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
袖口被拽住，紧接着，一个丝毫没有睡意，声音清朗的响起。
“想偷偷的来，也想偷偷的走吗？”
“你真是不乖，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薄夜擎有些无奈，她这是来了招守株待兔啊。
“看你面色不好，是发生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
顾萌萌只需要一眼，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准确的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
“萌萌，今日，厉楚风来找过我。”
“找你？找顾文宴？”
顾萌萌拧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来找我，想跟我联手，一起对付白千话。”薄夜擎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走了，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为什么？”
顾萌萌脱口而出，随后又愣住了，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回想起来，他恢复记忆了，自然……也知道，他和厉老太太，被迫躲避在湘水镇一隅之地。
他……他知道了？
他知道当年厉家满门，是师父做的了？
“萌萌，别人的恩怨，你不要去管，好不好？”
薄夜擎看着她的反应，当下就明白了，他消失的三年里，顾萌萌怕是也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
顾萌萌一阵沉默。
厉楚风和师父如今，是化不开的死结，灭门惨案，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可能善罢甘休！
他们两人……必有一死！
在这种两相难以抉择的情况下，或许……不去插手，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可人……终究有情感，即便是再理智的人！
师父自她八岁起，就教她识人，各种技能，十多年的陪伴……
她……真的要袖手旁观吗？
这一刻，她自私的想，要是不知道这个事情，就好了。
“那你呢？你答应厉楚风了吗？这件事，你能否置身事外？”
顾萌萌再次开口，声音依然是有些低沉。
“萌萌，我答应了。”薄夜擎攥着她的手，紧了几分。“你还记得铁岭山吗？”
“记得，当然记得。”那个鬼魅一样的山洞，她至死都不会忘记。
“当时的事情，白千话，你的师父……或许有参于。”
薄夜擎这话可谓是说的十分委婉了，或许？什么是或许？那就是肯定！
“你，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当年铁岭山，你……全无气息，是师父在中间，做了手脚？”
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了，顾萌萌猛的抽回了手，身子往后仰了几分，由于激动，说话都有些尖锐。
“是的。”薄夜擎这次没再委婉，直截了当。“还记得你师父给你的精血吗？那精血，能催使拥有长生术的人魔化！
虽然当时，他不是主要原因，但终究，那精血，还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顾萌萌此刻的脸色，可谓是十分不好，一双眼，跟结了冰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那精血，早已经不知去向？你是如何得知？”
顾萌萌步步紧逼，她誓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师父送精血，对鬼打墙，水鬼，威力十足，可为何……竟然有催人魔化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