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叶司音一定有用。
怎么了？他问。
他们不跟我玩。
谁们。
她的肩头颤了颤，倔强止住哽咽声，才肯交代，幼稚园的那群小鬼。
鬼？——他不甚理解小鬼代指什么。
然后。
她擦干了泪痕，才转过身子耐心解释，小哥哥你真笨；小鬼就是指那群小男生，老师带我们春游，指定了一个小男生要和小女生做伴，那群小鬼就一股脑地去跟滢滢做伴；一整天都没有一个朋友同我说过一句话……
她无声抽泣，扬着一双被泪水冲刷得分外清明的小鹿眼问他，大人们都说三岁看老，我是不是没有希望了！
什么希望——他看着她；明明他是分辩不出人类审美标准的，偏偏却觉得她那双眼睛才最富神采，再大一点模子长开会比他见过的所有人类都好看。
她说，气鼓鼓的样子——
现在都没有小鬼肯选我，再大一点我要孤独终老了！
他被她小小一只但杞人忧天，心事重重的模样逗笑，一时竟忘记本来该安慰她的。
然后，她鼓着一双腮帮子，奶凶奶凶地冲他嚷——再笑，再笑就让你娶我。
闻言，他低笑；气得她明后两天都不再来。
两天过后她消了气，得空仍然追逐在脚边向他确认，小哥哥，我们说好的啊，等我长大你只能娶我；
要是你反悔了呢，那你一定要答应我，像你这么好看又会宠女孩子的男生，一定要孤独到老，也别便宜那些癞蛤蟆；
越漂亮的女人越是妖精，她们会花你的钱，吃你的豆腐，占你的便宜，睡你的床，还要气你，跟你发脾气；运气不好还会碰到恶丈母娘，问你要房要车存款几位数彩礼愿不愿意给别人家的三倍；那些品种的癞蛤蟆显然是与你不陪衬的！
她说的信誓旦旦；他听得好笑至极。
然后，他认真征求她的意见，我来人间只是想认识人的，我能不能不选癞蛤蟆。
虽然不知道‘来人间’是什么个意思，她还是很耐心地同他科普道——
这里的‘癞蛤蟆’只是代词，泛指一类眼光极高但是自身没什么特点只想空手占便宜的人，就比如我，我就是另一个品种的癞蛤蟆，我眼光极高但是我不空手占你的便宜。
他问，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
不空手，那你能给我什么。
她理直气壮的解释，我不空手——因为我的手在抱着你。
然后。
他这才发现，何止是抱着，她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前尘往事被重新想起，他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他有沟壑难平的敌意与防备。
“叶司音……叶司音！”舒厌厌，“你在听吗？”
叶司音轻声回应，“在听。”
“可是好景不长。”
她神情晦暗，一双瞳孔黑到深邃，
“滢滢的母亲接了她父亲的一通电话，电话一通，那端就唤了一声老公，她的母亲挂了电话就……出了车祸。事实上，他父亲很早之前就结过婚，有一个比滢滢大几岁的儿子，还有一个分居多年的妻子——许亦青。”