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空中凌空翻身，躲过来势汹汹的攻击。
笙云岚也是一时情急说出此言。
话音刚落，战无渊操纵灵气的手臂便是忽然僵直了一下。
眼神之中似乎滑过了几丝莫名深暗的情绪。
两道原来势汹汹的火龙怦然一下消散在空中，就像是从来没有被诞生过一样。
“你说什么？”
声音同往日不同，带着些许沉闷，这四个字战无渊说的很轻，落在笙云岚的心中却是重重的。
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生母的吧。
从小到大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其实也很想拥有一位属于自己的母亲吧。
也不知是从哪里涌现出的情感，在这一刻笙云岚忽然觉得非常的愧疚。
气喘吁吁的停下，虽然不必再躲避攻击，可笙云岚现在却无比的心累。
自己果然还是不擅长在别人面前去做这样的恶人角色。
特别是要告诉对方一些能够让他们崩溃的消息。
笙云岚平日里从不如此，不过是因为自己心中也会受不了罢了。
现在笙云岚倒是有些许后悔，自己就不应该对察觉到的异常那么的感兴趣。
若是自己不去过问，想来也不会知道这其中的滔天阴谋了吧。
说来说去这事情的始作俑者也只有一个，就是战昊仓。
若是当年他不干下这么多恶事，现如今这些因果报应也不会发生。
看着战无渊缓缓朝自己走来，笙云岚也知道，既然自己都已经拧开了这个话匣，必定是要将事情都告诉他了。
否则若让战无渊觉得自己只是在戏弄他，恐怕他的再一次盛怒自己就真的躲不过去了。
战无渊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会从旁人的口中听到这句话。
从小到大他都以自己的生母是个低贱的奴婢为耻。
不断的让自己的身份变得尊贵也是因为想要逃离旁人的指点。
最终他总算也是做到了。
再没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也再没有人敢拿他生母的身份说事儿。
因为他就是虹光国最尊贵的太子。
脑中就像是被什么巨弹袭击了一般，战无渊一直重复着笙云岚方才所说的话。
是真的吗？
战无渊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一直以来战无渊都觉得自己是极其理性的。
他没有想过，仅仅是听到这个，大脑就像断了弦一样下意识的停下了一切动作，只想笙云岚的方向走去，问一问她所言是否属实。
而笙云岚看着战无渊的表情，心下也是不断的纠结。
若是此事真的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神色复杂的看着战无渊，笙云岚也久久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在不断的调整自己的心情，终于，笙云岚深深吐了一口气。
“我本无意将这些事情告知于你，只是有些事情你若不知道，也许会错得更多。”
其实也不全是因着这场战斗，早在刚才声笙云岚听说战临礼毒害了越清逸时就有此想法了。
这些事情若是大家都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步步都错呢？
错到有一天当真相揭开，所有人都已经无法再承受。
此时，笙云岚整个人都往外溢着一种有些悲哀的气息，虽然此事与她无关，可即便是作为旁观者，看着这场惊世骇俗的闹剧，笙云岚也无法不感同身受。
当感受到笙云岚散发出的气息时，战无渊的脚步也有一些不可名状的轻微颤抖。
战无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此刻究竟有多么失态。
因为他知道，笙云岚接下来所说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与笙云岚打过这么多次交道，笙云岚在经商方面的头脑，在谈判方面的手段，战无渊都很清楚。
对笙云岚的人品他也很了解。
这个女子虽然阴险狡诈，处处给人挖坑设套，不过是绝不会设下这些可有可无的阴谋的。
甚至说她自己就很讨厌阴谋。
即使为了得到什么东西使些手段，她也不会坑害人命。
这一点战无渊也是看得透的。
所以他才愿意多次和笙云岚打交道。
也不全是为着笙云岚背后那不可名状的势力。
直到今天，笙云岚背后的那位神秘师傅也从未现过身。
虹光到现在也从未得到过那师傅的半点庇护。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战无渊断然不会这样对待。
能够如此与笙云岚多番交流，也是因着她还算是个正直之人罢了。
“你究竟知道什么。”
走到笙云岚面前，战无渊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等待着那个答案。
因这两人在此处打斗，稍微有些眼力见的宫人远远看见便不会走这旁边经过。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也只有二人站在原地。
战无渊越是这个样子，就越让笙云岚觉得心情沉重。
回忆着自己从战昊仓口中听到的话，就连说出来笙云岚都觉得是如此荒唐。
“若我说你的生母就是柳茹，你可会相信？”
在心中再三思虑，沉思良久，笙云岚想要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妥当的方式来组织自己的语言，让这句话听起来不那么怪异。
可是笙云岚这才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样说，这个事实就摆在面前，是没有任何语言可以美化的。
当战无渊听到笙云岚的话时，那双泛着阴霾的眸子也是瞬间放大了些许，手臂一僵，只觉得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就快要爆炸了一般。
方才战无渊在脑中将能够从笙云岚口中所听到的所有真相，全部都大概的猜测了一遍。
可是就没有猜过笙云岚说的这个。
柳茹，柳茹。
像是喉间被堵死，战无渊想要说些什么，却半个字也发不出来。
战无渊的反应在笙云岚的想象之中。
若自己是他，听到这事儿，恐怕反应会比他更强烈十倍。
深深叹了一口气，已然将此事说出来，笙云岚倒是释怀了许多。
“柳茹在怀战临礼之前曾经诞下过一个死胎，这个胎儿就是你，并不是死胎。战昊仓隐瞒了此事，为你编了个虚假的奴婢母亲，就连柳茹都被他蒙骗了。”
笙云岚字字句句，战无渊都听在心里，脑中只是嗡嗡作响。
柳茹生下死胎的事情，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