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么？”叶司音在她耳边轻声道，“要不要先回去。”
“啊？不用。”整个交谈过程，舒厌厌时不时就撞见铃丫头飘来的目光，像是阴魂不散似的。
那目光总让她忍不住怀疑，叶司音全程亲密地揽着她的腰，是否只是做戏。
毕竟很显然的云铃是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前任，一门心思开始将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
男女之间，其实一方很难拒绝另一方主动且多次的暧昧纠缠，会不自觉想要在对方面前证明什么；而她又并非他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叶司音其实和单身别无二致——
就在不久之前，叶司音还决定过搬出去且最先提出和她结束联系，他那次表现得可谓真的决绝，即便她问他“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他也并没有表现出这般要紧她的样子；
哪怕争执他都理智的要命……
一场晚宴结束。
舒厌厌因为心里装着事情，并没有收获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甚至直至离开前一秒，铃丫头握着高脚杯，举杯目送他们离去。
那感觉只让舒厌厌觉得——阴魂不散。
主卧。
两人先后从浴室出来，隔了好一段距离，各自睡在大床的两边，中间还有一只巨型玩偶熊——然而，舒厌厌根本睡不着。
一则最近睡眠时间太充裕。
二则……
她在想叶司音的态度。
她在想他故意在云铃面前同她举止亲昵，是不是因为在意云铃；她在想他怎么会将她脚伤这种小事都告知云铃，难道他们真的很熟吗？
她还在想云铃到底想干嘛，明明放着与池夜的余情未了，不去找他复合；
为什么偏偏阴魂不散的缠着叶司音，之前的短信是不是她发的……
普普通通的画师到底能与她有什么利益挂钩，有多大的利益挂钩能让她厚着脸皮放弃尊严，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再主动。
她甚至会想，他怎么会让她在车上涂口红，副驾向来是她的位置；
明显的，他们可以在一起相处的时间简直太多了，他会不会对她的时间里比对待自己温柔，他会不会认识她比认识自己还要早……
又回想起西餐厅争吵的那次，她问他为什么护着铃丫头、是不是就喜欢云铃这样婊里婊气的，他承认说是；那次觉得只是气话没必要当真，现在却想，有没有可能是……是真心话？
舒厌厌觉得不问清楚会堵得睡不着，她和衣坐起，打开床头的灯，“叶司音，我们谈谈行吗？”
她同他言语少有温声温气的时候；叶司音不免误以为她又要继续为了滢滢的事而同他争执，吵着吵着免不了又要开始互相指责，指责他接盘；接别人不要的盘……
于是抢在那之前，叶司音转移了话题开始问舒厌厌毕业的打算。
“关于上次说的留学，你有考虑清楚吗？”叶司音，“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学校。”
“不是，我不是要谈这个——”
“舒厌厌……”他唤她，连名带姓，那双异色瞳凝视着她，似乎即将说出什么重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