的生日是几号。
就……也挺正常的,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
因为生日和儿童节是同一天,所以每次儿童节举国欢庆的时候,她总会默默的认为大家是在为她庆生。
时间久了,生日似乎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厉景渊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顾曦坐在沙发上发呆。
“怎么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问。
顾曦回过神,笑笑,“刚刚你手机响了,微信的声音。”
她眯起眼睛,伸出纤白的食指,勾着他浴袍的领口,扯起唇角,“你不是不用微信吗?”
厉景渊好笑的看着她,“手机就在你旁边,你下次可以替我看。”
“哼!”顾曦冷艳高贵的坐回到沙发上,双手抱胸,宛若一朵开在雪山之巅的大芍药。
“这都跟谁学的。”厉景渊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圈着她,在她眼前打开了微信的界面。
发微信的人叫乔治。
顾曦默默的盯着厉景渊,半晌后开口:“佩奇的弟弟?”
“谁弟弟?”厉景渊一脸茫然,“配齐什么了?”
顾曦:……
好吧,确定不是什么人的代号,没准人家真叫乔治。
“明晚有时间吗?”厉景渊忽然问。
顾曦有些紧张,虽然嘴上说过不过生日无所谓,但心里其实还是很期待的。
她点了点头,娇羞道:“有空。”
“那我带你去见个朋友。”厉景渊笑了笑,“乔治是我在美国留学时的室友,知道我在英国,所以邀请我明晚参加一个酒会,你想去吗?”
原来是这样……
顾曦垂下嘴角,几不可闻得嗯了一声,安安静静的窝在厉景渊的怀里,压下那一点点对生日的期待。
心里反复咕哝着:又不是小孩子了,只有小孩子才过生日。
……
亨利家族自从老亨利伯爵去世之后,便日渐式微。
不过伯爵影响力还在,所以亨利家举办的这次酒会,吸引了不少资本家族前来。
厉景渊之所以会参加,除了与乔治的私交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美国地下商业联盟给他的任务。
掌管美国西海岸大部分航运线路的霍克船运公司总经理会出席今晚的宴会,如果与霍克公司达成协议,那将会对厉弘骞手下的航运形成致命的打击。
晚宴六点开始,五点四十分,顾曦挽着厉景渊从黑色礼车走出来。
乔治很重视厉景渊的这次出席,与父亲亨利伯爵一同站在庄园门口迎接。
“希望没有打扰到您。”厉景渊穿着黑色燕尾西装,脖颈系着黑色领结,说话彬彬有礼。
不远处,一道人影一直看着厉景渊和顾曦,见他们在门口寒暄,便趁人不备偷偷溜进了庄园内部。
“是我们亨利家族的荣幸。”亨利伯爵头发有些花白,笑的亲切,“之前听乔治说厉总在英国进修,我还以为是开玩笑。”
“主要是因为我不放心我太太独自一人在这里。”厉景渊微笑,“况且康提大学的进修班真的让我受益匪浅,我这次也有很多新的收获。”
简单地寒暄过后,在乔治的带领下,两人走进宴会厅。
现场布置的很华丽,香槟塔在不远处搭的高高的,人们举杯轻声交谈,气氛十分和谐。
“累了的话就去旁边坐一会儿。”厉景渊环顾四周,都是开放的空间,没什么遮挡,所以无论她坐在哪,都能保证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酒过三巡,厉景渊似乎也成功地与霍克船运公司经理初步达成一致,所以今晚兴致很高。
大部分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几个年轻人,都是乔治的朋友或同学,彼此相熟,气氛也就比之前放松了许多,也热闹了许多。
“不如我们玩点什么吧。”有人提议。
乔治点点头,问厉景渊,“你想玩什么?德州、梭哈还是豪斯?”
显然厉景渊并没有兴趣和他们一起玩,不过,低头的瞬间,看到顾曦脸上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不由得挑眉,歪着头在她耳边问:“想去?”
“要回去了吗?”顾曦眨着眼睛看他。
厉景渊捏了捏她的肩膀,“没关系,明天周末,可以不用回去那么早。”
“那我想再呆一会。”顾曦眼里亮晶晶的,她在英国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怀着孩子,已经好久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了。
难得这次厉景渊带她出来玩,自然不舍得这么早就回去。
乔治一直看着他们俩,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的咳了咳,“其余的人都去棋牌室了,咱们也走吧。”
现在时间也才八点多,顾曦穿的是平底鞋倒也不累,跟着厉景渊来到二楼的棋牌室。
里面不算太大,一张绿底的正规牌桌,墙边靠着一圈柔软舒适的沙发。
荷官站在桌子的一侧,另一侧,坐着四个人,厉景渊、乔治,还有乔治的两个朋友。
四个人,除了乔治以外,都带着女伴。
因为都是世家良好的名媛千金,所以说话很有分寸,尽管彼此不熟,但气氛却不尴尬。
特别是顾曦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话题大多也都围绕着她闲聊。
几局之后,女孩们也都不聊了,各自坐在自己男伴身边,看着男人们在牌桌上玩牌。
这还是顾曦第一次见到厉景渊打牌,与他平日工作时的风格一样,果断杀伐,雷厉风行。
而且还特别喜欢玩心理战。
由于厉景渊面部表情不多,所以无论手里的底牌是好是坏,永远都是一副漫不经心,波澜不惊的样子,让人很难判断,所以有好几次,他手里的牌面明明不是最大的,却跟到了最后拿走了全部筹码。
“不如换一个吧,玩二十一点。”其中一个男人提议,此刻他面前的筹码最少,大部分都进入了厉景渊的口袋,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